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在這兒吹風請便,我沒有義務陪你。」火烈受不了他般的指尖在她腰上輕按,她用著近乎沒有溫度的語氣回答。
「真的沒有「義務」嗎?」
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有些嘲弄的低頭靠近她的頸窩處,用力呼吸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嘴唇輕輕踫觸著細膩的肌膚。感受到自唇邊傳來的劇烈顫抖,他滿足的低聲輕笑,刻意的瞟向她的眼眸。
「你無恥!」
「比起你模著我結實光滑的身體……」
「不要再說了!」火烈氣憤的阻止他說下去。
他伸手探向火烈的心口,雖然只有短暫的瞬間,卻引來她深深的喘息。
「看你的心跳得多快。」他滿意的笑開。
「放開我!」火烈依然冷冷的斥喝,微怒的神情躍上冰冷的面孔。她試著用雙手推開他,奈何他的雙臂緊緊環著她的腰,絲毫不肯松動。
「為什麼?」
他幽深的眼中有她不懂的溫柔疼惜。
為什麼?
這應該是她問他的話︰為什麼他要糾纏一個已經不是女人的女人?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看著她發愣,洛靳霆催促著。
「你先放開我。」這樣的貼近,讓火烈無所適從。
「說出你的答案,我自然會放開你。」洛靳霆的一雙手又加了一些力道,讓她更緊貼自己。
火烈不敵他的挑弄表情,她冷冷的瞪視著他,輕哼一聲,撇開頭去。
「你問了什麼問題?」她只能咬牙低吼。
「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是我們兩個人的問題。」他的表情看似戲謔,卻用著無比認真的口氣。
「我們有什麼問題?」火烈的口氣比火更烈。
「你一直都沒放在心上?」他很傷心。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月光下,素白的麗顏浮現少許紅暈,冰冷的外表逐漸融化,她看起來怒氣沖沖。
「我哪有胡說?我很認真的在與你討論婚事。」
火烈的雪頰更紅了些,微熱的觸感讓洛靳霆忍不住輕啄了一下,惹來火烈的強烈抗議。
很好!
他喜歡看她流露出應有的情緒,那證明她還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被仇恨沖昏頭的復仇工具。
「師父沒對你說嗎?一切等我報仇雪恨之後再談。」
她慌亂的想掙月兌他的雙臂,但他反而越抱越緊。
帶著興奮的笑意,洛靳霆開心的傾听自她嘴里說出來的承諾。雖然婚期還未定,至少她許了他一個未來。
「你該放手了吧。」她僵硬的挺直背脊,強忍著自靈魂深處涌出的顫抖。
他太難捉模,玩世不恭的俊臉下是永不妥協的決心,她恐怕很難擺月兌他的糾纏。
「既然你是我的妻,你說我該不該放?」他霸道的說,而且緊箍著她的腰,同時輾轉的吮吻她的肌膚,以唇探測她頸間激烈的脈動。
火烈掙扎著,欲開口叫喊的同時,一個炙熱的吻封住她的雙唇,深深的吻去她的低呼。
洛靳霆探索的舌,愛戀的在她的唇齒之間撩撥,逼得她仿佛著魔似的任他恣意掠奪。
洛靳霆鉗制她縴腰的手已經松開,轉移到她的背脊上游走;他的氣息密不透風的包圍著她,將她緊緊的圈在他的懷抱中,仿佛他的懷抱是她這一生僅能依靠的小天地。
在這一刻,他們是那麼的親匿,仿佛是兩個契合的半圓,彼此毫無空隙的互相依賴著。
理智在瞬間重回火烈的腦海,她開始猛烈的掙扎,想讓自己月兌離那纏綿、愛戀的舌,但洛靳霆不從的將扭動的身子往樹干上緊壓。
兩人的較勁意味在唇齒之間展開。
洛靳霆的苦苦相逼,惹怒了火烈,她狠狠的往緊緊纏著不放的唇用力咬下去——洛靳霆氤氳的黑眸緊緊鎖住她,臉上綻放著追獵者的笑意。她對他很有感覺呵!不屈不撓的意志力用在復仇上適合,用來對付不妥協的他也很適用!
