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兒多謝爺爺成全。」南宮旭雖然心機深沉,可是遇上這天大的好事,也忍不住心花亂放,眉梢嘴角都是得意的笑。
「吉時快到了,還不快給五少爺換裝。」
「爺爺你這麼做不公平呀!」南宮老大已經沉不住氣,率先不平的道。
「哦!你覺得不公平?」南宮景然最近雖然因病虛弱不少,可是老虎雄風仍在,他一雙利眸一掃,還是能嚇到南宮老大。
「沒錯,就是不公平!」南宮老大雖然心里害怕,可是想想金母雞就要給南宮旭那小子抱去了,還是硬著頭皮道。
「哦∼∼那麼還請這位公子說說這不公平究竟在什麼地方?」谷幼安二郎腿一饒』分明是一副看熱鬧的架式。
南宮老大咽咽口水,「老、老五他只找到半張圖,憑。憑什麼娶金母呃,他憑什麼娶谷小姐?」一激動,差點將「金母雞」三個字說出口,幸好南宮十四在一旁猛力戳他,才阻止了他的口沒遮攔。
「嗯!似乎有幾分道理。」谷幼安雖然點頭贊同,但內心是頗為不悅。他是何等機敏,自然是听出南宮老大未竟之言,居然敢將他心愛的妹妹比作是母雞?!不過他一向生性陰沉,心中暗惱,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就是嘛!」南宮十四也在旁搧風點火。
「我記得嵐兒的陪嫁中有半張廢紙,好像也是什麼藏寶圖來著,你說它會不會和南宮家的那半張是一對呢?」谷幼安笑嘻嘻的,對南宮老大的印象簡直差到極點。
「嘎?」反對的人沒料到有此內情,不由得面面相覷。
「吉時好像快到了,南宮老爺您看……」谷幼安看看外面那一大群賓客,好像已經等不及了。
顯然南宮景然也注意到了,手一揮,手捧著喜服的小廝立刻快手快腳的替南宮旭打扮起來。不多時,一個英俊的新郎倌就出現在內堂里。
大紅色蘇綢所制的花球,一端握在了新郎的手里,另一端正要放進新娘的手,可是亮光一閃,好端端的大紅綢帶竟然斷成三截。
「沛兒,你好大的膽子!」南宮景然被這個膽大妄為的孫兒氣得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的。
「呵呵∼∼這都是爺爺您教得好啊!」南宮沛也不驚慌,只是大剌剌的呵呵淺笑道。
「你--太放肆了!」老爺子氣得連忙順順氣。
「我記得爺爺您曾說過,能將藏寶圖帶回南宮家就是南宮家的下一任當家。」人人都說南宮老爺子只要跺跺腳就能嚇死一干人,可是南宮沛卻揮著大折扇,一臉怡然自在,毫無驚慌之色。
「老夫的確有說過。」
「谷公子也說了在谷小姐的嫁妝里有另外半張藏寶圖。」南宮沛又轉向谷幼安。
「是這樣沒錯。」谷幼安晃晃他的大腳,覺得這事情的發展是越來越有趣了,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找到另外半張藏寶圖的人不但能夠娶谷小姐,還能成為南宮家的下任主事者。」他的聲音宏亮,清楚的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听見。
「好像是這個意思吧!」谷幼安細瞇起眼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對事情感到興趣時的表情。
「那好,在我的手里也有半張藏寶圖,也想請老爺子鑒賞一下。」南宮沛此言一出,激起了千層浪,大家紛紛交頭接耳。
「拿過來。」南宮景然示意小廝過去拿來。
他接過攤開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模出了懷里的另外半張仔細比對,竟發現除了紙質略有不同外,這兩張紙上畫著的竟是分毫不差!
