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船邊,羅虎也有些佩服起那位瞧著不怎麼樣的天尊起來,姑且不論他如何把一艘船弄到這個小小的內陸湖上,光就是他能夠調查出羅虎的喜好這點,羅虎就覺得不簡單了。
登上船,這船里邊比外邊瞧著更大,甲板上,固定住的桃木桌邊圍著舒適的軟墊,桌上挺風雅的放著固定著個鐵制的梅形燭台,一眼瞧去,倒像放了個小碗在上邊,台中並沒有蠟燭,想是等著主人自己添上吧。
坐在墊上,瞧著湖面,羅虎知道,自己喜歡這份禮物。
歇了會兒,羅虎往艙內走去,直覺告訴他,里邊還有一些東西。
丙不其然,才走到艙邊,羅虎便發現,里面有人。
均勻的呼吸聲音在不是相當明亮的艙房里,若有似無的響起,床上的被褥里,明明白白的還睡著個人,一個女人。
這也是禮物的一部分嗎?
羅虎冷笑一聲,這位阿然的禮數可是夠周全了啊。
幼時的記憶讓羅虎對女人始終無法尊重,他不是不喜歡女人,但,他就是沒辦法真正的疼她們。
抽了抽鼻子,原來一上床就聞著的果香是從這兒傳來的,深深吸入一口氣,濃郁的香氣之下,還藏有更深一層的清雅,好香。
站在艙門,羅虎沉澱著情緒,定楮一瞧,散了滿地的衣裳,一桌一地的小菜,還有個挺醒目的白玉酒壇。
想是船里的女人等得不耐煩了,便自斟自酌了起來。
搖搖頭,真是不敬業,主人還沒到,奴才怎麼就自己享起樂來了呢?
大步走到床邊,一下掀開被褥,這兒是他的船,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他的床上睡覺。
那知大被一掀,受到驚嚇的不是床上的女子,而是拿著被子的羅虎,床上是個女人沒錯。
就見這女人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上,兩只柔荑輕軟地擱在肚月復之間,在縴縴玉指之間若隱若現的是狹長的臍眼。
這女子,竟是果著身子睡在他的床上!
"啊?啊!"小小是被冷醒的,她才想要抱怨,就發現眼前有人。
"啊!"再一次大叫,眼前竟然有個男人!
使盡全力,小小打了羅虎一耳刮子!
這一下,打得羅虎不痛不癢,但,她竟敢打他?
難道她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就是個禮物嗎?從某個角度看來,她甚至還比不上這艘船來得貴重。
"啊!"伴隨著小小的第三次大叫,小小搶下了還在羅虎手中的薄被。
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寒冷是因為自己身上寸縷未著。
將被子緊緊裹在身上,小小用力的想著這一切,開始是在爹爹房里見著羅家的資料感到傷感,然後,然後因為好天氣,跑到湖邊玩。
然後,見著了大船,什麼也沒想的就帶著東西上了船,因為船上有一只漂亮的老虎,她好喜歡船上畫的那只老虎。
從小她就喜歡老虎,虎形的玩具、虎形的用具、虎形的文具,因此,這艘船——
對了,這是她的船啊!一看到船上的老虎,她就知道了這是爹為了討她歡喜,送給她的船。
用力吞了口唾沫,小小靶到口干舌燥的。"那個誰?我好渴噢,倒杯水給我。"是了,眼前這個怪人肯定是船上的標準配備,船夫。
羅虎稍稍抬起下巴,瞧著小小慌亂的搶過被單,瞧著小小穩穩的裹上床單,瞧著小小如夢如幻的茫茫表情。
這女人好美——
這是羅虎第一次為女人的外型感到心動,迷蒙的大眼,淡色的唇瓣,零亂的發絲輕揚地在額角隨著艷媚的表情而舞動著。
還有她的聲音,那樣成熟的音質,那樣稚氣的語調,而那藏存迷蒙大眼中的光芒,到底想要跟他說些什麼?