他的黑眸因為這個想法而明亮,仿佛是破曉黎明的那一線曙光。
他低沉愉悅的笑聲引起她更深的怒氣,她的櫻唇一張,打算讓另一片尚未遭殃的唇瓣陪著一同淌血掛彩——他的唇狂風似的席卷著她,充滿噬血的剽悍。然後,她感到一陣堿腥味……是他的血——
第六章
天!
他竟然在喂哺她鮮血……他瘋了!
「你吞下的血,就當作我們的誓約,你必須愛我生生世世。」
他的宣示喝阻了她的啃咬計劃,就在她發愣的同時,他依樣畫葫蘆的以她對待他的方式,放松了些許力道,輕輕的啃咬著她豐美的下唇。
「從現在起,你是我的了!」他以足以咬疼她卻不至于傷害她的親密挑戰,宣告著他的勝利。
他的宣告在唇舌之間回蕩,他用戀人之間才有的親密舉動,將誓言輕輕送入她的唇間,又在她張口抗議之時,火熱的撩撥她,直到她不停的顫抖、喘息。
她的意識迷離,渾沌不明的腦海里全是他霸道的索吻,魅惑的氛圍里交雜著血腥氣味和他灼熱的呼吸,火熱高溫的激情一路燃燒到她的腦海里……兩人似乎都迷失在灼熱的鼻息交纏間,當空氣被激情的烈火燃盡時,洛靳霆才緩緩的離開魅惑的紅唇。
「霜兒……」
洛靳霆粗嗄的聲音低喊著她的本名,火烈的大腦在接收到這名字之際,心狠狠的抽搐。
霜兒……多久不曾听過這樣的叫喚?
這個名字背負著許多的靈魂……她不該被兒女私情迷惑得忘了一身的血海深仇……火烈推開他,背部貼著的樹干支撐著她,蒼白的臉上籠罩著防備與疏離,她再度武裝自己,讓冷漠漸漸升起。
「別叫我霜兒!」
他怎麼知道她的小名?
普天之下,除了父母不會有人這麼叫她,包括師父都不曾。
「你從哪兒听來這個名字?」這時她才注意到,他有著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眸。
原來她真的忘了他!
這也難怪,當年她只有八歲,他不也不記得她八歲時的長相了?
在靜默的時間里,他是她這方寸間惟一的畏懼。
這十年來,她的生活里只有練功和報仇,情與愛早就被她排除在生命之外,她不能擁有任何的情緒反應,不管是喜、是怒、是哀、是樂,只要是會讓她喪失報仇勇氣的情緒,都一律被她排除在心門之外。
于是,她從一次次的怒氣中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惟有了無心緒,才能讓敵人看不清自己。
可是洛靳霆卻毀了她多年來的修為。
他竟然能挑起她遺忘已久的情緒,讓她作出自己不屑的反應。
「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
站在她的面前,他以指尖揩去她眼角的淚水。
想必她一定沒發覺自己在落淚,否則以她自詡男人的性格,絕對不容許自己在他人面前落下淚水。
刻意偽裝堅強的秋瞳里有著讓人憐惜的脆弱,那怯憐憐的模樣,像絲網般纏住他所有的情緒。
氣氛仍是靜默,但他耐性十足,執意要與她分出勝負。
「我不是霜兒,我是火烈……」雖然性子變得冰冷,但她必須保持火烈的心,像那日水家的熊熊大火,燒盡仇人……火烈!
他真的期待她真能像火一樣烈,那樣至少還有熱度。
「我喜歡叫你霜兒。」他靠在她的耳畔低語。
「你……」
「我還是喜歡霜兒,那個沒有喜怒哀樂的霜兒。」他在向她的極限挑戰。不管她是怎麼樣的一個霜兒,這輩子他絕對不放她走。
火烈倒抽一口氣,震驚于他的堅持,更懼怕他呢喃著霜兒時的語氣。他的黑眸正在醞釀一股難以理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