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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探的小情人 第11頁

作者︰裘琍

「不對。」

她差點吐血。

「你沒有發現這株塞瓦草有些枯萎,而且比一般塞瓦草要小了許多?」

她再看一眼,草還是草。

她沒見過塞瓦草,怎麼知道這株塞瓦草和正常生長的塞瓦草有何不同?不過她不敢立刻反駁,因為她學聰明了。

每次她的反駁,只會惹來他的嘲笑!

「而且根部還滴著水。」

丙然,她望見草的根部有些濕潤。

「可見這株草被培植過,目的在保存它的原狀。」

「為什麼?」

她真氣他,非逼她說出為什麼後,才心甘情願說出道理來。

「因為他要告訴我們地點不在塞瓦村,而是塞瓦村西部靠近荒漠的森林里。」

她忍住不說「為什麼」,閉緊嘴,繼續當他忠實的听眾。

「塞瓦人非常尊重塞瓦草的,他們用心培養這種避邪的草,所以塞瓦草若長在塞瓦村會豐潤而肥厚,不會是眼前這般的草形,而這樣子的塞瓦草,只有在村莊西部土地貧脊的地方才看得到。」

「所以他們要我們到那里?」她小心地問,對自己的判斷能力產生懷疑。

他點頭。

她悄悄松了一口氣,自信心恢復不少。

飛機平穩駕駛于碧藍的天空上,飛機內的鄭似鋼一顆心跳動不已,盡避窗外藍天如何的美麗,被窗內的人看去,總是一片灰蒙蒙。

餅了一段時間的飛行,陸皓奇閉上眼休憩,鄭似鋼則一直張著大眼冥想。

冒險的路途已經展開了,她想。

如果冒險已經展開,現在飛機上的他們,不就正式步入冒險之中?

所謂的冒險,言指己身陷四面楚歌的危險里。既在危險里,連空氣都有隨時發生危險的氣味,不該有任何的平靜。

而她和陸皓奇卻平靜的坐在飛機上,他還閉上眼慢慢享受平靜,而她也平靜地等待該來的危險。

危險乃醞釀而來的,冒險者所享有的短暫平靜,事實上正是敵人制造危險時間的醞釀!若他們只顧享受平靜,忽略了防備的時間蘊釀,很可能當危險真的來臨時,他們只有乖乖被宰割的份。

她立刻扯動陸皓奇的衣袖,想告訴他她的想法。

不過她又立刻想起,每當她說出心中的話時,總慘遭他的反對,于是她用相反的話問之。

「我認為……我們很安全。」

「錯了,危險正處于四周。」她還是錯了……!

她慌亂望向周圍,只有一群被機身搖昏頭的人。

「他們也在飛機上?」她小聲說。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低頭看表。

「差不多了。」

她不懂他的意思,還來不及听他解釋的時候,忽然一名旅客跳起來,舉起手上的槍耀武揚威。

有半秒鐘的寧靜,大家似乎都對危機產生懷疑;接下來不容懷疑地,全機陷入一片尖叫聲中。

「不要叫,誰惹我鳴槍,大家都不要活!」舉槍的人窮凶惡極地看著周圍旅客。

人群立刻互相按住嘴,以免發出令歹徒嫌惡的叫聲。

極度沉默的恐懼中,只剩下被嚇呆的兒童,紛紛發出被父母嚴厲止住的悲鳴聲。

「找機場降落!」那人高叫一聲。

空服員慌亂舉手投降,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鄭似鋼冷靜觀看歹徒的動作,她有一股沖動想制伏歹徒,若不是她的手被陸皓奇壓在扶手上。

「別忘了,幾百條生命在你手上。」他冷靜在她耳邊低語。

「我以警官的身分和他談判,問他要什麼條件才能放過大家。」她以更低的聲音說明她的意圖,表情有不容反抗的尊嚴。

「他不是說了?找機場降落。」

陸皓奇不在乎的神情令她不可思議。

在如此要命的時刻,陸皓奇依舊不改對她的嘲弄,她差點忘了他是個自私自利、唯利是圖的卑劣分子!他只顧自己的安全,不管他人的死活!