「這……」饒是老爺子見多識廣,此時也不禁有些暈了,為今之計也只有通過對紙張的比對來判斷孰真孰假,于是他開口道︰「谷賢佷,不如你將剩下的那半張拿來比對一下吧!」
「這怎麼行,萬一這嫁妝被老爺子拿去,舍妹的婚事又沒著落,我們谷家不是兩頭空嗎?」谷幼安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
其實說來說去,就是他不願意放棄這看熱鬧的大好機會,更有隔山觀虎斗的用心在。要知道和南宮家聯煙固然對他谷家有利,不過若能借著他們內部不和的機會,削弱他們的勢力,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畢竟在商言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谷幼安也在心里撥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唉!這可難辦了。」看著這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藏寶圖,南宮景然深覺棘手。
「不如就請兩位南宮公子打上一架好了,勝的那方就做我谷家的女婿。」谷幼安閑閑的喝口茶嗑著瓜子。
「對啊、對啊!比武比武。」
「比武定輸贏最好了。」
其它人雖然沒資格參加,卻也都興奮莫名,頓時這平常嚴肅的內堂嘈雜得像個菜場一樣。
「南宮沛,我們有過交易的。」趁著其它人不注意,南宮旭偷偷提醒南宮沛。
「是有交易過沒錯,可是我已經將藏寶圖給你了也沒錯吧!既然給你了,那交易不就等于完成了!」南宮沛搖搖折扇,嘲笑道。
「你……」南宮旭被他說得無話反駁。
「我們事先又沒約定我不能看,更沒約定我不能照樣子畫一張。再說,五弟你殺死三哥的侍衛時,不還是挺開心的嗎?哈哈哈哈……」雖然他的兩根手指還被繃帶扎得鼓鼓的,卻依舊一派逍遙自在。
「你、你……」南宮旭知道他是存心來攪局,奈何卻說不出阻止的理由,氣得臉紅脖子粗。
「既然這樣,就照谷賢佷的辦法做吧!」南宮老爺子做了這樣的決定。
反正無論結果怎樣,這剩下的半張藏寶圖都是他南宮家勢在必得的東西。再說南宮家本身也是一個武林世家,比武成親的事就算傳出去也不算離譜。
此言一出,內堂立刻就清出了一大片空地作為比武之地。
「南宮沛,我不會輸給你的。」南宮旭溫文爾雅的面具全都不見了,只剩下對寶藏和對權勢最赤果、最原始的。
「我無所謂,反正我也沒什麼好失去的。」南宮沛仍舊吊兒郎當的,涼涼的扯開唇角。
「你、你是吃定我了?」南宮旭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很好吃嗎?抱歉,三哥我今天沒空,不如改天試試再說?哈哈哈哈……」
「你……看招!」
談笑間,一場龍爭虎斗就此展開。
雖說南宮沛的武器只是一把普通的大折扇,再加上他又傷了兩根手指頭,但也沒讓南宮旭佔太多便宜,漸漸的南宮旭感到有點狼狽,開始居于下風,而南宮沛更是一邊打斗一邊用言語弄得他心神大亂。
「老五,谷小姐是我的了!炳哈哈……」大笑聲里話音未落,南宮沛手里的折扇已經閃電般的擊出。
南宮旭的幾個大穴都在扇風的籠罩之下,眼見他就要輸了,南宮沛卻像中了邪似的,打偏了不說,胸前還反過來中了南宮旭一掌。
他的嘴角流下了血絲,可是他竟完全不以為意,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門,久久不曾轉移。
南宮旭跟著看去,也怔在當場。
南宮景然等人也順著兩人的視線看去,發現門外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風塵僕僕的陌生女子。
她是誰?疑竇不約而同的浮上他們的心頭。
「妳怎麼來了?」南宮沛和南宮旭異口同聲的問道。
許慈不曾開口回答,只拔步朝南宮旭走去。
她的行為使兩個男人各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南宮旭是有些心虛的,而南宮沛則是有些失落與痛苦。
雖然在他選擇離開她時,就有了他們會相逢陌路的覺悟,但為了讓她如願嫁給南宮旭,他甚至不惜違背自己的意願站出來阻止南宮旭和谷幼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