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趕不上,妳打算怎麼辦?」南宮沛心不在焉的應答,滿腦子只想好好品嘗那紅潤的櫻桃小口。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搶親啦!」到現在,她還是很佩服自己的勇氣。
「搶、搶親--妳嗎?」她、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居然也想學山大王搶親,搶的還是他這個新郎倌?!這讓他意想不到答案,害他一時岔了氣,差點沒被口水噎著。
不過,這麼一鬧,一度如火燒般熾熱的,終于有些退去了。
「是不是覺得我的火藥陣很厲害?」許慈仰高小臉,得意的自夸道。
「火藥陣也是妳的主意?」他好驚訝的揚高劍眉。
「是啊!」她點點頭,「不過我沒有真的要炸南宮家的意思喔!我只讓凌海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埋了一點點火藥,就算真的炸了也不會造成太大損害。」
南宮沛的確很詫異,原來他的小慈兒也並非全無爪子的!
「你--生氣了?」見他好沉默,她有些擔心的問。怎麼說那也是他的家,隨便被人埋了火藥當然會不高興了。
「傻瓜,我怎麼可能會生妳的氣,只是覺得驚訝罷了。」南宮沛拍拍她的臉,笑得愉快。
「吃驚?」許慈不解的嘟起紅唇。
「是啊!我發現自己撿到一塊瑰寶哪!」對此他只能說是僥幸,因為是南宮旭的愚蠢成全了他。
「你……」他的夸獎以及他眼里毫無掩飾的愛意,讓她的耳垂子變成了兩只小巧可愛的紅瑪瑙墜子。
「哈哈哈哈……」南宮沛心情愉悅的放聲大笑。
他的笑聲歡暢且純淨,全然不是先前那種自嘲或諷刺的笑聲。他意識到,在自己污濁的生命里終于出現了一道涓涓清流。
「駕∼∼」听得爺喜悅的笑聲,凌海感同身受激動不已。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這樣替他們趕一輩子的馬車呢!
開心之中,就連馬兒的步伐也輕快不少。這馬兒跑得飛快,馬車自然也跟著顛得更厲害了。這下可就苦了佳人在懷,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卻吃不到嘴里的南宮沛了。
第十章
「爺,玉壺春酒樓已經到了。」不知熬了多久,凌海的聲音終于解救了在天堂和地獄兩端游走的南宮沛。
「就在這里歇一歇吧!」車廂門才打開,南宮沛就迅速竄了出來。
其行動之快將開門的侍衛嚇了一跳。不過等他們看見一臉酡紅的許慈,就什麼都明白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們的爺自然也不例外了。不過看爺這樣子好像還挺辛苦的。
「都傻站在那里做什麼?」南宮沛自然知道他們的肚子里在轉什麼鬼思想,當下冷冷的橫了他們一眼。
「恭喜爺、賀喜爺……」奈何這和寒冰相去甚遠的冷眸,完全達不到平常的效果,幾個侍衛還笑嘻嘻的。
玉壺春酒樓是方圓百里內最好的酒樓。二樓的雅座更是酒樓里視野最好的地方。南宮沛等人在酒樓坐定,不消一刻,精致的紅木方桌上已經擺滿了同樣精致的美味佳肴。
「小慈兒,先吃塊水晶蝦仁。」
「小慈兒,這里的蟹肉做得不錯,妳試試。」
「小慈兒,妳看看這道菜……」南宮沛的筷子不停,不多時許慈的碗里就堆得滿滿的,就快連下筷夾菜的地方都沒有了。
這、這也實在是太夸張了吧!侍衛們想不到他們的爺寵老婆居然會寵到這地步,不由得人人驚訝的呆若木雞。
可許慈心里卻是甜甜的,臉上紅紅的。
這時,一陣嘈雜的聲浪吸引他們的注意。
「听說了嗎?秋水山莊將大小姐逐出門了。」
「那種背兄私奔的小賤人,活在世上簡直是敗壞門風。照我說,也不用逐出門了,干脆亂棒打死算了,省得活在世上丟人現眼。」
聞言,許慈不禁搖搖欲墜,原本幸福甜蜜的心情,頓時蕩到谷底,原來大哥將她逐出門了!
