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無聊。」她興致缺缺地掀眉。
「無聊?女人就是談男人才會有得聊。」蝦米恨鐵不成鋼地吠著。
「怎會不是?要不要我月兌衣服讓你驗明正身?」許幼薇笑盈盈地勾著衣領。
「對,你很女人,但你是大女人。」蝦米扯下許幼薇頭上的毛巾,然後拉起她不到肩的學生直發。「別以為留個頭發人家就會把你當女人,外面隨便撿也有幾卡車男人的頭發比你長。」
「嗟,別用你的油手模我,我才剛洗好頭。」她搶過蝦米手中的毛巾。
「你該改變的是你的穿著,至于像小男生般的蹦來蹦去……省省吧,最好是熬到咱們私底下的時候再來蹦,還有哪,個性改一下,男人要的是小女人、小女人和小女人。」蝦米苦口婆心地勸導。
「所以我說男人膚淺,只會看外表的假象,其實女人要漂亮太容易啦,五顏」八色涂涂抹抹,再套上一條柔媚的裙子……哈,單是這些就能把他們騙得死死的!」許幼薇不屑地冷笑。
「哦……真輸給你,算了、算了,不和你辯,你總是有你自己的怪論調。」蝦米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嘆口氣出們。
「蝦米說的是,你根本不像女人。」蝦米走出去沒多久,耿忻就冒出來對許幼薇說。
「你又偷听我講話?」許幼薇嚇一跳,手里正在擦拭的盤子不禁一松。
「我根本不需要‘偷’听。」耿忻于半空中接住,再讓它安然落地。
「對,你的確不需要‘偷’听,你是光明正大的匿在暗處昕。」許幼薇拾起那只盤子,放回架上。
「我們的默契愈來愈好了。」耿欣笑道。
「少拍馬屁,剛剛要你幫忙開門時,怎不見你出現?」許幼薇睨眼瞥他。
「愛說笑,剛剛那名靈異女巫在這里,我才不要出來呢。」耿忻投以白眼。「況且,門自動打開不是很恐怖?」
表在和她談恐怖?這才是天大的愛說笑。「靈異女巫?」她想了幾秒方意會他說的人是蝦米。「不許損我的朋友。」
「看在她力捧我的分上,我暫且接受你的請求。」他踐得二五八萬似地。
退一步,他斜眼打量她,然後咋聲搖頭。「你真的應該多打扮打扮。」
「又來嘍,你們兩個今天是吃錯什麼藥?突然都關心起我的外在儀容啦?」許幼薇厭煩地進屋並闔上門,那表示「非請勿入」之意。
他懂她的意思,于是在門外等她。
「不是我沒信心,而是事實便是如此,男人根本就是低等又自私的動物。怕咱們女人能力勝過他們,故從古早以來就拼命欺壓女人,連聖經上都把亞當吃隻果的罪惡栽贓給夏娃。」她霍地從門縫里伸出忿憤不平的隻果小臉。
「你還真能辦。」耿忻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哼!我們的至聖先師孔子也說女人要守三從四德,但憑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同樣是三和四。為何條件差那麼多?」甩上門,她在屋內咆哮。「我就是不服氣!」
「那又怎樣?五千年的歷中是你幾句不服氣就能推翻的嗎……喔老天,你該不會想當單身貴族?」耿忻怪聲吆喝。
「干麼干麼?」房扉驀然向旁側飛開,許幼薇已換下浴袍改穿睡衣。她臭著臉、插著腰。
「為什麼不?我倒是很歡迎喔。」耿忻暖昧地眨眨眼。
「神經!」許幼薇罵完才察覺他的暗示,兩頰不禁發燙。「你先搞定你自己再說吧!」
「反正你記住我的話沒錯。」耿忻意味深長的轉個圈,然後不見。
「喂?」許幼薇對著空氣高喚,耿忻並沒有出現,她忍不住掀眉。「莫名其妙,昨天之前是趕他不走.今兒個卻老是和我玩捉迷藏。」
語畢,只听見蝦米抱了一堆書報、雜志在屋外嚷著。「幼薇快來唷,我沒手開門呀!」
