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延,你怎麼還會留在這里喔?那份保鏢雇用書上好像說明,你只需要把我安全護送到日本橫濱,任務就完成了……」
她好奇地看著表情微僵的他,然後看著他咬牙,給了她一個答案。
「哼。一你以為我很想繼續保護你嗎?他擰眉,要不是因為她突然遇襲,他也不會答應老頭和蔣泰祖的要求,繼續留任當她的保鏢。
「衛誕,我請求你繼續保護我的女兒,直到她嫁入上村家的那一天為止。」蔣泰祖當時是幾乎要跪下來求他,讓根本不屑與對方說話的他不由得心軟了。
再加上老頭對他的「循循善誘」,然後看到了即使昏迷、瞼上依舊掛著驚懼淚水的蔣星辰,他只好答應了老頭和蔣泰祖兩人近乎無賴的要求︰‘
條件是.在這段期間內,蔣泰祖和于慕晴不可以插手這件事情,只要有他們兩個在場,他就不會出現。
為了女兒的安危,蔣泰祖答應了,直到婚禮上他和于慕晴才會出現。
他接下這任務的目的還有一個。他想藉機看看,當天襲擊他們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能夠以利器刺穿他的結界,對方發射利器的速度和力道必須要有一定程度的強,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擁有這種程度的速度及力道。
他冷笑,卻被兩道打量的眸光瞧得渾身不自在,終于擰眉迎上她的眸光。
「終于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嗎?」她不滿地雙手環抱,等著他的解釋。
「什麼事啊?」他不解地看著她。
「我等著你的解釋,解釋為什麼你會突然間在這里出現、解釋為什麼我會由赤月哥哥接來日本。」她雖然什麼也記不起,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在她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內,有某些事情發生了。
疑視了她半晌,直到他確定她什麼也記不起之後,他的嘴角才一勾。「我看你的病還沒有好,腦子塞滿了胡思亂想。」
「才不是呢!一定是發生了某些事……喂,衛延!」她邊問邊追上他的腳步,他卻不予理會地離開,情急之下她一把扯過他始終插在褲袋中的右手。
他任由她拉過自己的右手,沒好氣地道︰「我沒必要告訴你,OK?」
「呵呵,我已經模透你的脾氣了,一看就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她的話音倏地頓止,因為看到了自己正握著他扎著厚厚繃帶的右掌。
她膛目訝然地看著他,視線再次落在他扎著繃帶的右掌上,結結巴巴地問著。
「你、你的手怎麼了?」
他將受傷的右手自她掌中抽回,以再平常不過的語氣道。「沒事。」
看著他一檜冷淡,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剛才一定是握疼了你的手,現在還很痛嗎?」
她的焦急和內疚讓衛延的內心再次閃過異樣的感覺,他隨即冷冷地轉身,撂下一句話。「都說沒事了。」
他怎麼了?蔣星辰怔了一下,不由得凝視著他陡地變得深沉和落寞的背影,在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干什麼的時候,她倏地追上去將他攔下。
「喂,別老是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嘛。人家又不是故意弄痛你的,只是—一」他睨了她一眼,眼神中的些許黯然讓她有些錯愕地住口,他深吸一口氣,什麼也不說地越過她離開。
「衛延!」她急切地喊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對。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是說錯了什麼,但是她卻看得出他內心的難受,剛才那個眼神實在讓她的心也跟菁擰了一下。
「對不起,我好像讓你難過了。」她搞不清楚他為何難過,但卻知道讓他覺得難過的人一定是她。
衛延不由得停下腳步.她語氣中的關切竟讓他有些動容,還真是一個意外的發現啊。