小小好累,剛剛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並沒讓她精神好一點,現在醒過來了只是更讓她感覺到了疲累。
奮力睜大了眼,羅虎專注的表情讓她也跟著專注了起來。
老實說,這個船夫給她好大的威脅,壓得低低的濃眉下那雙陰鷙的雙眼瞧得小小好怕。
但在他削直的鼻梁下微翹的嘴角,卻溫柔了那雙看來總是在生氣的眼楮,小小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嘴上,小小喜歡那兩片薄唇切割出的微妙角度。
白色的月光灑在他的發上,暈成一圈銀亮,是了,就是他了,一直出現在夢中的銀發男子……
只是,在夢中,他的面目是這般陰沉嗎?小小眯起雙眼,記憶里那張嚴肅正直、高貴的臉孔成功的重疊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幻化出另一種另人懾服的單純氣韻。
是他,就是他了,沉醉在想象中的小小,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兩人不知道對看了有多久,窗外的微風帶來了濃濃的潮味,吹散了一屋的甜香,但那隱在甜膩中的清雅,卻還存在于水氣之間。
是那女人的香氣,羅虎閉上眼,他要她,他,收下這份大禮了——
"那個……"清了清喉嚨,小小躲避著目光,她不習慣被人這樣盯著瞧。"我要喝水。"
小小真的好渴,腦袋也昏沉沉的,對了,還沒穿衣裳呢,這到底是怎麼了呢,小小一點也記不起來,她的記憶只停留在上了這艘船上。
"嗯。"羅虎點點頭,水……嗯,桌上有一酒壇,帶著一點惡意,這女孩美得太蒼白了,需要加點顏色。
找著了杯,羅虎揭開塞子,濃到化不開的香氣毫無預警地充斥往船艙之中。
"好怪的酒。"羅虎低語著,酒他是喝得多了,但似這般有著甜膩香味的酒,他連听都沒听過。
盛好了酒,轉身一瞧,小小竟歪在床邊坐著睡著了,快快的將衣物除去,羅虎就著壇口飲了幾口。
滑順的口感醇厚的香氣討好了羅虎的舌尖,好酒!砸砸舌,羅虎將壇中的酒含在口中,然後爬上床,扯開女孩身上的薄被。
小小迷糊之中,先是覺得冷,然後覺得熱,接著,一口香香甜甜的水熱熱的傳過她的舌尖,本能的,小小吞下了。
睜開眼,那張好看的嘴,離自己好近好近,羅虎朝著剛醒過來的她笑了笑,捧起她的腦袋,羅虎將口中的酒,全部哺入小小的口中。
小小滿意的吞吃著香甜的液體,貪婪地搜尋著羅虎的舌、羅虎的齒,羅虎的口中,所有剩余的香甜。
羅虎感受到女孩的熾熱,滿意的回應著,他的指尖順著女孩的發絲一路下滑,他的腰月復則控制著兩人的動作,直至確定小小穩穩的睡倒在床上。
小小的嘴還在貪戀羅虎的滋味,羅虎的唇卻離開了小小的嘴,熱烈的往下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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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喘著氣,小小覺得全身都軟了,但遍體暖洋洋的,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味道?
"哇!"小小緊張的低呼一聲,趕緊又捂住嘴,她身旁怎麼會有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輕手輕腳的,小小把環著自己睡死了的男人的手拉開,手腳並用的,小小爬下了床。
床上的男人睡得十分香甜,月光照在男人寬廣赤果的背上,緊致的肌理隨著男人均勻的呼吸顯現出不同的明暗。
吸氣、吐氣、吸氣,小小自然的配合起男人的呼吸,在沁涼的月色下,小小卻覺心煩氣躁起來。
水,她要喝水!
艙里一片狼籍,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小小記不起來,腦袋里始終嗡嗡的有聲音在響,水!她要找水喝。
在地上,小小找著了個白玉的小酒壇,那是她從她爹房里而帶出來的,這點她還記得。
壇里空空的,什麼也沒剩下,癟癟嘴,小小越發渴了,哼,一定是床上的人把她要喝的酒喝光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