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噩夢?你已經嘀咕了好半天。」耿忻抱怨。
「你……你……究竟想怎樣?」她忽爾感到光火,拿起桌上的盤子、鏟子朝他丟去。
孰料東西從他的軀體穿過,擊上他身後的牆壁,再嘔唧落地。
許幼薇終于忍不住地哇哇尖叫——「哎呀我的媽!」
她連滾帶爬的沖至屏風後躲起來。「救命……」許幼薇渾身已開始打起顫了。「鬼……鬼……鬼……」
「鬼?在哪里?在哪里?」他東張西顧的,神情比她還緊張。
「哇——你別過來!」許幼薇口齒不清地呼救。「上帝……蝦米……救……救……命……」
「我沒看到鬼呀!」耿圻對她的驚懼鬼叫不明所以,只好盡量和緩地說。
「你當然……看不到,因為你根本就是……那個!」她已膽小到連「鬼」字都說不出,唯有死命地拉著椅墊打哆嗦。
「我是哪個?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迷路了,我在找回家的路。」他連忙問著。
咿呀,大門由外被推開,隨即現身的是蝦米喜眉笑目的嚷嚷。「我回來嘍!」
「蝦米?」許幼薇抱頭縮成一團。
「啊,糟糕!」他的輕嘆恰好與關門聲同時響起。
「幼薇,你飯煮好了沒?我快餓扁了。」蝦米將鑰匙、皮包甩到椅上。
許幼薇終于忍不住地哇哇尖叫——「哎呀我的媽!」
她連滾帶爬的沖至屏風後躲起來。「救命……」許幼薇渾身已開始打起顫了。「鬼……鬼……鬼……」
「鬼?在哪里?在哪里?」他東張西顧的,神情比她還緊張。
「哇——你別過來!」許幼薇口齒不清地呼救。「上帝……蝦米……救……救……命……」
「我沒看到鬼呀!」耿圻對她的驚懼鬼叫不明所以,只好盡量和緩地說。
「你當然……看不到,因為你根本就是……那個!」她已膽小到連「鬼」字都說不出,唯有死命地拉著椅墊打哆嗦。
「我是哪個?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迷路了,我在找回家的路。」他連忙問著。
咿呀,大門由外被推開,隨即現身的是蝦米喜眉笑目的嚷嚷。「我回來嘍!」
「蝦米?」許幼薇抱頭縮成一團。
「啊,糟糕!」他的輕嘆恰好與關門聲同時響起。
「幼薇,你飯煮好了沒?我快餓扁了。」蝦米將鑰匙、皮包甩到椅上。
「蝦……我……我……我……」許幼薇有如釋重負之感,緊鎖的喉嚨擠出來的卻是軟弱的單音。
「你在干什麼呀?」蝦米好笑地問,緊接著她嗅到不對勁。「我的天。好強的陰風。」
「他……他……」許幼薇話不成聲,頭也不敢回地匍匐到蝦米的腳邊,才壯膽地轉眸一瞄,後頭什麼都沒有。「這……他剛剛……」
「何方妖孽,你有種就出來和我打一架!」蝦米對著四周喊話。
也不曉得等了多久,房里除了蝦米氣呼呼的喘息,與許幼薇濁重的呼吸聲外,並無任何動靜。
許幼薇坐在沙發里抱著椅墊,啜著蝦米端來的熱飲。
「你看到‘那個’了對不對?」蝦米斜睨她。
許幼薇沒答腔,蝦米面有慍色地道︰
「你太夸張啦,都快邁進二十一世紀,你還在那兒怪力亂神,小心孔老夫子跳出來罵你。」是不是怪力亂神,許幼薇于今也不敢確定了,因此反駁的氣勢很明顯地弱了些。
「我怪力亂神?你當我星星公主的金字招牌,是騙吃騙喝騙來的?」蝦米插著茶壺腰。
「有那……麼……可怕嗎?」她雙手環胸,試圖抑下心底竄生的寒意。
「要知會纏人的‘那個’,不是孤魂就是野鬼,其共通性是二者對于人世間均有未了的事,所以不肯‘上去’或‘下去’。」蝦米沉重的說。「由于他們本身是陰,為了維‘生’,故會吸取被他認定的凡人之陽氣,而陽氣是活人的生命指數,這後果你自己慢慢想吧!」
「唷,好像在听靈異說書喔!」她既怕卻又掩不住好奇的興致,為了松弛適才繃緊的神經,她嘗試用嘻皮笑臉來遮蔽內心的惶怵。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就不能正經點嗎?」蝦米開始有揍人的沖動。
「我很正經……」在昕你講鬼故事呀。但後面這句她憋著不敢吭出口,別瞧蝦米個子小,發起脾氣來可是挺恐怖的咧!
