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吧,就讓他恨她吧,他的恨意越濃,他越能奮發圖強。
「收回去!」他掐住她、縴細的頸子命令。
「你何必自欺欺人呢?我現在就算收回話。亦不過是迫于你的威脅。」她鄙夷地瞪著他。
「可惡,你的心是什麼做的?」他憤然撕開她的上衣,扯掉她的內衣,又粗蠻地抓住她的左胸,他瘋狂地想要挖出她的心髒,瞧瞧是不是冰塊做的,顯何能說出這般傷人的話,而仍麻木不仁。
「你弄痛我了。」她咬著唇,強裝鎮靜地說。
「該死!」耿忻登時松了勁兒,也他的態度,他恨在此種狀況下,依然被她果裎的綺麗風光所吸引。
他泄忿地玩弄她的蓓蕾,見她只是無動于衷地撇開眼,他轉回她的臉,好強執意地想看她漠然的眸里有著和他相同的,他以嘴接續手指的挑逗,另一只手磨蹭地賂上輕撫她的唇瓣。
她如痴如醉地哆嗦著,渾身宛如著火般炎熱,阻止不了的情感如月兌韁的野馬似地奔放出來,不受控制的軀體忍不住向他做出回應。
他滿意地陰笑,目的達到了,他原北機羞唇她一頓,再將她趕下床,然後大笑地看著她狼狽逃難,但他做不到.他根本舍不得抽離她的軟玉溫香。
他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紅唇,將她的嬌喘全納入他的口里,再與他的申吟合而為一。激情柔腸淹覆了本來怨懟幽憤,蟄伏在肺腑底的情愫遽增且竄流不止,他發現他對她是又愛又恨,他要她……等等,愛她?
他對女人向來保持距離,外界夸他從不亂和女人搞關系,又紛紛贊他是君子紳士,其實他是厭惡女人,他當她們是病原體,惟獨對她,他的眼楮總會不由自主地追著她跑,他的欲火總是輕易地被她點燃,她的存在總是讓他安心。
他忽然不在乎他的靈魂是否真出過竅,他只想與她在一起。若不是有她的緣故,在他得知雙腿不能動之際,他便會結束自己的生命,畢竟早在母親要殺他的同時,他的存在已失去意義。
但冥冥之中有條線在拉他,繞了半天,他看清線的那端是她,是她留住他、牽絆住他的。是的!他愛她,而他竟痴愚到現在才發現。
「薇薇……」他忍不住想表白他的愛意,熟料腦海猝地舞過一個飄逸的紫影,性感嫵媚的隻果笑臉……沉封已久的記憶倏地全揭了開。
「嗄?」他凝視著她,他知道她是誰了,他想起那一段美好得令他不想變回人的時光。
他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可是他的聲音全梗在喉嚨喊不出來,他看到她緊張的表和一張一合的嘴巴,他看得出她急著說什麼,然而他一個字也听不見,快要脹破的頭部讓他遍體痙攣,接著他便沉入一片黑暗之中了。
雹忻悠悠地從混沌中蘇醒,窗外的星空說明了現在是夜晚,撇過臉,他見到許幼薇正伏在床沿沉睡。
「喔,薇薇。」他心疼地沒悸吵醒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累壞的睡相,他輕輕向她靠去,小聲地說︰
如果她曉得他已記起一切,八成會又叫又跳地抱著他親吻。
濃情蜜意的笑眼,在瞥見那雙不能動彈的腿時涼了下來,他忖度︰
目光移至她皎潔的玉顏,他不禁搖著頭告訴自己。「既然愛她,就該為她著想,她跟著我不會幸福的,像我這種猥瑣的小人,能和她擁有那些回憶上旁的悲憫,我不該再奢望更多。」
他定定地端詳她,將她再一次鐫刻在腦海里。「你
心意已決,他吻上她的額,當作是最後的禮物,他盡量動作,但仍是把她驚醒了。
「忻?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說那些
「不要踫我。」他低喝揮開她的手,他得把她趕走。
「忻?」雖說這並非第一次,但她仍覺得被傷害了。
「你很煩耶。你難道沒有別的事忙嗎?我拜托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他听到和自己心被撕碎的聲音,他不敢回想他之前為何能那麼容易說出這番話,但長痛不如短痛,他相信這麼做對她比較好。
「我是……」她告訴自己他是有理由氣她的,就算當初是為了他,她依然不該用那般過分的方法踐踏他的自尊心。
「我恨你,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讓我心煩,你讓我感到想吐。」不,其實他愛她,好愛好愛呀!
