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質疑的冷哼由鼻腔嗤出,冷滸又不是瞎子。
他加重搭在她肩膀上的力道,很慎重地對金發母女二人組宣誓。」我這輩子愛的女人只有她。」
「嗯,幄,啊?」季惜楓胡亂地跟著點頭,到最後才搞懂他在說什麼,她訝異地瞥向他,嘴里還鬧結巴。「你愛……愛……愛……」
老天,她不是在作夢吧?這可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那個字那!
她欣喜若狂,呼嚕呼嚕地傻笑了起來。
瑪麗亞和珍妮對望,忍不住噗吃失笑。「滸。你別鬧了。」
「我像嗎?」冷滸一本正經。
計謀既然被識破,她倆也就但然露出原形,覺得沒有再掩飾的必要。
「你瞧那瘦皮猴的德行。我倆是哪個條件比她差?」自信的金發母女組,此刻倒是挺同仇敵愾。
「我一直只當你們是朋友。」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若不是念在舊鄰居的情分上,冷滸根本懶得解釋。
「很多情侶都是從朋友開始的呀,」珍妮對未來抱持著相當樂觀的態度。
「沒錯。」若是這麼容易就死心,瑪麗亞也不會追到這兒來。
「我對你倆真的沒有那種感覺。」冷滸再次強調他之前就不知重復多少遍的老話,但是她們卻是怎麼說也說不明白。
「你要感覺還不簡單。」珍妮一把將情敵推開,接著媚笑地貼到他的胸前,兩手則肆意地撫著他壯碩的胸肌,意態已然表示得很明顯。
「是呀。」瑪麗亞也不落人後。「再說感覺是可以慢慢培養。」
「這……」季惜楓簡直不敢相信有人會公然做出挑逗的曖昧動作。
「如何?感覺出來了吧。」瑪麗亞嬌滴滴地揪著他,完全視她為隱形。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免費送上門的美色當前,冷滸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推開金發母女組。
「滸……」八爪女又要黏上來。
「我真的不愛你們。」冷滸實在不想把話說得這麼難听。
他不懂天底下為何會有這麼死纏爛打的女人,且一次還讓他遇到二個?
「你們走開……不要……踫他!」季惜楓不曾見他有過這般困擾又動怒的模樣,惹得她好生心疼,于是她鼓起勇氣,拉開雙手,仗義執言地護在他的面前。
她不許她們再這麼傷害他,強迫他。
「惜楓……」冷滸難得動容。
「好可愛的小女孩幄,」珍妮假笑地捏捏季惜楓的女圭女圭臉頰。「明明自己怕得全身發抖,還這麼勇敢地保護你。」
「就是嘛,你以為你是誰呀?」瑪麗亞說著說著竟淬不及防地將她推開。
在此同時,珍妮還故意絆她一腳,且笑著道︰「小心唷!」
「嘎……」季惜楓一個沒留神,嬌軀立刻往地表打斜。
「惜楓!」冷滸連忙出手搶救,但仍慢了一步。
「啊……」季惜楓撞到了中途凸出的櫃角,緊接著應聲倒地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惜楓!你怎麼樣了?」冷滸緊張地飛奔向前,井蹲下來扶起癱軟側臥的人兒。「惜楓?」
他心急如焚地搖著已呈昏迷狀態的佳人,忽然感到手上一濕。
「想不到小表挺會裝死的嘛。」金發母女組則在一邊宰災樂禍。
冷滸沒時間睬她們,兀自納悶地翻開手掌,卻霍然撞見一片觸目的猩紅,然後他才注意到地上那灘仍在擴大中的鮮血。
「喝?」他焦的地撥開她覆在額前的秀發,汩汩不止的血流正由她額角上的裂縫涌出。
他不禁大驚失色,趕緊壓住她的傷口。
「呃……」珍妮和瑪麗亞也看到處了,此刻方知自己闖了大禍。
「你——」冷符惡狠狠地瞪著眼,嚇得兩人退步連連,一度以為他會動手殺人。
