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拓拔雷喝止。
申元一向狡猾至極,她則太過天真純良,若讓他們再繼續下去的話,她鐵定會被剝得連骨頭都不剩。
「這不太好吧?」申元假意道。
「是啊,你的權益還沒得到完全的保障耶。」搞不清楚狀況的裴靜,還在一個勁兒的幫他爭取權益呢!
「傻丫頭。」忍不住的,拓拔雷伸手撫上了她的長發。
也許是因為營養不良,她的長發微微有些泛黃,尤其是發尾部分,不過觸感很好,軟綿綿的,就像嬰兒的發絲。
裴靜圓滾滾的大眼舒服的瞇了起來,身子往後靠在他的身上。
「大嫂,我們好像還沒討論完喔!」壞心的申元唯恐天下不亂,硬生生的打斷他倆的溫存。
「是啊,我們還沒……」裴靜迷迷糊糊地道。
「這契約已經夠長了,不需要再加入更多的東西,一切就到此為止。」拓拔雷徑自宣布。
「可是……」裴靜有些不甘心,對她來說公平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可是!」拓拔雷斷然道。
「哦。」裴靜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開心的噘起了小嘴。
呵,真好玩!
申元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笑聲提醒了拓拔雷,屋里還有閑雜人等,得趕緊清場才是。
「申小弟,你還有什麼事要稟報嗎?」拓拔雷橫了他一眼。不識相的家伙!
「沒、沒事。」
申元努力想控制住自己,卻又止不住嘴角往兩邊咧開,一時間忍得好辛苦。
「你先下去吧!」看他還沒有退下的意思,拓拔雷只得下逐客令。
他的第六感真是很靈呀!這傻丫頭果然是打開大哥的心靈之鑰呢!
申元愈想愈有趣,一邊往外走,一邊還頻頻回頭。終于──「砰」的一聲劇響,撞得他昏頭轉向的。
「申小弟,門在那邊呢。」拓拔雷嘲諷的提醒道。
「哦唔唔∼∼」申元痛得齜牙咧嘴的,一張臉扭曲得分不清是在笑還是在哭。
「他怎麼了?」裴靜擔心的問。
「以後看得多了,妳就會習慣的。」拓拔雷在她耳邊輕道。
「以後?」她的小腦瓜子一時還轉不過來。
「是啊!契約不是定好了嗎?」他的呼吸暖暖的吹在她的耳後。
「是、是啊!」裴靜口吃的應道。
謗據商場上的規矩,契約一旦定下,買賣也就談成了;換言之,她已經是他用四十匹馬換來的娘子了。
「等成過親,我們就回金烏城去。」寒冷的氣候一向是他傷腿的大敵,所以他希望能盡早回到氣候溫暖的金烏城。
成、成親,也就是說,她將和眼前這男人結為連理,同床共枕、肌膚相親……
想到這,一種混合著恐懼與悸動的復雜感受,悄然襲上了裴靜的心頭,她的臉頰亦因此染上一抹暈紅。
「我、我是沒意見啦!」她低著頭輕聲道。
「看著我。」拓拔雷要求。
「嗯。」她抬起頭,一雙靈動的黑眸瞅著他。
平心而論,裴靜算不上美麗,可拓拔雷就是喜歡她這偶爾月兌線的俏模樣,而她罔顧自己的權益,一心只想為他爭取權益的樣子,更是讓他心生憐惜。
「放心,我會好好待妳的。」他看著她純真的眼眸,保證道。
他那灼灼的目光似乎要將她整個吞噬,裴靜承受不了如此的灼熱,下意識的後退半步。
在他的注視下,裴靜的雙唇不知為何干燥起來。
「你……」她不自覺的伸舌舌忝了舌忝唇。
瀲灩的水光沾上干燥的雙唇,平添了三分媚色。
第六章
她的唇色一向太過蒼白,可此時粉紅的舌尖襯著淡白的唇色,竟分外的迷人。
拓拔雷不禁想起江南三月里的粉桃花。
他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動心了,可這在沙城的冰天雪地中成長的少女,卻意外的吸引了他的視線。
「過來!」他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身子。
「呀……」猝不及防之下,裴靜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抱。
「怎麼,不喜歡我抱著妳嗎?我的小娘子?」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畔。
「你……」裴靜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膽大妄為的舉動,讓她的小臉脹得通紅。迷茫中,她豐潤的雙唇微張,淡色的唇瓣微微的顫動著,似燻風中將墜未墜的成熟花瓣,煞是迷人。
那豐潤的雙唇好誘人哪!