「你為什麼要道歉?真是一個笨蛋。」他的話帶著損她的意嗯,但是眼底那抹放柔的眸光卻迎上了她盛滿了關切的黑眸。
她不悅地嘟嘴,隨即明白了他語氣中的意嗯,嘴角不禁跟著揚起,到最後是兩人相視而笑。
「我幫你換繃帶吧,以前我學過急救的喔。」
「不需要,你閃開一點。」
「不行啦,除非……嘻嘻,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就閃開。」
「你不需要知道。」
一定是有事情發生了!我一定要知道!」
結果是看到一個笑得賊兮兮的蔣星辰追著衛延跑,後者才沒有興趣陪她玩無聊的追逐游戲,閃到門邊就開門,看到了門前站著的一個男人。
「衛延先生,你好。」十足日本人的禮儀,對方朝他微躬身,他不由得挑眉。
「捉到了!快說!」身後傳來蔣星辰得逞的笑聲,豈料一個收勢不住,整個人往前摔去。
衛延下意識地伸手要接穩她,對方也同樣要扶過她,兩個男人同時伸出手,她卻緊緊握住了衛延的手臂,喘了一口氣才道。「呵,終于捉到你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衛延有些無奈地示意她往另一個方向看去,她愕然地迎上臉色微沉的對方。
「赤月哥哥引」她怔住了。
衛延看著自己掌心上的傷口,呈五角形的傷口已經開始緩緩結痂了。
三天前,他錯誤估計了那根銀錐的殺傷力,空手握著激射而來的銀錐,雖然及時救下蔣星辰,但是自己的手掌卻受傷了。
受傷就應該會痛啊,可是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要不是看到了這個血肉模糊的傷口,他甚至不認為自己的手掌受傷了。痛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呢?應該沒有人可以土口訴他吧……
他自嘲地一笑,衛家每個人都繼承了詛咒的力量,以人類的本質來換取和惡魔交易得來的力量。他的力量是封鎖,封鎖住一切的事與物,甚至包括人類的記憶。
為了將受襲的陰影自蔣星辰記憶中抹去,他動用了封鎖的力量,封鎖了她對那件事情的記憶。
不同于一般的催眠,被他的詛咒力量封鎖的記憶,只有經過他開啟,記憶才會恢復,所以蔣星辰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發生的襲擊事件了。
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他、老頭和蔣泰祖,也就是說他必須在遭遇下一次襲擊之前弄清楚對方的實力,不然他會輸得很慘他擰眉,上村赤月的臉孔很快地在腦海中浮現。沉穩、剛毅又不失溫柔的上村赤月是日本前任首相上村太郎的獨生子,已過世的上村夫人是蔣星辰母親的知己,對方和蔣星辰是—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靶情十分要好,所以促成了這樁婚姻。
但是根據他查到的資料顯示,這場婚姻似乎並不像外界所說的「童話婚姻」,而是一個交易。已過世的上村夫人遺願是希望見到蔣星辰成為兒子的妻子,蔣星辰會嫁入上村家的原因是為了支撐起快要倒閉的蔣氏集團。
簡單來說,這場婚姻就是大戶人家喜歡玩的聯姻游戲。蔣星辰只是利益輸送下的一件交易品……
他陷入了沉嗯,一股力道將臥室的門撞開,氣急敗壞的蔣星辰沖了進來,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就叫了出來。「衛延,你是現在唯一可以幫我的人,你一定要答應幫我!」
「你不知道敲門是一種禮貌嗎?」他挑眉看著氣喘吁吁的她。
「別說這些了,現在事態嚴重,你必須幫我才行!」她揮舞著拳頭,激動地說「世界末日了嗎?」他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直到這一秒為止,他都沒感覺到自己在屋子四周設下的結界遭到破壞,也就是說沒有外人闖進來,一切安全。
「這比世界末日更加嚴重!」她一副義正詞嚴的表情,舉起手平放在自己的胸前,憤慨地道︰「這關系著我的終生幸福!如果我沒辦法讓赤月哥哥快樂,我就不能夠快樂,那麼以後大家都會過著苦哈哈的日子,所以我—一」「無聊。」上村赤月和她之間的事情。他沒有興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