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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 第13頁

作者︰袁圓

「等一等。」諸葛靖氣定神閑地輕喚,卻隱含著令人不敢不從的嚴厲。

莊曉筱只不過是駭然愣了愣,就馬上被警衛架住。

「放開我!」她掙扎胡踢,最後得勞動四個大男人才把她制伏。

這聲音不就是……清俊的軒眉幾不可辨地挑了挑,諸葛靖心里已然有了底。

他微笑環視圍觀的人群,看似和藹的雙眸竟毫無笑意,讓人甫接觸到就不由自主打著寒顫,所以當他一圈巡邏完,大伙早就做鳥獸散。

他滿意地勾起嘴角命令。「帶走!」

「放手……救命呀……殺人啦……」驚神泣鬼的呼嘯在遼闊的大廳里回蕩,直至電梯門關住了莊曉筱的一切希望。

真虧她想得到啊!

展翰翔努力憋著笑,但一瞄到莊曉筱的狼狽模樣!便又立即功虧一簣,緊接著他就遭到四道戾光賜死。

「嗯?!」諸葛靖和莊曉筱大概第一次這麼有默契。

「對不起,對不起!」展翰翔舉手投降。「我走。」

但忖及適才的全武行場面,他又不安心放長官一個人留在辦公室,畢竟人家聘用他的工作中,可不包括收尸、和打電話到美國向伯父伯母報死訊呀。

「你確定要我……」又是兩道冷光,展翰翔識趣地模模鼻子。「我馬上消失。」

諸葛靖待他走後,才幸災樂禍地笑著。「想不到我臨時決定晚兩天出國,居然能目睹到那麼精彩的戲。」打開酒櫃,他問︰「渴了吧?你想繼續冷靜,還是想喝些什麼?」

「我想喝你的血!」莊曉筱殺氣騰騰,悶悶不樂地抱著雙臂。

經過十分鐘前的頑抗,她喉嚨啞了,假發歪了,眼鏡掉了,暫充大肚子的枕頭也跑到旁邊去了,足下的鞋子有一只更是不曉得飛到哪兒了。

「是嗎?」諸葛靖不以為忤。

他替自己斟了一杯伏特加以示慶祝,又幫她倒了一杯水,然後閑閑涼涼地坐進她的對面。

「你玉體微恙還大老遠地跑來娛樂我,真是辛苦啦!」明知她夠嘔了,他仍不忘多捅她兩刀。

「哪里。」莊曉筱說得齜牙咧嘴。

「我剛剛好像是這麼听說的——」諸葛靖啜了一口伏特加,饒富興味地瞅著她變形的肚子。「你……懷了我的孩子?」

不曉得為什麼,他並不排斥讓它真的變大起來的這個念頭。

「你听錯了吧。」莊曉筱遷怒地把假發扯掉!它箍得她頭又癢又痛,反正把戲已被拆穿,她再裝下去也沒必要。「哦?要不要我重播監控錄影帶,好喚起你的記憶呢?!」用指尖撫著杯口邊緣畫圈圈,諸葛靖壞壞地笑著。

「你一開始就知道是我?」偷雞不著蝕把米,莊曉筱被逮得好不甘心啊!

諸葛靖誠實地搖搖頭。「原先我接獲樓下通報該事,本想置之不理。」

豈料打開監視器一看,便察覺公司的基層人員對突發狀況的應變能力委實有待加強,然而真正吸引他出面解決的,卻是他孩子的「媽」。

他一沒見過她;二沒踫過她;三是就算踫了她,他也絕不會留下任何種;四是他有絕對的自信,不會讓女人鬧到公司來,不過,也沒人有這個膽,所以他非常非常地好奇。

「但是為人父親者,總能和妻兒連心嘛。」諸葛靖朝她擠眉弄眼。

「你去死啦!」莊曉筱抽出綁在肚子上的枕頭砸過去。

「哎呀,小心哪——」諸葛靖嘻皮笑臉,接個正著,他抱嬰兒般地抱著枕頭挖苦著。「這可是我未來的繼承人啊!」「要殺要剮,隨便你!」虎落平陽,莊曉筱氣得險些腦溢血,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仇家在她傷口上撒鹽。

