「妳干嘛?」何歡對她的反應有些不解。「妳不是最喜歡可愛的東西嗎?」
貝爾感到不妙地躲回何歡身後,出自潛意識的行為卻表現出他對何歡的信任。
「你們到底是怎麼了?」何歡疑惑。眼前的兩人,一個像見到賊,一個像在防賊。
「你!叫貝爾的,過來!」斐翠急于分開貝爾與何歡,勇敢地站到他們中間。
「貝爾,讓斐翠檢查你的傷勢。」何歡不疑有他的拽著貝爾的衣袖。
她的舉動令斐翠膽戰心驚。她肯定何歡沒看最近的新聞。無知吧,身邊帶了什麼人物都不清楚,這下害死自己不要緊,悲慘的是很有可能連累到她!
「不要。」貝爾朝何歡搖頭,腳步不動。
「那麼大了,別再裝可愛!」何歡假裝生氣地將他拖向斐翠。
斐翠很想躲開,但為了何歡這個朋友的安全,她不得不接下貝爾。「歡歡,妳去買這些藥水,我這里沒有了。」斐翠故意支開何歡,不能讓她留在危險之中!
「妳這什麼診所嘛,連藥水也沒有。」何歡抱怨著,無可奈何地瞄了瞄坐立不安的貝爾,嚴肅交代︰「你乖乖讓斐翠看傷,我馬上回來。」
「嗚……」不要啦!貝爾發出細小的拒絕聲,他不想和怪女人在一起!
「就這樣啦。」何歡沒听見貝爾模糊的抗議,背誦著斐翠需要的藥名,走出診所。
斐翠等她離開,立刻拿出今天的報紙,攤在貝爾面前。
「妳妳妳想做什麼?」貝爾不知道她為什麼用奇怪的目光看他。
「你看看報紙吧,飛鷹貝爾。」斐翠冷冷說出他的外號。
貝爾瑟縮了一下,驚慌地瀏覽報紙上佔據整個版面的頭條新聞。一看標題,他倒抽口冷氣,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惶然覆蓋了他可愛的臉蛋。
斐翠不動聲色地審察貝爾,覺得他十分膽怯,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神勇。「等一下,你真的是飛鷹貝爾?」斐翠疑問。雖然,報紙上的圖片和眼前這男孩……不,男人的相貌一模一樣,可這男人那明顯的無能、無膽樣,有可能是史上最凶殘的三大殺手中排名第二的飛鷹貝爾嗎?當然不可能!倘若飛鷹是這種貨色,早被切八塊喂狗了!
「我一定是搞錯了。」沒等貝爾回答,斐翠就抽回報紙。「你一定不是那個飛鷹。」
「我……是。」顫抖的答復,在斐翠轉身的剎那響起。
斐翠錯愕地回頭,看見滿眼淚花的貝爾楚楚可憐地點頭。
「你這種樣子也算是?」斐翠發誓她沒有輕視人,實在是貝爾這怯弱的模樣毫無說服力。「就算你是吧,我相信橫濱那件事不是你干的。」
「嗚……我我……」他沒有否認也不敢承認。
「你口吃還是有難言之隱啊?」斐翠雙眉打成死結。「別告訴我,你真的是維羅納家族的飛鷹?」
「他們是那樣叫我的。」貝爾無辜的說。
「怎麼看,你也不像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凶殘殺手啊!」
「謝謝。」听到有人這麼說,貝爾開心極了。他淚眼汪汪地道謝。
「好好好!你先別這樣看人。」這家伙還真是可愛得酥人筋骨,被他水汪汪的藍眼一瞧,斐翠差點腳站不穩。「你怎麼沒和極光凱文在一起?」
「我和他分手了。」貝爾黯然神傷地低下頭。「他很討厭我……」
「……你們分手了?」飛鷹和極光是情人嗎?God……全球十大通緝要犯里的第一對男男組合?
