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听器所發出的聲音刻意被曲扭,可知他們有備而來。
「很難相信,你居然能從全無線索里,模出知道我們的定論,可怕!不過越可怕的人越值得我們敬佩。」
「好了,你的贊美我照單全收,現在你可以說說你要我做什麼了吧!」陸皓奇打斷他的話。
「不敢,我不過想邀請你過來緬甸一趟,讓你一睹什麼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什麼又是全宇宙最驚人的創舉,同時……殺了那個女孩。」
陸皓奇不由得望向鄭似鋼,她依舊茫然無知的樣子。
「一睹你們偉大的科學,是我夢寐以求的希望;不過要我殺了她,絕對不可能!」陸皓奇篤定地說。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這是不是中文妙的地方?少了一個稱謂就意思全非了。我們的意思是請你來;女孩我們殺。」
陸皓奇又望她一眼,她有些急了。
「他說什麼?是不是威脅你?」他低頭沉思。
「差不多。」鄭似鋼更急了,陸皓奇示意她不要再出聲。
「你們遇到了困難,需要我幫忙。」他對竊听器說。
竊听器傳來一陣笑聲。
「什麼事都瞞不了你,對不對?沒錯,我們需要藉助你的力量,這個研究已到完成邊緣,就差了一點。」
「那一點包括我的腦細胞、她的身體。」
「對了。」
「你要我們一起去緬甸?」
「對。」
「如果不去呢?」
「她還是會死,而你卻見不到全世界最偉大的科學了。」
「很大的誘惑,幾乎令我難以抗拒。」
「陸皓奇先生,你沒有猶疑的余地,或許我們不敢動你一根寒毛,但是你在意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女人,對吧?」
陸皓奇噤聲不語。鄭似鋼急死了。
「他說什麼?」
他想若他真說出來,她豈不被氣死。
竊听器又開口了。
「如果她肯乖乖的合作,我們會十分小心取出我們想要的東西,她有可能免于一死。如果你不答應帶她來,我們可能隨時隨地展開行動,武力爭斗的結果,她必死無疑!」
「別說了,我答應你的要求!」陸皓奇斷然說。
對方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
听到這刺耳欲聾的奸笑聲,鄭似鋼再也忍耐不住怒吼一聲。
「他笑什麼!」他對她笑笑,臉色泰然自若。
「我剛說了一個笑話給他听,他覺得很好笑。」
「那你可不可以也說出來讓我笑一笑!」她怒叫,心底明白他故意欺瞞她。
陸皓奇拿起米大的竊听器,獨自走到窗邊。
「現在你該听听山區內的鳥叫蟲鳴,這會使你精神一振。」他舉起手,打算將它丟向窗外。
「等一等,你不必知道怎麼去嗎?」對方大叫。
「你會想辦法告訴我的。」
陸皓奇說完,伸手將它丟向窗外碧藍的天空中。
他走回鄭似鋼的身邊,她雙肩抖得厲害,可見她已經憋很久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說了什麼?他到底想要什麼?你又是如何回答?還有他為什麼需要你,以及我們現在如何應付。」
她一連串的問題轟滿寧靜的小木屋,而陸皓奇的回答只有一個。
「明早我們動身到緬甸。」
現在,他只憑一句話就轟滿她的腦袋。
緬甸?
她和他?
陸皓奇和鄭似鋼?