「你干麼?搬家呀?」許幼薇大概猜出耿欣消失的原因了,她一連擲出諸多問號。
「休什麼息?難得你對某個異性有興趣,我當然要打鐵趁熱。」丟下書,蝦米坐在地上喘氣。「啊,重死我也。」她喘急地又怨了一句。「我知道你不看報紙也不看電視,那些書報雜志全都有耿欣的資料,你等下慢慢研究吧!」
「我該如何找到他?」她拿起一本以耿忻為封面的雜志。
英姿煥發的他,看起來是那麼地吸引人,然而犀利的眼神卻依舊是她初見時的孤傲。
「找他?」蝦米夸張地用兩手掬著頰詫呼。「我有沒有听錯?許幼薇堅定不移的心終于被男人擄獲了?」
「你有病呀?」她拍掉蝦米跟著探來的手。
「嗯,你沒發燒,呵呵呵!」蝦米笑得怪腔詭譎。
「你少三八好嗎?不是你想的那樣。」
「沒關系、沒關系,你不必急著否認,嘻嘻。」蝦米挑著眉用肘部猛撞她,一雙眼楮都笑彎了。「真有你的,啊?」
「我……」許幼薇欲哭無淚。
「不用解釋、不用解釋,我了解,好朋友是做假的嗎?」蝦米塢著嘴狡笑,揮揮笑,她欣喜雀躍地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我會幫你幫到底的。」
又是一陣怪笑,蝦米才滿意歡躍地離開。
許幼薇無奈地苦笑,其實蝦米真的一點也不了解。
「可惡,又遲到了。」許幼薇拔腿跑著。
最近她越來越早睡,卻越來越難醒,要不是耿欣盡責,她這下又不知要睡到民國哪一年了。
快步沖進電視台,沒想到竟與轉角那端來的人撞個滿懷,她當場被反彈出去,拿在手中的一袋隻果骨碌碌地滾落在地。
「哎唷!」她撫著哀鳴。
「對不起,你沒事吧?」對方急忙關心地扶起她。
「啊?」這一幕叫人好熟悉,許幼薇不禁惶惑地尋向那聲音,看看是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人。
「你沒事吧?」他又問,猜測這清純的美少女怎麼一副被自己嚇著了般?
「呃,我……」許幼薇神色迷惘地端詳他。
單眼皮、直勾鼻、西裝頭和濃厚的日本味,怎麼看都和耿忻長得不一樣,她有些悵然若失。「啊,不是。」
于是?」對方不解,他將撿起來隻果遞給她。
見許幼薇仍是一臉茫然,他以為她是沒听懂他的話,于是溫和的笑著。「我是指不小心撞倒你的事。」
「嗄,什麼?」一陣冷風從腳下吹過,許幼薇倏地驚醒。「喔……是我自己沒注意看路。」
「哪里,我也有不對。」他伸出手。「你好,我叫鐘德民,我們……是否在哪兒看過?」
「沒有。」許幼薇斬釘截鐵地搖頭。
她才剛覺得他不錯呢,起碼兩人巧遇的情節和她先前與耿欣的雷同,但若自以為帥就可亂釣馬子,就令她倒盡胃口了。
或許是她多疑,她直覺耿忻必在某處擊掌稱快。
「不不,一定有。」鐘德民仔細認真地想著。
忽然一顆隻果從袋里跳出來砸上他的腳,他暗叫著疼,拾起那顆隻果,他納悶地看著。「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
「謝謝你。」許幼薇知道肯定是耿欣在暗中搞的鬼,她忍住笑意搶回那袋隻果,然後越過他往攝影棚的方向去。「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我就快想起來了。」他不放棄地尾隨在後。
許幼薇登地旋轉腳跟與他面對面,才想賞他一頓排頭時,她赫然瞥見平空變出一粒棒球,正狠勁兒地朝他的腦袋丟來,她大愕,為避免傷亡,她忙不迭將隻果塞給他,並推開他大叫——「小心!」
鐘德民當場摔坐在地,許幼薇則在千鈞一發之際將球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