「你喲……」蝦米挫敗地放棄與她繼續討論下去。「你是不進棺材不掉淚,記得遺囑先寫好。」
「我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許幼薇努努嘴。
「你盡量呸吧,我看你能呸到何時,橫豎我送你的神鏈,你直接把它扔到垃圾桶,免得礙你的眼。」蝦米含怒地道。
許幼薇當然知道蝦米說的是反話,她拿出神鏈凝視了好半晌,猶有余悸的心依舊半信半疑。
她究竟是眼花,還是真的——被鬼纏身呢?
第二章
蝦米自告奮勇地陪了許幼薇一個星期,並搬來各種怪里怪氣的‘法器’,結果連只老鼠也沒踫到,害一心想伏魔收妖的蝦米大師頗為失望,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道回府,幼薇則因此得以恢復原來的作息。
從杏受國外開放式的教育,她對自己一時失去理性,而迷信那些沒有科學根據的東西感到可笑。
這天幼薇錄影回來,洗過澡後便拿起隻果啃著,把酸疲的兩腿蹺在桌子上,才翻開雜志的第一頁,耳邊立即響起那令人凜然的男音。「我不喜歡你那位‘好’朋友。」
「拜托,不會又來嘍?」她無力地將雜志遮在臉上,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老是拿她自以為是對你好的膨脹心態,來逼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干麼老是屈就她?」耿欣孩子氣地噘著嘴。
「我沒听見,我什麼都沒听見……」許幼薇虛弱地按著太陽穴。
「她動不動就吃你的、用你的,而且從未考慮到你的真正感受,總覺得麻煩你做這忙那,是應該的事。」他繼續批評。
「喔,我十成十是听錯了,一個鬼竟然在為我打抱不平,數落我的朋友?」她申吟。
「這種人根本不配自稱是你的好友……」發現她始終漠視于他,他頗有微詞。「喂,我在和你講話,你有沒在昕呀?」
一陣冷森森的涼風竄過,許幼薇如機械似的轉動僵直的粉頸—瞧,耿欣正灑月兌不羈地俯身坐在她身旁的椅背上。
雖說這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但當她扭過去的臉與他挑眉的清雅俊顏重疊時,她仍舊忍不住失聲尖叫,手里的隻果和雜志也順勢往兩旁拋出。
她驚慌地從沙發摔下,途中還撞著了桌角。
「哎呀,你嚇了我一跳。」他捂著耳朵埋怨。
「我嚇到你?我嚇到你?」她愈喊愈大聲,這究竟是誰嚇到誰!
「你沒事吧?怎麼每次我遇見你,你都忙著跌跤?」他小心地問,她看起來‘仿佛’很生氣。
「我忙著跌跤?」她痛得大發雷霆。
「何必那麼凶,我是真的迷路了嘛!」他眨著無辜的郁眸。
「你迷路又不干我的事!」她怒吼,然而肝火已降了四分。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他黯然神傷,憂郁好看的臉龐儼如悲劇電影中的男主角,叫人為之動容。
許幼薇險些台他迷惑,她急忙與他撇清界線地道︰「我們不算是朋友,我不過是收了你一張名片,況且……你只是長得像給我名片的那個人,我也不確定……」她的語調已較先前軟化了不少。
「可是……」為何他對她有特殊的印象?
蝦米恫嚇的話霍地鑽入腦里,她忽然又畏怯了起來。「我求求你,我是好人,我從沒做過啥壞事……你不要找我。」噢,她一定是在作夢,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