「我是文明人,那般殘暴的事我可做不來唷。」諸葛靖撢著手指。「這樣吧,瞧你為我徹底犧牲色相,又花了不少功夫……」

他慢慢抬眸盯著她。「只要你道歉認輸,我就當作啥事也沒發生過。」

「你做夢!」要她道歉認輸,簡直比殺她剮她更殘暴。

哼!與其任此敗筆和恥辱一輩子跟著,她不如現在咬舌自盡算了;可在咬舌之前,總得讓它再多做一些運動。「你真的很奇怪,我跟你又不熟,你干麼老是尋我穢氣?」

「我說莊小姐啊,這回是誰尋誰的穢氣來著呀?難不成是我‘做夢’時托夢給你的嗎?」諸葛靖蹺起二郎腿,沒事還得意地抖兩下。

「呃那……那是我在幫你耶。」洶洶氣勢刷地被削減了一半,莊曉筱唯唯諾諾了半晌,接著又恢復了強詞奪理。「你想想,像你這種愛走夜路的人,早晚有一天會遇到鬼,但是經過我此番的訓練,你下次就曉得該怎麼應付啦。」

「如此說來,剛剛在大廳里之事,莫非是全屬誤會嘍?」再度領教她的前倨後恭,諸葛靖差點笑場。

「你果然英明。」莊曉筱一副好兄弟似地豎出大拇指,然後拉拉不合身的大肚裝,起身告辭。「既然誤會都解釋清楚,這兒想必也沒我的事啦,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家……」

由于她站得太急,導致心髒來不及將血液送至腦部,故而話聲未休,她遽覺兩腿發軟,面前跟著便是一暗——

地震!

莊曉筱猛地睜開眼,卻驚見自己讓諸葛靖打橫抱著,她駭恐萬狀,連忙蹬著腳掙扎。「放……放我下來!」

「別動,你剛剛昏倒了。」諸葛靖把她安置在沙發上。「你躺一會兒,我打個電話叫醫生。」

「不用啦,我歇歇就沒事的。」原來是誤會他了,莊曉筱拉住他。「我暈多久了?」

「不到一分鐘。」諸葛靖心疼地觸了觸她冰冷蒼白的小臉,好在他及時接住她。「你常這樣嗎?」听說女人都比較容易貧血。

「還好,可能是沒睡好的關系。」頭好痛喲。莊曉筱有氣無力地埋怨。「你也曉得,干我們這一行的,就寢時腦筋仍常不停地動,所以睡眠品質一向很糟;再加上畫稿時,每每坐在那里一窩就是幾小時,經久積勞下來,有腰酸背痛和偏頭疼的職業病是滿正常。」

「不過你太瘦了。」諸葛靖忍不住挑剔。

「你管我!」莊曉筱最討厭人家說她瘦,她吃不胖又不是她的錯。「你少以為我在你面前昏倒,你就很了不起。」「我可沒那麼說喔。」她的脾氣也未免太喜怒無常了吧,而且誰會把「昏倒」和「了不起」扯在一起?

「你的態度就有!」神經猝地一抽,莊曉筱的眉心立刻綁了三個蝴蝶結。「噢——都是你害我的啦,我一喊頭就更暈。」

「我又沒請你喊。」諸葛靖感到好冤枉。

「我也沒請你來接近我呀,可你總是糾纏不清,害我天天被記者們不分晝夜的打擾,完全沒辦法好好睡覺。」莊曉筱嘮叨。

「我糾纏不清?你說我糾、纏、不、清?!」諸葛靖說到後面幾乎是用吼的。他的行情幾時跌到這麼差?

「就是啊,我昨兒個又因今天的計劃而興奮得整夜未合眼,所以今天才會體力不支嘛。」莊曉筱捂著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終于把昏倒的原由交代清楚。

「反正講來講去,都是我惹的禍?」諸葛靖扭曲著泛青的臉。

「好啦、好啦。」莊曉筱耐性全失地擺擺手。「一個堂堂大男人,老跟個小孩子似地,盡為了一些小事和我斗氣,也不想想有多難看。」

「你可真抬舉我呀。」諸葛靖咬牙切齒,險些把手中的玻璃杯掐碎。

「拜托——」沒頭痛過的人,絕對沒法想象稍微大一點的音量對「痛神經」的刺激有多強。莊曉筱軟趴趴地哼著,她已經不行啦。「你講話要是輕點兒,我就會說更多抬舉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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