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里?」她不帶勁地說。
經她-提,他覺醒過來。危機還在他們四周埋伏著,男女私情要待安全之際再深談。于是他看了一下表。
他們已耽擱了一段時間,現在又沒了車,必須先找部車來代步。在此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又無親無友的,而且敵人已經知道他們的位置,應該無想辦法離開此地再說。東想西想之下,他對她說。
「先買份報吧!」
他嘆氣。
她只好听他的安排。
在鄰近的一家商店買到了報紙,才一打開,就把兩人打入地牢。
報上的頭條新聞上就是梁羽柔的照片,但是是躺著的,上面並覆上白布。
梁羽柔顫巍巍地,跟著身體強烈抖動起來,無法置信地看著報上登著偌大而清晰的字,接著人彷佛像月兌了殼的靈魂一般……
「我死了?」
她突然瘋狂叫了起來。
第七章
「笑話,我死了?我好端端站在這里,怎麼會死了,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梁羽柔忍無可忍的狂亂叫著。
他急忙要地鎮定下來,並左右巡視著。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她雖壓低了聲音,但是充滿了恐懼的顫抖。
他舉目四看,幸好這一帶都是農田,視野遼闊無比,沒有屏障物可以讓他們疏忽危機會隨時到來。
「看完再說。」他鎮定地告訴她。
她只好暫時先壓下所有的驚訝、不解,和憤怒,低下頭和李岳朋繼續往下看去。
上面登著被縱火後的無名女尸,各項特征顯示這乃是梁儒遠的大小姐,並指名梁羽柔被匪徒綁架後消息全無,希望民眾協力找出凶手。
其中還有一篇短文記載,梁儒遠知道愛女可能已被撕票,傷心欲絕因而染疾住進醫院,幸得林謙雯的細心勸慰下,精神好了許多等內容。
「這個卑鄙無恥的女人。」她憤怒的叫道,搶過報紙要將之撕成碎片。
他再搶回報紙,要她冷靜一點。
她氣得全身發抖站在一邊,他繼續往下看。
下面還有一則,梁儒遠表示因身體不適,一切由林謙雯代言。林謙雯對記者直截了當的說,今後梁家的事由梁家自行處理,警方要干涉,先過她一關。下面還補充近日來已多人冒充梁羽柔的身分來冒取獎金,梁家不堪其擾等等的內容。
這個女人太聰明了,他想。
「不要臉,居然謀害梁儒遠的親生女之後,還厚顏地要嫁給她……」她氣得快掉下淚了。
他合上報,沉思。
「他們倒是先馳得點了。」
「我們只要到警察局去報案,揭發她的罪行就好了嘛!」她覺得自己快要失去控制了。
「是啊,說來容易,怕是我們還未來得及上警局就死于非命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可是可以一試,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說。
他下定決心,帶著她在七掩八藏下來到鎮上的小警局。他們躲在一棵大樹下,他對她說。
「妳在這里等著,我進去試試……」
「試什麼?難道連警察你也不相信?」她悶著氣說。
「小心一點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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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進入警局,自己站在樹下等待。
等了許久,她開始擔心會不會出問題了,于是探出了點頭,往警局大門瞧去,這時行個人從停在警局前的白色轎車出來,鬼鬼祟祟在警局門口邊張望,在陽光的照射下,口袋中隱約有件亮晃晃的東西在閃動。
她的心髒差點跳出胸口……
她急忙把頭縮回樹後,開始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那個人必是沖著他們而來,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就得到消息?李岳朋不過才進去數分鐘,馬上就有人獲知情報趕了來?
她看著四周荒涼一片,只有稀疏的樹林和一片片的田地,如果有人發生意外死了……,除非是死在警員的面前,否則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也難有人會理會。
小鎮的安靜是靠人為的因素,這里的警察最大的本領是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要維持小鎮的安靜,就不能讓大事發生。以前她常听爹地說,如果沒有人告發,就沒有謀殺事件,報上的她已經死了,這里再多死一個梁羽柔就會變成真正的無名女尸了想到這里,她全身直冒冷汗,李岳明擔心的事沒錯,她太輕舉妄動了……李岳朋……
她又流下冷汗,他在里面不會知道外面正等著一個凶手,他一出來,那個人必會沖上去,在李岳朋防不慎防的情況下捅他一刀……
也許里面的警員還會假裝低頭閱讀公文,刻意逃過這場浩劫。最多只在警局前多了個無名的男尸,誰也不知道他是誰,從哪里來,直到他被深深埋在黃上之下,還是個意外事件中的無名尸……
她顫動了一下,不行,他不能死,怎麼可以……
她必須幫他!
她慌張地看著四周的環境,以她這般的弱女子,她能為他做什麼?忽然她瞥見了那部白色的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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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內。李岳朋不耐煩地等著,鎮上唯一的警察告訴他要進去撥個電話,到現在還沒出來。
他來時,只是簡單告訴警員,他找到了梁羽柔,警員臉上有他意料中的驚訝。這種驚訝任何人都會有的,相信對方也讀了今早的報紙,才死的人又復活了,誰不驚訝呢?
其實,他之所以進來警局,主要是要探一下警方對梁羽柔這件事的作法,報上登明林謙雯現在完全代理梁儒遠找愛女的這件事,而她又是要殺梁羽柔的凶手,她當然不會讓警方破壞了她的陰謀,且她又布下綁匪是通緝犯狗仔的嫌疑,讓警方的注意力集中在狗仔的身上,只要他們在東,她會讓狗仔出現在西,警方就一輩子也找不到他們了。
這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
重要的是,如果他們報案的話,她又會采取如何的手段?
終于那個行動遲緩的老警察走了出來,臉上掛上完成任務的滿足笑容。
「我請教了梁夫人……」
「什麼?」李岳朋大叫,差點嚇壞老警察。
「梁夫人已通知所有警局,一有梁羽柔的消息最先要通知她。」老警察自信地說。
李岳朋嚇出了冷汗,他太輕敵了,怎麼這麼胡涂而沒有想到這點,林謙雯算是梁羽柔的未來親屬,她當然有權利最先知道梁羽柔的消息,而且報上也說明許多人冒著梁羽柔的身分想騙取獎金,是真是假誰知道,其主要目的就是要警察忽視為何地要最先知道這件事的動機……
而這通電話不就是最佳的傳聲筒了,不必派人跟蹤,只要他們抱著任何一絲想向警方求援之時,他們的消息就直接傳進她的耳里。
完了,他等于又告訴敵人他們還在此地,馬上就會有人趕到這里。
-想到這里,他便往門門沖去,也不理會老警察叫喚的聲音。
但是禍事來得太快,他的腳才飛離門門,還未適應戶外刺眼的陽光,便有一個人冷下防地從門邊站出,一件硬物抵在腰間。
「梁羽柔呢?」他小聲地問。
「殺--」他想高聲叫出殺人時,尖銳的硬物歪去一邊,在他的身旁畫下一道血痕。一陣冰冷的刺痛,他低頭看見他的衣服被切開,腰間滲出鮮血。
「再叫吧。」那個賊頭賊日的賊冷笑。
他自然是不能叫了,一切由他擺布。
「跟我走!」賊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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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那賊要他去的方向走去,一直不敢把目光移往前方朝梁羽柔的藏身之處,怕這一看就看出了兩條人命,至少對方的目的是要找梁羽柔,而她的動向只有他-人知道,所以目前對方還不至于會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