尤其是那片小小厚厚的下唇,圓潤得讓人恨不得能一口咬下去。
拓拔雷情不自禁為這麗色牽動了。
「你怎麼……」他著火般的眼神讓裴靜不禁顫抖了。
天哪,他簡直無法抵抗如此的誘惑!
下一刻,拓拔雷攫住了那瓣迷人的豐唇,利齒輕輕噬咬著、廝磨著……放任自己大肆的掠奪她的純真。
酥麻、熾熱、溫存……
裴靜覺得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到那兩片唇瓣上了。
「唔……」她的雙腿甚至因此失去支撐身體的力量,整個人癱在他的懷里。
她全然的柔順讓拓拔雷更加放肆了。
他的薄唇整個包裹住她豐潤的下唇,用力吮吸著,甚至還試圖在那上面印下「到此一游」的印記……
「唔,不、不要咬我!」唇瓣傳來的刺痛讓她有些驚慌,好怕他會咬下她的唇肉。
「咬?」拓拔雷一愕,隨即感到好笑︰她竟連男女間的普通調情都不知啊,真是個天真的傻丫頭啊!
「你──生氣了嗎?」裴靜不安的偷眼瞧他。
「沒有。」拓拔雷微笑的抱緊她,意識到自己冰封許久的心湖已然有了一絲龜裂。
「哦。」
兩人靜靜的相擁而坐。
不知過了多久,裴靜忽然想到自己是坐在他腿上的!
「呀──」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刻從他的腿上滾落下來。
「怎麼了?」拓拔雷及時挽救她可憐兮兮的俏臀。
「我怕會坐壞你的腿!」話一出口,裴靜才意識到這句話好像有點傷人。「呃,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難過的。」
「殘廢的只是我的右腿罷了。」拓拔雷干巴巴的回答。
他是馳騁沙場的武將,失去強健的右腿也就等于對坐騎失去駕馭的能力。這樣的他,自然是沒有資格再在沙場上沖鋒陷陣了。
自古有言「英雄如美人,人間最怕見白頭」,可命運對他更是殘忍啊!
靶受到他強自掩藏的悲傷,她的心亦隨之一陣扭絞,一雙手不由自主的糾結在一起。
「怎麼了?」拓拔雷注意到她的反常。
「沒什麼!」她梗著聲,眼眸蒙上一層水光。「對、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腿。」
她低下頭,淚水滴了下來,將他的深色袍子濡濕了一點又一點。
「傻丫頭,我早就習慣了。」他擁緊她瘦削的身子,安慰道。
「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習慣?」她又開始抽鼻子了。
「你居然敢質疑我的話?」他的聲音猛地變得嚴厲,就如他當年以冷厲治軍一樣。
「我沒有!」
她想辯白,可看到他嚴肅的表情,才意識到他只是逗著她玩罷了。
「你……」從沒想過看起來嚴肅剛直的他,也會有如此促狹的一面!裴靜當下傻住了。
「傻丫頭,妳還不明白嗎?」拓拔雷寵溺的輕捏她的小鼻子。
「明白什麼?」
「明白我喜歡妳呀!」他的眼里滿是溫柔。
他曾以為自己這顆早已死寂的心,再也不會因為哪個女人而醒來,直到在沙城客棧里遇見這睡得像個天真孩子的女子,才又重新感覺到心跳的節奏。
「你喜歡我?」裴靜吃驚得張大嘴巴。
這一切簡直就像在作夢!
她甚至不敢眨眼楮,深怕一眨眼,這美麗的幻夢就會倏然消失。
「是啊,拓拔雷很喜歡裴靜呢。」他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她微張的小嘴就像春天的花瓣,讓他不禁想要攀折,于是下一刻,拓拔雷擒住了她的柔唇,放肆的掠奪她的丁香小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