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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膝上有娘子 第19頁

作者︰圓悅

「你說過要娶我的!」呂酈忽然沖進來,尖聲叫道。

「我確實說過要娶妳,不過那是六年前的舊事了。」拓拔雷鎮定的道。

「你──」呂酈不禁語塞。

仔細想想,這些天他對她確實很好,也縱容她命令下人喊她城主夫人,可是他卻沒再說過要娶她之類的話。

「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娶我!」她索性撒起潑來。

「給我一個娶妳的理由。」既然話都攤開來說了,拓拔雷也不必再維持親密的假象了。

「我幫你生了兒子,他總該是你拓拔家的骨肉吧!」說到孩子,呂酈可就神氣了。

「己酉、丁巳、辛巳、乙卯。」拓拔雷突然冒出這幾個字。

「你怎麼知道的?」呂酈的臉色忽然灰敗起來。

「妳很聰明,可別把天下人都當成傻子。」

先前他看不穿她,是因為那一層愛的迷霧,如今他已不再被愛所蒙蔽,自然就看清了她的伎倆。

「那孩子今年才五歲吧?」算來他和呂酈已有六年不曾見面了,又怎可能會有一個才剛五歲的孩子?

「你居然派人調查我?」呂酈美麗的臉孔扭曲起來。

「是妳的出現太過巧合了。」拓拔雷沒有否認。

「難道你忘了,娶我才是你保住金烏城的唯一方法嗎?」呂酈仍在作最後的掙扎。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愈來愈舍不得極具男子氣概的拓拔雷,還有威風的城主夫人寶座。

「我知道,但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娶妳!」

「你、你會為了今日羞辱我而後悔的!」呂酈撩下狠話,忿忿地沖了出去。

「大哥,要不要去追她?」申元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問。

「由她去吧!」事到如今,就算繼續將呂酈控制在金烏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了。「我得趕在呂酈之前進京才行。」

「進京?!這不是自投羅網嗎?」申元驚訝的跳起來。

「不,這樣才有一線生機。」拓拔雷沉穩的道,心中已有打算。「金烏城的一切就交給你了,要作最壞的打算。」

「大哥,如、如果你真的發生什麼不測,是否要通知大嫂?」光用想的,申元就覺得心情沉重得不得了。

「如果我真的回不來,就讓她永遠以為我是個負心漢吧!」他已經傷她傷得夠重了,不想她再為自己傷心了。

「嗯。」申元點點頭。

「我馬上就動身。」來到書房門口,拓拔雷又回身告誡道︰「還有,別再做什麼換藥之類的蠢事了,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啊?」申元這才知道為什麼自己悄悄換了裴靜的藥,可她的燙傷反而好得更快的原因了。

原來是大哥悄悄換了更好的藥呀!

啊炳哈哈∼∼

可是,大哥這一去會不會凶多吉少……

這下又是傷心又是開懷的,申元臉上的表情復雜極了。

第十章

盛夏時節,正是牧場最活躍的時候。

四十匹大宛馬的加入給裴家牧場注入了新血,自踏雪生下一匹強健的牝馬後,又有四匹牝馬陸續懷上小馬。

訂單如雪片般的飛來,就連還在牝馬肚子里的小馬也喊價喊到三百兩銀子。帳簿上逐漸增加的數字,顯示裴家牧場已經走出之前的困境。

裴靜回到牧場已有三個多月了,可她的心還是經常感覺到抽痛,就像心髒被縛上一根繩子,一旦被牽動就痛個沒完。

眼見她情緒低落,就連一向不喜歡與別人接觸的大姊裴清,也替她進城談生意去了。

而愛嘮叨的光叔也不常在她面前嘮叨了,深怕一不留心就觸動她的傷心事。

只是,他經常一個人喃喃自語,說著︰「怎麼兩姊妹的情路一個比一個坎坷呢?」感慨不已。

這天,裴靜正在牧場里干活,忽然听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會是誰呢?

