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位標致的女人竟跟個白痴說不停。一個人說完,另一個馬上答腔︰「他不重,他是我哥哥。」這是一出達斯汀霍夫曼主演的電影,他們竟然取笑書懷是智障。
彤雲懶得理會,這里這麼多人,諒他們不敢太囂張。記得以前有一次也是像今天一樣,書懷為了保護彤雲,立刻挺身而出,結果還是被打到送醫院縫針。
三個略帶酒意的小混混見美人不理睬,開始對書懷動手動腳,還準備動手灌酒。「嘿,youngguy,喝杯酒吧!」他把書懷面前的果汁換成啤酒。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彤雲不甘示弱跳起來阻止,她抓起桌上的皮包猛敲,高跟鞋也猛向致命之處踢下。兩個小混混一手一腳抓住彤雲,正拉扯之際,世杰看到有人抱起彤雲準備非禮,趕緊飛奔過來給他一拳。 哩啪啦,一張桌子已被壓扁。另一個正準備欺侮書懷的老外,也起身向世杰挑釁。
世杰突然出現,讓彤雲又驚又喜,然而他發怒的眼神,卻是一副要把她吃掉的樣子,他怒吼︰「還杵在這干什麼?趕快帶書懷回去。」
書懷受到驚嚇,在車上不斷抽搐,喃喃自語,說著听不懂的話。彤雲忍著一身疼痛,忿忿想著世杰的暴怒,要是在當年,她就不會這麼慘。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一回到家,彤雲被拉扯不整的衣衫、一身被潑及的酒味與書懷情緒的不穩,給正在花園修剪花木的鵑姨看到,嚇得煎刀掉在地上。她立刻喚張媽請醫生來,陪書懷回房間。彤雲則獨自回房洗去酒味,還好其他人不在,否則場面一定會更混亂。
一陣緊急剎車聲,世杰從書懷房中匆匆進出,盛怒地向彤雲房里走去。
砰!砰!砰!「開門!」世杰一手敲著門,另一手已經迫不及待把門旋開。一進門看到彤雲正在將破損的衣服換下,熟悉的身體,讓世杰在盛怒中不知所措。彤雲還來不及開門,一見有人沖進來,趕忙抓起被單遮住身體。
「你想害死書懷?要不是我剛好在現場,我看你怎麼向大家交代?」
所謂的「剛好」在現場,其實是世杰刻意的跟蹤,這幾天,他常常隨著彤雲與書懷的行蹤,看著彤雲對書懷細心照顧,心中五味雜陳,既為自己感到可悲,亦為書懷感到慶幸。
「我,我很抱歉,我以為帶書懷舊地重游,可以喚起他塵封的記憶。」
「原來你以前就是這樣子糟蹋書懷,他會和家里決裂,也是你處心積慮設計的?看看你那一身該死的衣服,活像阻街女郎一樣。」他指著地上破的衣服,說得愈難听,心也愈痛。
我是阻街女郎?彤雲惡狠狠地瞪著世杰,多少委屈化為忿怒,她緊握雙拳。
「干麼?你不服氣?你以為,憑你那兩拳,可以保護書懷?你要作賤自己,就不要拖書懷下水。」
「你混蛋!」別人可以不知道她的用心,可是靳世杰,你好狠,竟然這樣羞辱我。
彤雲一氣之下,揮拳出去,眼看一拳正將打在世杰臉上,卻被世杰一把抓住,一甩,把彤雲甩到床上。「如果書懷有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
她一想到剛才的混亂,害怕多日來的努力將因此前功盡棄,害怕陷書懷于萬劫不復,便趴在在床上痛哭。
望著彤雲抽搐的肩膀,背上幾道瘀青和抓痕,是剛才的打斗所留下來的,他不由地向前將彤雲轉身緊緊抱住,他疼惜地輕聲安慰,並不時拍拍她的肩膀,一開始是兄長式的親吻,企圖安撫彤雲受驚的心情。不知過了多久,壓抑已久的男望被彤雲半果的嬌軀喚醒,兄長式的親吻變成纏綿悱惻的熱吻,一雙手也不听話地在彤雲身上到處游走,悄悄地拉下彤雲身上公有的屏障。
兩人譜出完美的結合,彤雲因連日來的辛苦和滿月復的委屈,像是找到安全的避風港一樣,在世杰緊實的臂彎沉沉睡去。
窗外的夕陽在屋內灑下一片金黃,世杰俯看懷中美嬌娘,整整瘦了一圈,盡是疼惜。如果彤雲能永遠倚偎在他的懷里,該有多好!
