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你說,又不是黎焰平常就惹人厭,難怪會被威脅。」
「嘿嘿……」柳浪又冷冷的笑了。
「我懷疑……伍爺是被伍剛殺死的。」杜聖夫淡淡的說。
其他四煞震怔不已,好像一顆巨石從天外飛來,將他們的心敲破。
他們震慟的不是在醫學醫理方面有著驚人造詣的杜聖夫竟然有這種發現,而是他們各自早就暗中懷疑過,只是毫無證據也沒有理由,伍剛是伍爺的養子,若沒有伍爺,又焉能有今天風光猛絕的伍剛?他們父子之間也沒有不和情事,因此盡避各自疑心,但又拚命按下那不該有的懷疑,他們是如此崇拜著伍剛。
「听說人在瞬間死亡,若在死前一刻還有著異常強烈的情感,便會讓瞳孔映出最後那人的透明面貌。若是被殺害,多半是凶手的面貌。伍爺眸里最後映的就是伍剛吧?檢警、法醫和一千人等之所以沒有看到,是因為伍剛挨在我們幾個後面趕到,當他一出現,瞳孔里的透明影像就消失了……」楊尊率先說道。
其余四人都想,原來楊尊也跟自己一樣,都發現了。
「但是沒理由最後見到的是伍剛,伍爺最後見的人應該是源叔……」黎焰也不得不矛盾的提出對伍剛有利的事。
「世界上能讓伍爺沒有絲毫防備的人只有伍剛!伍爺雖有源叔等人二十四小時貼身護衛,但是伍爺對著源叔也從不放松自己,唯有伍剛可以襲他不備。
若天底下從沒有伍剛這號人物,那麼伍爺準是心髒麻痹而死,因為沒人可以算計得了伍爺,唯有那男人……」真性情的衛可仲難掩傷心、憤怒。
忽然,柳浪想到一件事,冷冷的問︰「連子棋呢?」
眾人怔住,同時起身,趕往連子棋的住所,卻見跟他同屋居住的小侍女琳琳被幾個修羅門的弟兄架起來喝問,琳琳只是慌張得大哭,搖頭說沒有。
「左護法……死了。」饒是剛破山這等粗人也忍不住鼻酸。
五煞面面根覷,同時想到那天伍爺死在湖心,連子棋比他們五個先趕到楊蕁看著放在廳上的尸體,听剛破山說,他是吊死在陽台外,以至于沒人發現。
罷破山他們首先責怪琳琳,為什麼沒有看顧好他?但又想,子棋怎麼有理由自殺?于是胡亂指控一定是有著親密關系的琳琳跟他吵架,讓他負氣自殺。
但是平靜過後便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連子棋怎麼會為了那種小事自殺7楊尊心痛的撫上連子棋的眼皮讓他瞑目,他在連子棋的眸上也看到了同樣的朦朧輪廓。
眾人傷心的討論要怎麼查這件事,楊尊卻心思清明並深深呼吸,緩緩起身,語氣平緩的說︰「傳令下去,把伍剛捉拿到案。」
什麼?眾人嘩然,這是絕對沒想過的一句話。
「殺了伍爺的人,正是伍剛。」杜聖夫用他那極權威的身分說道。
他們也很不想這麼做,但是他們不了解伍剛的所作所為,先是殺了伍爺,又殺了無辜的子棋,接下來還會是誰?是他們五煞吧?他們不是不敢死,而是無法原諒最後可能連他們五煞都殺的這個陌生、可怕又無情的伍剛!
再這麼下去,伍剛還會變成怎樣的惡魔呢?
為什麼伍剛會變成這樣?
