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她已經聯絡上了阿姨,知道對方真的回到了下榻的飯店,她才松了口氣。就在她趕著要去和阿姨會面的時候,一個推著一箱箱水果的男人陡地撞上了她,結果水果都滾落在地上,男人扯著她不放,堅持要她賠償。
「是你撞上我,我的水果才會摔爛!你不賠錢就別想要離開!」男人粗聲粗氣地叫道。
「放開我!是你先撞上我,為什麼要我賠?」她怎麼甩也甩不掉對方的鉗制。
「小姐,你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就賠錢給我兄弟。」她的身旁多了好幾個結實高大的男人,看樣子就像是當地的流氓。
「噢!我懂了!你們是故意撞上我,然後勒索的吧?」她生氣地叫道。
真的夠倒楣了,她剛才匆匆地離開衛家,連錢包也忘記帶,現在就遇上流氓,還被勒索……
「小姐,說話得小心,我們都是正當的小販。」對方冷哼,身後的壯漢們也圍繞了上來,嚇得她連忙退開。
「只不過你現在捧爛了我兄弟營生的東西,只叫你賠償已經算便宜你了。」
她咬緊下唇,難掩懼意地看著逼近的幾個男人。這算是什麼索討賠償啊,簡直是變相的勒索嘛,救命啊……
「賠償五百元,應該夠了吧?」一道低沉好听的聲音響起,蔣星辰好像見到救星般地急著躲到對方身後。
衛延將錢塞進其中一個男人的口袋,一把拉過蔣星辰,頭也不回地離開。
「衛延……」她又是感激又是感動地看著他,雖然他還是一副「死人臉」,但是幸好他出現救了她。
「喂,五百元真的不夠意嗯,起碼要三千。」很快地,他們又被之前的流氓攔下,她不由得害怕地握緊他的手。
「就是啊,那些都是外國進口的水果,有機的,價錢當然也很貴!」
「讓開。」他懶得和這些流氓說話,手指一揮,在自己和她身邊下了結界。
「我看你是找死!」流氓們被他凜然的眼神激怒了,一擁而上,幾只大拳頭就要往他身上揮落。
可是應聲響起的是他們的痛呼聲,蔣星辰怔住了,他們的拳頭在靠近衛延身體不到三寸的地方就被一股力量反彈回去,就好像他們擊在一堵堅實的牆壁上,連拳頭也流血了……
「你……」她愣愣地看著他,又看到了他眼神閃過的那絲冷銳光芒。
「走吧。」撇下了結界,他毫不理會痛呼的流氓,拉過她就走。
她眼底的驚訝漸漸化為疑惑,想到之前自己在衛家撞上的那扇「無形門」.當時她痛得眼淚直流的表情恐怕就和那些流氓一一樣……
街延到底……是什麼人啊?這個問題倏地讓她有些惶恐地停下腳步。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戒備地看著他。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狐疑,但是他認為沒必要和她解釋他身上的詛咒力量。「回衛家。」
「不,我要去和阿姨會面。」她越想越是不解,哪有雇主住在保鑣家中的道理啊?一般來說,都是保鑣住在雇主的家里,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雇主的……
一提到那個女人,他的臉色一變,不顧她的反對就拉過她。「總之合約末解除之前,你都必須听我的指示去做。」
「我才不要!是你要求解約的,而我現在也沒有興趣繼續雇用你這個保鑣!」
她已經受夠了他的不講理.他憑什麼叫她听從他的指示啊?
他懶得和她爭辯,強行拉過她就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她被他的無禮氣得一臉漲紅,陡地用力掙開他的手,一溜煙似的就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蔣星辰!」可惡!她真的是超會溜的!