「這……這……我們……」她倆試著消減他的怒焰,卻雙唇發顫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可惜現在不是算帳的時候,何況探究今日會有這樣的結果,都怪他待人太有雅量,不願與女人多作計較,以為只要她們母女倆不要太超過,他也不想當面給她們難堪,故而他始終忍著沒發作。但是這回她們做的太過分了!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們。」冷冷地拋下一句,冷滸跳起身,然後抱著面如死灰的季惜楓,拔腿沖進他停放在自家院內的轎車,再火速地駛向醫院。
第十章
「嗯…」季惜楓幽幽地張開眼瞼。
「惜楓?」久候在旁的碩大壯漢一聞及此輕微的動靜,連忙彈簧似地靠坐過來,低喚她的嗓音里還夾著憂慮。
「嗯?」瞳眸慢慢地朝聲面對焦,進而映射出一張寒霜般的愀肅俊顏,她猛地一下子還真被嚇了一大跳。
「……呃?!」
在她的印象中,冷滸狀似凶悍的外貌看起來雖是不苟言笑,可他的眼神卻始終是溫煦和藹的,予人的感覺則是雍容穩重的,仿佛周遭發生再多的難事,他皆能鎮靜相對,所以她從未見過他有著現下這副憂懼、又狂亂的憔悴樣子。
「你……沒事吧?」她舉手輕揉他的眉宇,想解開那些深鎖的死結。
這話應該是他問才對吧。她要是再不醒來,他真的會去砍人。
「我沒事。」修長的巨掌緩緩地拉下她的粉莠,然後溫柔地包覆著,冷滸失笑地搖著頭,冰冷的五官線條也馴順了回來。「倒是你,死性不改,明明自己一腳差點踩進棺材里,還有好心情去管他人的死活。」
「我……怎麼啦?」季惜楓困惑地眨著翦水墨瞳。
回答她的是正好推門進來的醫生。「你額頭上縫了六針,又流了好多血,還有腦震蕩的現象。」
「縫針?流血?腦震蕩?」季借楓訝異地模著頭上裹著的紗布,儼然鸚鵡般地只會重復。
不過經人這麼一提,她才覺察到全身軟趴趴地,的確是有哪里不對勁,而四周的環境陌生,臂膀上還吊著點滴,當然,她人是躺在床上。
「多虧這位冷先生輸了不少血給你,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醫生一面檢查她恢復的情況,又請護士幫她量血壓和心跳。
「你輸血給我?」她征仲地看向冷滸。
「誰叫我倆血型剛好一樣。」他酷斃地聳聳肩。
「喂,血型剛好跟我一樣可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耶。」季惜楓嘟囔地賞他一記繡花拳。
一思及他的血液正在自己的體內竄動,小小的心嵌里便涌著莫名的暖流。
「看來你應該沒啥大礙才是,只要再住院觀察幾天即可。」例行的檢查完畢,醫生滿意地與護士一同告返。
「我到底怎麼啦?」季惜楓的最後記憶僅到被人推倒,然後好像撞到了什麼的那個部分。
「你跌跤時把額頭撞破了一塊,接著在醫院這兒昏睡了二天。」冷滸為她調整一下臥姿。
「听你描述事情真的很沒意思耶。」季惜楓忍不住抱怨。
「為什麼?」
「詞或輔助一些動作什麼的,真是一點也不刺激。」
季惜楓比手畫腳做出示範動作。
「你摔成這樣還嫌不夠刺激啊?」冷滸當初可真被她嚇壞了呢。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季惜楓努起小嘴,慚愧地垂下臻首。
見他忽然沉默不語,她偷偷地瞥著他︰「你生氣了呀?」
「不是。」他是在氣他自己。「珍妮和瑪麗亞的事……我很抱歉。
「你和她們……究竟是……」季惜楓想問又不敢問。
「我和她們以前是鄰居,該怎麼說呢?她倆對我…有一些不實際的想法,但是我真的只當她們是朋友。」
他也未免太有口德了吧,什麼叫做有一些「不實際的想法」?照季惜楓看來,珍妮和瑪麗亞簡直已到了瘋狂花痴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