「你趕我走?」許幼薇噙著淚,他說他恨她,他說她讓他想吐……她的目的成功了,不是嗎?
「倘若你是沒地方住才賴在這兒,我可以開張支票給你,當當作是你這些天來的酬勞吧!」他說不下去了,她再不走,他會比她先崩潰。
「我懂了,你好好保重。」她仰高下巴,維持著僅余的一點點尊嚴。
「等一等,你的支票。」他壓抑住想摟她的,低啞地喚住她。
許幼薇愣了愣腳卞,她沒有轉頭,免得讓他瞧見她的淚流滿面。她挺著腰,從容不迫她走了出去。
「你也保重呀,我的摯愛。」耿忻用只有他听得見的音量說。
許幼薇坐在床上漫無焦距地看著前方,她醒來好一陣子,但就是不想動,過強的冷氣在小小的寢室中流竄,令她有重溫耿欣還是個靈魂時纏在她身邊的感覺。
噢,說好不想他的,可他清晰的面孔和頎健的身形,也揮不去。
他現在好不好?昨天經過書局時,無意間瞄到以他做封面的雜志,上頭幾個斗大的標題說他的好事近了,所以呢,他應該是過得不錯,那麼她為他受的一切折磨便沒有白費。
他要娶的女人會是誰呢?那時她差點沖動的想去翻開雜志一看,但一股膽怯沒去翻,她怕自己承受不住內心再一次碎裂的傷痛,不過只要他幸福,她就心滿意足了。
「幼薇,快一點,我們要遲到了啦!」蝦米火燒地沖進來,門還未闔上,她已被襲來的寒流給凍得跳腳。「嚇死人哪,你冷氣開這麼強干麼?你想變成冰柱呀?」
「早啊!」許幼薇擠出僵硬的笑容,也許再不了多久,她連笑都不會了。
「還早咧,你忘了今天游樂園的義賣,我們要提前去布置會場嗎?」蝦米關掉冷氣,不知該一巴掌打醒她好呢,抑或跪下來求她好。
想到半年前她帶著滿是傷痕的心回來,蝦米就不禁為好友難過,除了臭罵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外,她順道數落師父的不負責任,話不說清楚,害她想幫也幫不上忙,只有默默地陪著幼薇哭泣。
「我真的忘了,給我五分鐘,我馬上就好了。」許幼薇自床上跳起來,從離開耿忻的那天起,她就不再用心去記任何事情,因為她早就沒有了心,她的心留在他那里。
「我在外面等你。」蝦米悲愴地看著好友的漫不經心,她該不該告訴幼薇有關耿忻的消息呢?他其實在兩個月前就已回到社交圈了,人比往昔開朗,事業做越大,還听說他的婚斯就在……
「你在發什麼呆呀,跟你說話也不理人,走了啦!」許幼薇強顏歡笑地勾住蝦米的肩頭。
「我更年斯嘛,反應當然會遲鈍些呀!」蝦米訕笑地隨她上車,心度暗罵——那個該死的男人,枉費幼薇為他肝腸寸斷,得到的卻是這等回報。
一路上,蝦米拼命地說著笑話,許幼薇含笑地讓那些字句從耳邊穿過,她猜想蝦米必定是知道耿忻要結婚的事,才會笑得那麼不自然吧!
她很感激蝦米,沒有蝦米的作伴也可能撐不到今天。
「謝謝。」她將手覆在蝦米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