她覺得她已經不能再容忍任何驚奇了。
第四章
陸皓奇的「明早」,對鄭似鋼而言快如閃電。
早晨,她陷入米粒大的竊听器之謎內不能解;接著,大神探陸皓奇又要她立刻回去收拾東西,等明早到機場上會合後,再一起前往緬甸。
她迅速計算一下時間,從他的小木屋回到平地需要大半天,加入她一夜末睡需要四、五個小時補眠,扣去她梳洗、打理行李及與周一慶未婚夫道別,一天的時間根本不夠用,于是她來不及听他解釋道理所在,立刻起步朝山下飛了回去。
晚上,她才一腳踏進門,馬上就撥了電話約周一慶會面,可惜她來不及選擇詩情畫意的地方向他道別,于是匆匆約他到警局見面。
她換妥衣服,帶著一身山區塵土飛也似地趕到警局。
警局嚴肅門面旁邊的一座小涼亭,鄭似鋼來回不斷踱步,樣子像等人,心里想的全是陸皓奇戲謔的神采。
餅了三十一分又二十八秒,她看到周一慶穿著一身大禮服朝她奔來,她見怪不怪。
「外交部請我吃飯,我們正好可以趕上晚宴。」他梳成一絲不苟的頭發,眼光正如陸皓奇瞪她的一般。
「你以為我想見你只為了吃、喝、玩、樂?」她憂悶地說。
「或者,你喜歡跳舞?」周一慶眼中發出閃亮。
她想,如果她還能從緬甸回來,她會跳到兩腳折斷為止,但是不是和他。
「你听好,我有幾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說,」
看她面孔發青,周一慶已感到事態嚴重。
「你馬上通知緬甸的國際刑警局,要他們密切與我們合作。」
「緬甸?你們?」周一慶張大眼楮。
「對,我和陸皓奇明天一早搭飛機前往緬甸。」
短時間,周一慶傻傻盯著她。
「為什麼?」他疑惑難當。
她感覺面前的周一慶,正像陸皓奇面前的鄭似鋼一樣。
「為了雨傘凶殺案的幕後集團。」她告訴他。
周一慶用力打自己的拳頭,表情露出激動。
「陸皓奇果然不同凡響!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鄭似鋼一時默然。
「我不知道他知道什麼,我知道去了緬甸案情就可大白。」
「一定行的,有陸皓奇在你身邊,你的安全絕沒問題。」
她帶懷疑的目光,望向面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她的未婚夫,居然興高采烈期待她和另一個男人共處。
「你以為我會有危險?你以為憑我的能力會輸給任何一個男人?」她忽然怒火攻心。
「不是,我不是指你的戰斗能力。誠如陸皓奇所說的,最愚蠢的戰斗乃以武力致勝,即使不死也難免受傷,聰明的人,會用腦細胞讓對方自己打自己的臉。」
鄭似鋼相信,她的未婚夫也是眾多陸皓奇的臣服者之一。
「你一點都不擔心我們?」她猶疑開口。
周一慶笑起來,以為是安慰她。
「放心,有陸皓奇在,你會安然無恙。」
她生氣了,氣他,還有陸皓奇。
「我幾時擔心過自己的安危?我倒是擔心讓我有危險的人是……陸皓奇。」
他有點愣住,繼而又給她一個安慰的微笑。
「陸皓奇是個好人,他不會害你的,最起碼他會看在支票的份上。」
看在支票份上……,由此可知陸皓奇的為人。
鄭似鋼露出不屑的表情。
周一慶並沒有注意她的異狀,對這種感情遲鈍的人,鄭似鋼只能一語道破她的心思。
「你不擔心孤男寡女共游異地的危險嗎?你不怕他貪我的美色興起歹意,或企圖破壞我們的感情?」
這次,周一慶有多一些的反應,他竟仰天大笑。
鄭似鋼握緊拳頭。
「你太不了解陸皓奇了,你以為他沒見過美女嗎?他曾因為任務的關系和一打美女共睡一張床,結果十二個美女一齊去找心理醫師,她們以為她們不再具有女人的魅力。」
鄭似鋼瞪目听之,沒想到陸皓奇是個和尚?
「他也曾苦苦追求一位絕世美女到南非,才上了床就一腳把她踹下去,氣得那女人揚言要殺他。」
鄭似鋼繼想,陸皓奇不是個和尚,是個玩世不恭、行為惡劣的浪蕩子!
「所以,陸皓奇不要的,不會因為任何因素而改變;陸皓奇要的,會用盡千方百計弄到手,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你不是他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