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晴莎陷入了兩難之中。
「你會答應吧!晴莎。我相信你可以完成會長的這個希望,你知道這些女人有多麼的不懂得愛惜自己。她們會需要你的幫助。」王律師誠懇的說。
他觀察路晴莎好幾個月了,雖然她很不愛笑,甚至對人有些淡漠,但是她對工作負責,對于那些離婚婦女也是真心關懷,而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她有一顆善良的、希望大家都幸福的心,而這種特質在律師身上通常並不多見。
所以,看路晴莎沒有回答,眸底出現掙扎的神色時,王律師又說……「這工作非你不可,晴莎。你要幫助更多人得到幸福,而那里真的需要你過去。」
路晴莎深吸一口氣。
「好,我去。」
反正,就算再一次看到他,她相信自己也不會這麼蠢了。
她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路晴莎了。
所以她會去紐約,就算會遇到他,她也會去。
他離去時,那個蠢蠢的路晴莎曾經把自己關在房里,哭了快兩個星期,整整瘦了五公斤。
但現在,這個精明干練的她、透析了人性的女律師,是不可能再這麼蠢了。
她對男人已經有了深刻的認知,也不會再對他們抱著任何的希望。
******
一個星期後——
由古氏基金會所舉行的年度慈善義演派對,此刻正在美國紐約曼哈頓,豪華的洛德飯店中舉行。
眼看著派對已經開始了,而路晴莎卻還在飯店樓上的房間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掙扎著。
她來美國已經三天了,也躲開跟古諭可能見面的場合三次了。
但今天,這一場派對,她卻非去不可,因為她需要美國華人界的貴婦人們互相引薦她,她才能推展深晴婦女基金會在這里的籌備工作。
可是……古諭身為古氏基金會的董事之一,他今天一定也會出席。
一想到會見到他,她的心就感到很難受。
「晴莎!好了嗎?我們準備下樓了。」
門外響起了組長王律師的呼喚聲,逼得路晴莎不得不深吸一口氣站起身。
走到門旁,她拉開門,「我好了。」
她準備好了。準備要去見那個這一年來,有著無數花邊新聞,至今依然會引得她心髒緊縮的古諭。
「古先生,非常謝謝你們慷慨的贊助。」深晴婦女基金會的會長,非常感激的握著古諭的手說。
「不客氣。玩得愉快。」古諭有禮而柔和的微笑著。他知道這是誰,也知道他正是利用這個人,才引得路晴莎前來的。
他的眸光從那個會長的臉上移向了在不遠處,被人群包圍的路晴莎。
從幾分鐘前,一看見她出現在會場的門口,他的視線就再也移不開了。
她跟人打招呼的應對微笑,她傾听別人談話的認真模樣,她微笑的俏皮眼神……她的一舉一動,完全牽引著他。
精明干練與天真純潔,這兩種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是融合的這般完美。
會長順著古諭的眼光,看到路晴莎,連忙討好的說︰「那是我們的律師,也是跟貴基金會的聯絡人,我去帶她過來。」
「不用。」他舉起手制止了會長,「我跟她是舊識。不過……」他看向那個站在她身旁的男伴,矮小卻相貌英俊的王律師,有點不高興的眯起眼,「那個男人是誰?」
「哪個?」
「那個路晴莎的男伴是誰?」
「啊?」會長的笑臉一僵,他們都知道路晴莎跟古諭過去有段緋聞,看來,當事人顯然都還很在乎彼此。「那是我們基金會法律組的組長王律師,他們只是同事而已。」
「只是同事?」濃眉下悅的挑起,「既然只是同事,又何必費神彼此應對,是嗎?」
「這……說的是,我想我該去帶路晴莎認識一下其他人……」
「帶王律師去。」他打斷她。
「呃?」
「如果你們還希望我們的贊助能持久的話。」他微笑著,低嗓里的威脅卻不容人忽視。
會長只好無奈的點頭,「其實,我突然想起有點事要跟王律師說,我先告退了。」
會長一說完,連忙走到路晴莎那一頭,轉眼就把路晴莎身邊的王律師給帶開了。
很好!當古諭正滿意的牽起嘴角想要笑時,卻又發現另外有兩個男人走向她。
等等……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在落地窗旁,跟人微笑談天的路晴莎。
天殺的!也不過才過了一年多,她怎麼能變得如此美艷性感?
眼看著一個又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涌向她的方向,他只覺得一股怒火正在心中暖暖的蕩漾開來。
再也忍不住的,他大步的排開人群,朝她走去。
「好久不見,莎莎。」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在背後響起,她一頓,然後緩緩轉身。
「您好!迸先生。」她看著他,那雙黑眸澄靜的不見一絲波濤。
白淨的臉蛋上出現的,是她對其他人也有的應對微笑。
「你玩得還愉快嗎?」古諭眼一沉,「我看到不少男人來跟你獻殷勤。」無法遏止的酸意涌上古諭的胸中。
仿佛感應到他的不悅,她開始微微後退,「這派對很棒,大家都很紳士。」
「很紳士?」完美的濃眉挑起,譏諷的微笑浮現在那雙性感的唇旁,他緩緩的逼近她,讓她不得不一步步的後退,「你是在指我不紳士嗎?」
「當然沒有這個意思……古先生。」她一步步的被逼著退後,不自覺的退到了靠近中庭的落地窗旁。
而四周之前跟她聊天聊得好好的人群,似乎也各自在忙,沒人發現她的窘境。真糟糕!王律師呢?說好他得全程陪伴她的,剛才會長干嘛把他拉走啊?
「你知道嗎?莎莎……」
他凝著她,過往點點滴滴的回憶,一點點的浮上心頭。
今天的她穿著一襲深藍色,兼具時尚感與民族風的晚宴服,性感而大方的出圓潤的肩頭,細致的鎖骨,而胸前那條金色醒目的圓片項煉,則是遮去了他每次後最常留下記號的柔女敕胸脯。
曾經是他最愛擱在指間中把玩的黑色秀發,現在被她高高的綰在腦後,幾綹垂落而下的柔絲,則蕩漾在他曾經最愛輕舌忝的細致耳垂旁。
俊美的唇角微微勾起,「這件禮服的顏色跟那一晚的非常像。」
他還記得?
為什麼他還記得?
路晴莎壓住心底那狂然而起的波瀾,只露出冷冷的微笑,企圖轉移話題,「身為台灣深晴基金會的律師,我非常感謝古氏基金會對我們的贊助。」
「我在跟你說禮服呢!莎莎。」
微揚的紅女敕嘴角漸漸恢復直線。可惡!她不想跟他扯到過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懂。」他緩緩的走近她,把她逼向大窗簾旁,在這角落,宴會廳里幾乎沒人能看到她,只能看到古諭寬大的背影而已。
「而且你也懂我現在在想的事……對嗎?莎莎。」
那貼身的柔軟布料,內斂的展露了她縴細的腰肢,渾圓的臀部,還有那雙性感的長腿。
他仿彿還記得那不大不小的嬌媚渾圓,在手中跟在唇中的觸感,還有在床上,被那雙長腿激情的纏繞著時的感受……
頓時,下月復一陣緊繃,他以為再也不可能會失控的男性雄風,竟然在瞬間又失控了。
「我是因公而來的,不談私事。古先生。」
迸諭眼一沉,俯身逼向她的耳旁,「我跟你之間,從來就沒有過公事。」
那曖昧的語氣,暖熱的熟悉氣息,再度包圍著她,令她小骯燃起子一股很熟悉,她卻一點都不想要的燥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