他咬牙追上,很快就追上了她,她反而被他攔下了。她惱羞成怒地叫道︰「我不要雇用你了!你還管那麼多干什麼?」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乖乖跟我回去,二是我把你敲暈,帶回去。」
他冷冷地說著,大有威脅她的意嗯。
「呵,我好怕喔。」她朝他扮一個鬼臉,轉身就走。
他手指輕揮,正要以封鎖的能力來限制她的行動能力,但是破空傳來「嗤」的一聲,她登時呆若木雞了。
在她面前站著講電話的男人,胸口被某種奇特的利器貫穿,急噴出來的鮮血剛好灑上了她的臉蛋,她瞠目看著對方雙眼圓瞠地倒下……
接著一道寒光向呆愣的她襲來,速度之快甚更貫穿了衛延匆忙設下的結界,直刺向她的心房,她在震驚之下倏地暈厥了,一個大掌疾快地接下那支銀錐,另一只手扶著她倒下的身體。衛延看向銀錐射來的方向、地上的尸體和陷入慌亂的人群,眸光一凜,用力將銀錐捏為灰燼。
第5章(1)
頭好痛喔,她的頭怎麼會那麼痛昵……
努力撐開眼皮,突如其來的光線讓蔣星辰反射性地閉上眼楮,等到稍微適應之後,她才睜開眼楮,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環境。
這里不是她在洛杉機的睡房,也不是衛家的客房……那麼她在什麼地方啊引她一驚之下坐起,驚愣地看著這間維多利亞風格的套房,忙不迭地走下床。
房門亦在此時打開,一個女佣走了進來,看到她之後立刻驚喜地以日語叫道︰「蔣小姐醒來了!」
對方這麼∼呼,一個女人跟著急步走了進來,她怔了一下,驚訝地低呼。「風秘書,你怎麼會在這里……等等,這里是什麼地方?」
「小姐,這里是上村少爺特別為你準備的居所。」風曼潔微笑著。
「你是說赤月哥哥?」看到對方點頭後,她茫然地捂著額頭。「我什麼時候到了日本橫濱啊,我怎麼記不起來呃?」
她只記得她要去找阿姨,但是那個可惡的衛延卻不肯讓她去見阿姨,然後她和他就在街道上爭論起來,接下來的事情她就忘記了。
「小姐,三天前你發高燒,一直昏迷不醒的,上村少爺特地搭乘私人飛機,帶你回來這里治病。」風曼潔說著。
她輕拍了一下腦袋,低呼道︰「原來我病得那麼重啊,難怪發生了這些事情,我卻一點也不記得。」
也就是說四天的限期已經過去了,她離開了台灣、離開了衛家,終于可以擺月兌她這個麻煩的衛延一定高興得在慶祝吧?
可是一想到衛延,她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內心的某一角似乎沉陷了,好像衛延遇上了什麼危險似的……
「我真的發高燒嗎?衛延為什麼沒送我來日本,反而足赤月哥哥特地到台灣接我——」她的話還沒有問完,就听到一個冷冷的諷刺聲響起。
「才剛痊愈就這麼多話,還真是死性不改。」風曼潔還未答話,一個男人已經走了進來。
她驚訝地朝那個人望去,陡地由驚轉喜,叫道︰「衛延?」
「啊,看來腦子還沒有燒壞。」他尖酸地諷刺著,倏地怔住了,挑眉看著突然上前給他一個擁抱的蔣星辰。
她自己也怔住了,腦海中閃過某種來不及捉模的模糊影像,突然很想好好感覺他的存在,就這樣不假思索地抱住了他。
內心的那股不安漸漸捎失了,她有點享受源自他身上的溫暖,感覺踏實多了。
「喂,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手?」他俯首看著她,她剛好抬首,燦亮的羆眸讓衛延微怔.但是他極快地抹去心頭的那絲異樣。
「這是一種社交禮儀,在美國的時候,我和朋友之間都是這樣打招呼的。」她以輕快的語氣來掩飾剛才的不小心失神。
.他沒有理會她,朝風曼潔點頭,對方會意地走了出去,讓出空間給他和她。她毫不掩飾地凝視著他,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找出∼絲端倪。突然間驚訝地發現到某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