客廳傳來一陣騷動,是沈莉聒噪的聲音。
世杰小心翼翼離開彤雲,深怕在這個節骨眼被沈莉發現,鬧個天翻地覆。索性將房間反鎖,徑自回房。
「世杰,開開門啊!我听說你受傷了,嚴不嚴重?鵑姨特別要我上來看你。」沈莉听說今天出事,立刻奔到世杰房間,她在單家混了這麼久,還沒有到過世杰的房間,對于這個禁地,她不知哈了多久,今天大概是她的黃道吉日。
「門沒鎖,進來吧!」世杰換上輕便的休閑服坐在窗前,對于剛才的激情,他有些後悔,怕這一來又重新燃起彤雲的希望,未來要如何澆熄這份熱情?沈莉關心地靠近世杰,看到世杰臉上的瘀青,她心疼地伸手撫慰,卻被世杰拒絕的眼神硬給逼了回去。
她放下手說道︰「世杰,我一回來就听說PUB的事了。彤雲也真是的。怎麼可以把書懷帶到那種地方去呢!這個女人真是居心叵測,不知道她在打什麼壞主意。」
世杰不語。
「我看,她會不會是為了報復你拋棄她,想傷害書懷?好可怕,我看干脆趁早打發她回台灣,所謂最毒婦人心,也不知道日後還會出什麼亂子。」
「我在這兒,她不敢。你不要弄得人心惶惶,尤其別在鵑姨面前說這些五四三的話,讓鵑姨擔心,否則我倒要先請你回去。」
「好嘛,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我只是想為大家盡點心力嘛。」話說得好听,一向是沈莉的拿手戲,不過世杰對她太了解了。
世杰沒再搭理沈莉,沈莉雖然想盡辦法待在房中施展魅力,還是不得其門而入,又是入寶山空手而歸。
沈莉退出房間,狐疑地想著,世杰干麼火氣這麼大的對她發飆。都是那個狐狸精惹的,她剛剛听管家說世杰一回來就氣沖沖找彤雲算帳。既然好事不成,干脆去看熱鬧好了。沈莉猜此刻彤雲一定哭得鼻青眼腫,去炫耀、炫耀,也出出在世杰面前吃憋的氣。
她輕敲門,彤雲從夢中驚醒。
彤雲迷迷糊糊以為是世杰,不設防地裹著床單應門,一開門驚見沈莉原本得意的笑容僵立,尷尬得不知該進,還是該出。
「我听說你受了驚嚇,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地方,沒想到打擾你睡覺,真不好意思。」沈莉平靜地說完,轉身下樓。
一路上,她簡直要抓狂了,彤雲一臉紅潤、滿面春光,那副親沾雨露後的滿足樣兒,誰都知道是做了什麼。「難道我就比不上彤雲,世杰什麼好處都給那女人榨光了,哪還有精力接受我。」她一路嘟囔著,不小心踩了個空一骨碌摔在樓梯上,千般委屈涌上心頭,哇啦哇啦坐在地上就哭了起來。
這一摔,把原本聚集在書懷房里的人都給震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若萼先跑出來,看到沈莉四腳朝天,忍不住 哧一聲,烏龜翻身。
世杰也聞聲下來。「唉喲!好痛好痛,世杰,抱我回房……」沈莉看到世杰下來,唉得更大聲。
世杰無奈將她抱起,在樓梯口踫到彤雲下樓,沈莉立刻忍痛裝出幸福的表情,緊緊地摟著世杰。
彤雲看到兩人親密,心頭一緊,加上世杰的漠然,似乎完全忘了剛才的溫柔,難道他只是一時興起?或者是在懲罰她?彤雲轉頭,不願再看,不敢再想,向鵑姨問了書懷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