陸皓奇看見來自鄭警官眼中的嚴厲批判,他直覺反應她八成又誤會他了。

「似鋼,」第一次,他直呼她的名字。「降落就是他的目的,他是沖著你來的。」

鄭似鋼只能睜著大眼,默默體會陸皓奇話中的含意。

她的驚訝來自于陸皓奇的話──歹徒的目的。

如其所願,飛機瞄準就近的一處目標,以緩慢的速度迫降。

此一迫降過程,一度造成飛機上老年人的心髒病突發事件,不過歹徒手上的槍械甚過再苦口的良藥,當飛機奇跡似平穩降落于荒野中一處廢棄的機場時,每個人都暗松一口氣,感謝上帝的眷顧。可是飛機是停了,大家臉上的恐懼卻更加明顯,包括鄭似鋼。

誰也不知道歹徒的目的。

而鄭似鋼的恐懼。來自維護全機人命的重大使命。

陸皓奇則始終掛著優閑的神態。

氣氛僵持于等候歹徒另一項指示。鄭似鋼發現有幾個婦女悄悄將頸上的鑽石項煉取下,以最快的速度壓在座椅下。

當鄭似鋼冷靜望向歹徒時,發現他也在看她。

「你下機,其他人可以繼續前往目的地。」歹徒用槍頭遙指鄭似鋼的鼻子。

忽然,一股少有的恐懼感從鄭似鋼心內油然升起,她不是膽顫于歹徒子上的槍,而是這件意外的結果,還是被陸皓奇料中了!

而他始終保持優閑的態度。

為什麼?

一件純屬意外的劫機事件,令任何人措手不及的意外事件,除了歹徒本人能心知肚明外,再能預知者除了上帝之外,非主導意外事件發生的主謀莫屬!

不然,為什麼陸皓奇能料事如神?事實上他不是神,除非他本身早已計劃這件事的發生。

這份突來的邏輯推理令鄭似鋼膽戰心驚,原來整宗犯罪事件簡單得可以,陸皓奇才是計劃的主謀,所以一切都在他操縱中。

「還有你!」

鄭似鋼猛然從歹徒的一聲怒吼中回醒,她看到歹徒正用槍頂住陸皓奇的胸膛。

鄭似鋼訕訕一笑,這又該怎麼解釋?

她還沒來得及想下一步動作,整個人就和陸皓奇一齊被踢下飛機,她驚駭地望著飛機緩緩再升上,再度遨向碧藍的天空,好像這一切的危機都沒有發生,最後她看見機影化成一道白色的閃光消失不見。

在荒涼廢棄的土地上。只剩下她和陸皓奇時,鄭似鋼立刻朝他展開一連串的炮轟質詢。

如果一切都在你預料之中,你還要我登上飛機,還要我丟掉行李內的武器,還要我像個傻瓜般蒙在鼓里,或許整樁案件早被你洞悉,你卻執意要走入險境,你知道這意味什麼?」在此處,她停下話稍做喘息。

陸皓奇眼中有一片純淨,雖令鄭似鋼很難再說下去,不過她心意已決。

「你是犯罪集團的一分子,整樁案件根本是你和他們事先串通好,趁我連一點防衛的警覺性都沒有之下,要致我死于非命!」

陸皓奇居然露出贊許的微笑。

「很好,你開始活動腦細胞了。」

他還在說笑,或許陸皓奇除了笑話之外無理可說?

鄭似鋼有一肚子的難受,她原以為陸皓奇會義正嚴辭解釋一番,但他依舊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更難受的,她原以為胡猜一通的想法,果真被她料中。

「不過事實並非如此,你比找吏明白,我是上了飛機才知道他們的預謀。」

她悄悄吐一口氣,不讓他發現她心情的轉折。

「你知道?」她的音質變得尖銳。「你知道的事情可真多,你是神仙嗎?可以知道任何事,就連突發的劫機事件都知道!」

「有人受勒索嗎?」他懷疑問。

「役有。」至少她沒看到。

「這就對了,劫機者唯一有的暴行,就是將我們兩人趕下飛機!似鋼,我不是神仙,更不能知道任何事,我只不過比你小心審慎我們面臨的危險。首先未上飛機前,我們的機位被畫上兩道紅線,經我詢問的結果,才知道這班飛機早已客滿,連保留位都沒有,因為我們特殊身分的緣故,硬把兩名旅客擠到下一班飛機,而我們則夾在坐滿一機艙的旅行團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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