「對,分手了。」純潔的貝爾根本不知道有一種女性對于許多用詞很敏感,凡是與情感有一滴滴關系的詞匯,都能讓她們「編織」出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啊……和那種家伙分開也好,但你怎麼扯上何歡的?她可是安安分分的普通女孩啊!」斐翠開始擔心貝爾連累好友了。
「我沒有惡意,是她送我蛋糕吃……」貝爾手忙腳亂地解釋,怕自己被人家討厭,心酸得紅了眼。
「我不是在指責你,拜托你別哭給我看!」活像被她欺負了一樣,斐翠罪惡感橫生。「現在全日本的警察都在抓你們,你還是盡早離開日本吧!」
「我知道,嗚……可是、可是……」他和以前的他不一樣了,不僅無路可去,也失去了隨意行動的能力。貝爾惶然得說不出話,只能斷斷續續地抽噎。
第二章
罷趕回診所的何歡,一進門就听見貝爾的哭泣聲,她連忙沖向他。「斐翠!」打量在場的情況,何歡嚴厲質問斐翠︰「妳欺負貝爾嗎?貝爾,你說,她對你做了什麼?」
「我會做什麼?妳這死女人!」簡直重色輕友!斐翠氣呼呼地瞪她。「藥水拿來啦!」
何歡扯著嘴角︰「妳素行不良,不能怪我懷疑妳。」
貝爾看著何歡,想著斐翠說的「她是安分的普通女孩」這樣的話。他似乎不能和她在一起了,否則會帶給她麻煩。
「我……我先走了。」屋子里好暖和,他實在不想出去吹冷風,然而他的身分不允許他停留!
「慢著!」何歡向他撲去,阻擋他的去路。「你身上的傷還沒處理呢!」
「沒關系。」極少與人親近的他,不曾感受過女性柔軟的身軀,何歡的親近令他心速加快,滿面燒紅。
「不可以!」她湊近他耳旁說︰「乖,讓斐翠幫你看一看,有我在,她不會再欺負你了!」
何歡吐出的氣息,延著貝爾的耳根,染紅了他整張臉。「你的臉怎麼一下子變得那麼紅?」
何歡察覺到了,與一旁看著他們的斐翠交換了一個曖昧的目光。她們一起搖搖頭,不約而同的感慨︰「你還真是純情啊!」貝爾的臉更紅了。
「歡歡,妳在哪里遇見這個貝爾的?」斐翠很感興趣。這個膽小害羞的貝爾,怎麼成為道上那個傳奇般的殺手啊?
「在馬路邊啊,他躲在草叢里,蹲著的樣子好可愛喔!」何歡說著,忘情地親了親貝爾的臉。她忘了他的性別,當他是寵物或玩偶一樣。
貝爾腦中轟然一響,臉頰上的吻深深烙進他心底,他傻傻地直瞅著何歡。
「斐翠,妳快檢查他的傷勢,別再哈啦了!」
斐翠不管何歡的使喚,只看著貝爾那臉震驚的表情笑著說︰「他是個大麻煩,即使今天治好他的傷,以後的每一天他都可能會沒命。」
何歡大震。「妳在說什麼啊?」
「他的身分,妳不知道他的身分嗎?」斐翠對貝爾使了一個眼色。
「你也告訴斐翠了呀?」何歡听了她的話,立即不滿地看著貝爾。她問了老半天才知道貝爾是偷渡來的受虐小奴,他和斐翠相處不到五分鐘就據實稟告,她的魅力不如斐翠嗎?何歡的自尊心有一咪咪的受傷……
貝爾無辜地眨眼,水藍色的眸光純潔動人。
「妳也知道?」這回輪到斐翠驚訝了。何歡未免太大膽了……就算貝爾無害,到底是傳說中的凶殘殺手,她居然敢和貝爾那麼親近?
「妳可要閉緊嘴巴!」何歡警告斐翠。貝爾那麼可憐,說什麼她都要幫他躲避可惡主人的追捕!
「妳真的不怕?」斐翠問,想起何歡原本就是滿大膽的人。
「有什麼好怕的?!」何歡笑著拍了拍貝爾的手臂說︰「以後,你有困難就來找我,沒關系!」
她真的不怕他嗎?貝爾傻傻凝視著何歡的笑臉,被人誠心接納的感覺,讓他放下了防備。
「他的困難可多著呢!現在全日本的警察都在抓他!」
「是咩?」不就是偷渡嘛,不必出動全日本的警察呀?何況一個受虐小奴,應該得到社會的救助才是!何歡打量著貝爾與斐翠,他們凝重的神色隱藏了她所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