「凌海,讓他們閉上臭嘴!」南宮沛一面將她攬入懷中,一面大聲喝道。
「是。」凌海等人轟然應道。
那些不知道大禍臨頭的人,還徑自高興的說著︰「听說那小婬婦跟的是南宮家的一對兄弟,一馬跨雙鞍呢!嘖嘖,真想嘗嘗她的滋味,一定夠勁夠……啊喲!救命、殺人啦……」
色迷迷的男人說得正過癮呢!就被人打得滿地找牙。
「這是教訓你,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凌海一腳重踩在他背上,警告道,居然敢侮辱他們未來的夫人,簡直是找死。
「口、口素偶米、米有亂唆(可是我們沒亂說)。」色迷迷的男子被打得發出了殺豬也似的嚎叫。
「閉嘴!」凌海將他的臉踩到了地板上。
「哎喲!大爺啊!咱們可是開店做生意,您這麼一鬧,咱們還怎麼……」掌櫃才嚎了一半,就被一張大面額的銀票塞住了嘴,
「方才你們說的話,如果讓我再听到第二次,小心你們的腦袋就像我手里的這碗一樣--」話音才落,南宮沛手里的那碗就碎成了粉。
「大爺饒命呀!小的再也不敢亂說了。」
「哼,閣下難道堵得了天下的悠悠眾口嗎?」在一連串哀號和求饒聲中,卻有不和諧的聲音譏諷的響起。
「我不知道能不能堵住天下人之口,不過我確信一定能堵住你這張大嘴巴。」南宮沛冷哼,反正他本來就是我行我素的,在酒樓殺個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難道只準許慈這麼做,我們連說也不行嗎?這、這天下還有公理嗎?」那個看起來像是書生的人激動的說。
「公理是什麼,我說的就是理!」南宮沛臉上殺氣一盛,就要將他立斃掌下。
「別這樣,放他們走吧!」許慈攔抱他的雙臂,柔聲說。
「哼!」南宮沛瞅了她一眼,不願意看見她不開心的表情,所以盡避心中很不樂意,還是乖乖放人了。
「這位公子,能不能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許慈有禮的轉問那位激動的書生。
「不知這位小姐和許慈是什麼關系,為何特別關心她的事?」雖然她和打傷他的人是一伙,不過看在她為他們求情的份上,而且她的態度也很好,所以書生倒不曾將怒氣對向她。
「她是誰不關你的事,你只要回答就夠了。」不過書生不遷怒,並不代表南宮沛就會盡釋前嫌。
「實不相瞞,我就是許慈。」許慈瞪南宮沛一眼,不許他再插嘴。
「妳--就是那個私奔的許小姐?可是妳看起來不像啊!」讀書人睜大眼楮,上下打量她,實在無法將她和傳言中的那個狐媚女子聯想起來。
「像不像關你什麼事,只要我覺得好就行了。」南宮沛看不慣這酸書生對她的「虎視眈眈」,佔有的將她攬到自己懷里。
「那……你就是那個--」讀書人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想的沒錯,我就是那個被南宮家趕出門的不肖子。」南宮沛大方的承認,因為他從沒將被逐出門的事放在心上,「現在你是不是肯說了?」
「好吧!」讀書人點點頭,回憶道︰「前幾天秋水山莊昭告天下,說大小姐許慈背兄私奔、穢亂門庭,已由兄長執家法逐出了門。並言明,若許慈再次踏進秋水山莊就亂棍打死。」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許慈顫聲問,眼眸布滿驚訝,雖然書生言之鑿鑿,可是她仍無法相信自己居然被大哥逐出了山莊。
「嗯!秋水山莊的人還到處張貼告示呢!」明知道眼前這名女子就是那個穢名滿天下的女人,可是看著她澄澈的目光,書生的心里卻有一絲動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