好像不想再當他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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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伍剛忘了無堅不摧的自己,在這世上還有另一個人可以令他致命。
夏之家花坊已打烊,只開了小小的門供出入。
「希望這次剛哥可以種植成功。」夏小桃把已換了七天水的新種子埋在培養土里,把注意事項寫在小卡片上,還畫了很多愛心,等著他過來拿。
「我去巷口咖啡館露個面,關嘉螢吵死了。」夏致樂抄起車鑰匙。
「祝你們幸福快樂啦!」
「誰要跟她幸福快樂?」他又不愛她。
「日久都會生情的。」
「誰要跟她日久生情?而且哪有日久生情這回事?愛情是在第一秒就發生的,會日久生情不過就是寂寞外加身邊沒有更好的人,所以跟身邊這個人在一起。將就一下,懂嗎?」夏致樂不以為然的說。
「那……那我跟剛哥是日久生情,還是……」戀愛中的女孩總是很容易被一句話左右思緒,夏小桃剛才還快樂得不得了,現下又懷疑自己只是伍剛寂寞生活里的一朵花罷了。
「一定是第一秒啊!」夏致樂很肯定的笑說。
「為什麼?你怎麼確定?」
「很明顯。」
他沒告訴她花坊的房屋所有權是屬于伍剛的,當時很害怕,為什麼這個陌生男人要對他們這麼好?但是後來伍剛只為了妹妹說的一句話就去砍下古兆國的頭,而且每次看她的眼神都那麼不同,回想起來就明白伍剛買下花坊所在的屋子,是為了能讓他們兄妹順利回來開店。
這樣伍剛才可以常常見到她,不需要找任何理由,也不需要承認自己心中的什麼,只是想自自然然的見到她,雖然有點別扭,但性格冷僻的伍剛就是非這樣拐彎抹角不可吧!至于伍剛在哪里曾邂逅了妹妹,設法讓他們倆回來,他就不知道了。
目送哥哥出門後,夏小桃一顆心甜甜蜜蜜的狂跳。哥哥說的是真的嗎?伍剛真的在第一秒就將她放在心上嗎?為什麼?他怎麼確定?
哎呀,她再也無法冷靜,受不了的在鋪了楊榻米的內廳滾來滾去,內心的激動無法發泄。
忽然,在她滾得起勁時,看到一個男人出現在桌前,她連忙轉正過來。
是伍剛!
媽呀,糗死了啦!居然被他看到她發神經亂滾亂翻的一刻,她臉紅紅的對他傻笑。裝作沒剛才那回事。
「嘿,你倒挺有趣的。」他笑了笑。
「唉?你笑了。」她頗感奇異,他從來不笑的。
「我對你也不常笑嗎?」
「那當然,你連你自己的習慣都不知道嗎?」
「看來我還需要多了解一下伍剛了。」他將一只小小的紙袋放到桌上。
「這是什麼?不會又是誰的手指或耳朵吧?」
「呵呵,這主意倒是不錯,你喜歡誰的手指或耳朵呢?」
夏小桃一雙圓眼瞧著他,總覺得今天的伍剛有些不一樣,但哪里不一樣呢?她電說不上來,只覺得他變得有些輕佻,眼神比過去陰沉。伍剛雖然是個霜凍般的人,雙眸黑若子夜,但他的眼里只有無止盡的深淵,卻不是陰沉。
「我不喜歡誰的手指或耳朵,我只喜歡你的……」她甜甜的說,眼里盡是愛意。
伍剛那向來不為所動的臉色微微一怔,又出現了常有的疑惑。
「種子我替你埋好了。」夏小桃害羞的轉身。把盆栽移到他的身前。
「種子?」
「是啊,檸檬草,你忘了嗎?」她有些失望,女孩的縴細心思總是很容易受傷,苦笑道︰「你果然只是一時興起吧?你對這些花花草草一點興趣也沒有,還要勉強自己種,真是難為你了。」
「我沒有忘,嚇你的。」伍剛冷冷一笑。
「你真無聊……」她剛才差點就哭了。
「你真的愛我嗎?︰’
「你還是不相信嗎?也對,我上次說你來拿盆栽的時候會告訴你,你為什麼值得我愛?」夏小桃的雙頰粉粉女敕女敕的。「我想了很久,其實沒有為什麼,我對你純粹是一見鐘情,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每天想你。」
伍剛臉色一暗,又出現那種創痛的表情,好像她離他很遠。
「怎麼了?讓你失望嗎?听起來會像在敷衍嗎?」她十分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