她抬起頭,遠遠的望過去。

裴靜本以為是經過的商旅前來請求補給,誰知那匹馬還沒跑到她跟前,就四蹄一軟的癱倒在地,馬上的人和馬倒在一塊兒,一動也不動的。

懊不會是死了吧?

她心中一驚,撩起裙襬跑了過去。

「喂,你沒事吧?」她著急的蹲,拍拍那人的寬肩。

「唔……」那男人的身子倒在馬頸上一動也不動的,倒是馬兒緩了口氣,雖然還是掙不起來,卻已能發出小小的嘶鳴。

「你怎麼──呃,拓拔雷?!」她撥正他的臉,才發現那人竟是拓拔雷!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還有,他的右腿不是早已殘廢了嗎?怎麼還能騎馬呢?

裴靜百思不得其解。

「拓拔雷,你快起來!」她試著搖晃他的身體,可他還是躺著那里動也不動的。

莫非……

裴靜心中不祥的感覺升到最高點。

「喂,你別嚇我呀!」

她顫著手,探向拓拔雷的鼻息。「呼──」粗重且灼熱的氣息燙著了她冰涼的手指。

「你沒死,太好了!」她太過歡喜,以致雙腳一軟,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唔……呃……」她跌下時好像絆到什麼,跌成了一團人和馬,同時發出不舒服的申吟。

裴靜試圖分開人和馬,卻沒有成功。待她仔細察看才發現,原來他竟用繩索將自己的腰腿和馬鞍綁在一起!

也因為如此,當馬兒無力地摔倒在地時,他也跟著倒了下去。

只見他的雙眼緊閉,神色憔悴無比,右腿甚至還被倒下的馬身壓住,也不知有沒有斷掉。

「這簡直是在玩命嘛!」她忍不住低聲詛咒。

就算是四肢健全的人,也有可能在狂奔中摔折了脖子,更何況是他這個……

裴靜勉強克制住想狠狠責罵他的沖動,翻出她藏在靴統里的匕首,割斷那勒得死緊的粗繩。

她努力了許久,終于成功的牽走那匹跛得厲害的可憐馬兒。

自從終止了那紙契約的那一刻起,他倆之間就沒有任何關系了啊!可──該死的,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面前?

裴靜內心百感交集。

「要命!」當掀起他的衣衫時,她又忍不住低咒出聲。

因為長時間的捆綁,他的腿部和腰部已有些血脈不通,最嚴重的地方甚至呈現出濃濃的醬紫色。所幸,他那被馬身壓住的右腿似乎還沒有斷掉。

她記得裴清曾經說過,長時間血脈不通會導致肢體壞死,她得趕緊做些什麼才好!

當下她再也顧不得其它,一把扯開了他的衣物,開始為他的腰部和腿部按摩。

「唔……」他體內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在橫行!

懊死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拓拔雷咬著牙,詛咒著睜開雙眸。

「靜兒,妳怎麼會在這里?」他驚奇的睜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你正踩在裴家的牧場上。」裴靜試著冷靜的告之。

她曾欺騙自己說已經忘記這男人,可是再次看到他,她才明白,原來他在她心中的影子從未曾淡去。

「靜兒,我不是在作夢吧?」拓拔雷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她,深怕一眨眼她就會不見了。

「既然你已經醒來,就麻煩你自己揉吧!」她收回替他按摩的雙手,擺出自認最冷漠的態度面對他。

「不,靜兒,不要離開我。」他將她的小手牢牢的攥在大手里,「我不許妳離開我!」

「你……」她用力的想抽出手,可他攫得好緊好緊。

「沒有妳,我都快瘋了!」他漆黑的眼眸像是燃燒著火焰,讓她幾乎無法直視。

「你──放開我!」她有些惱了。

「不放。」拓拔雷執意不肯放手。

「你究竟要做什麼?」裴靜氣得大叫,「你已經選擇你所要的人,我也已經走得遠遠的了,你何苦還來苦苦糾纏?!」

「我想見妳,所以就來見妳了。」他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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