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瀟灑嗎?她難過的流下淚水,覺得窘迫難堪。她為什麼要哭?她沒打算要哭的。
伍剛怔怔的佇立在那里。她在哭?她為什麼要哭?因為他嗎?為什麼?
她說她熬了好多天才看到他,那麼她是因為他要走而難過,她很想他嗎?
「算了,你走吧!」夏小桃背過身子,獨自哭泣。
伍剛卻收不住勢的沖上前,從她的背後抱住她。原來夏小桃也這麼的需要他,他不是單戀!
她嚇了一大跳,他的撞沖不但震動了她的身子,還撞進了她一向柔和平靜的心。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迫不及待的從背後抱住,難道他也很渴望她?
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她一直盼著、念著的,起初她並不知道這就是喜歡,只記得打從第一次看到他面不改色的灌下檸檬汁後,她就沒一刻忘記他,喜歡在他經過的時候叫他,跟他抬杠。
然後,慢慢的變成只要一天他沒下山來逛逛,她就失望落寞。
後來他突然砍下古兆國的頭給她,這樣巨大的恩情教她深刻難忘。
「你可以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嗎?」伍剛要的就這麼簡單。
「我不會單戀一個人太久。」
「你可以愛上我。」
他的意思是一…他也愛她嗎?這怎麼可能呢?夏小桃驚疑不定的望著他。
「你知道我原本要用古兆國的人頭換你的什麼嗎?」伍剛從背後緊緊的箍著她,下巴抵著她的發,常吐出冰冷話語的嘴卻熱熱的摩挲著她的耳朵,喘著灼燒的氣,低聲說道︰「我想要你整個人是我的。」
被他屬于男人的燙熱氣息搔得不安,又感到無比危險的夏小桃,听到他在自己耳邊語意絕對的說了這句話,在被麻醉之前不由得又是一陣驚異。
「你在台北公關公司擔任會場設計人員的時候,我就遇見過你了。」
伍剛回憶去年冬天,他經過了一家大飯店的廣場。出神的看鴿子散步,飯店人員正為接待一波賓客而忙碌,一個少了一只腿的小男孩向出入口的有錢賓客兜售花朵,但他太髒了惹人嫌,警衛趕開他,夏小桃看到了,想買下全部的玫瑰,小男孩只是微笑的說買一枝就夠了,他不要人家同情,正在為場外布置的夏小桃三兩下就用自己手上現有的工具和材料,把小男孩所有的玫瑰包裝成一大捧華麗的花束。
小男孩看得嘖嘖稱奇,驚喜無比。
她只拔下一朵,別在自己的耳上,看來又俏皮又別出心裁。
「送你呀,有熊女圭女圭的。」她把那把花束遞給了小男孩。
「我說了,不要同情。」小男孩雖然心喜,但又極有自尊。
「你弟弟都有熊,你怎麼能沒有呢?」夏小桃神秘的揚了揚眉。
「你怎麼知道我有弟弟?」
「你們是雙胞胎嘛,你少的是右腳,另一個常來賣花的小男孩少的是左腳。」
小男孩很想哭,從來沒有陌生人注意過他們其實是兩個人,也從來沒人注意到明明是雷同的臉,但缺的是不同邊的腳,而且她還對他這麼好……
這一幕,站在噴水池邊的伍剛看得一清二楚,極為相似的雙胞胎若不是熟識的親人朋友,分開看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不同,何況只是在飯店才有的偶遇!這對小兄弟更是有缺陷的,但是這個俏麗的女孩卻有一顆細致的心。
听完伍剛的解釋,夏小桃嬌怯又感動,自己原來早被他遇過。
「不知道那對小兄弟後來怎樣了?爸媽突遭橫禍,我也很快的辭職了。」
「我安置他們到國外願意收養雙胞胎的寄養家庭了,他們不會分開,也不會有人被留下,就算有缺陷也無所謂,還可以受到良好的教育。」伍剛說。
這個時候他感慨的想到了自己,還有那個獨自被留在育幼院的伍鋼。
夏小桃看見他幽暗的雙眸總算流露出些許光亮,靠著他陽剛的身軀,由衷的說道︰「你真好……」
是嗎?他真好嗎?雖然他不相信,但她說他好,他就願意催眠自己。
「不用什麼條件……我也願意跟你在一起的。」她低下頭,怯怯的告白。
「是嗎?」伍剛又疑又樂,但語氣不帶任何希望。
「你不相信嗎?」
「為什麼?」他並不覺得自己哪里值得被愛。
「我替你泡好了種子,你下次來拿,我再告訴你。」她的眼里有好濃的愛意。
他想要她,想了很久,也做了很多,但是終究忍住,只因為他太明白自己在什麼樣的環境、什麼樣的世界里,同時又不明白自己能不能跨出來,如果要擁有夏小桃,他會百分之兩萬的佔有她。正如他對這世界擁有極大的控制欲,而伍爺的死和自己掌了權,明天過後將是一連串腥風血雨,他不能靠近她。
可是,他竟然獲得了她願意跟他在一起的訊息……伍剛微笑。
「你要害我睡不著覺了,你竟然是我的男朋友。」夏小桃難掩興奮,踮起腳尖抱住他,下巴靠在他的肩頭,煞是滿足。「你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喔……」
稚氣又炫耀的話語讓伍剛滿臉春風,「男朋友」這個名詞听起來很具身分,而「第一個男朋友」又合了他不是零就是一的古怪性格,能夠跟一個人從一而終,一直是缺乏安全感的伍剛的奢望。
她會拯救他的,伍剛開始有了勇氣沖破黑暗,他吻了吻她,用再也不能低的嗓音說道︰「我會想你。」
夏小桃全身戰栗,皮膚癢熱。他是那麼的迷人……
伍剛想的卻是,如果哪天真的有事發生了,帶著她逃亡也未嘗不可,別說修羅門兄弟,五煞個個都是聰明人。如果有什麼事也絕對瞞不住的……他雙眸變得深幽,忽然下了反向的決定,他的光明和難得的感情凌駕任何事物,如果要獲得毫無可能的幸福,只有像為了夏小桃殺了古兆國一樣。
當勢力向自己襲來之前,不如跑在前頭,何況他不是沒有這個力量。
為了從不存在的幸福,把自己變成惡魔也無所謂,他該為自己活了。
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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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新委托案的伍剛認為這次的性質很適合黎焰,只是找了半天都不見他,最後經過露天咖啡座才看到,伍剛終于知道為什麼找不著黎焰,因為這騷包的家伙好端端的,居然把一頭天生的金發染黑。
「你弄的這是什麼頭發?」伍剛不悅。
「這樣也不行?」已被警告過的黎焰為的就是要避開他,以免功高震主。
「我是揣摩上意,你嫌我太囂張了,我只好把金發染黑,低調啊!」
伍剛冷眼跟他對看,那樣的眼神又讓黎焰寒毛直豎。如果伍剛再不滿意,他只好剃光頭了。
「黎焰……」
「有何貴干?」黎焰不由得心驚。
「我差點失去了你。」
「什麼?」
「你完成這件案子後,我還有額外的厚禮要繪你,不要告訴別人。」
傻傻接過伍剛遞到面前的晶片,黎焰猶如洗三溫暖。為什麼伍剛說差點失去了他?難道真的像衛可仲說的,就因為看帥氣的他不順眼,所以要把他的頭吊在他的陽台上?〔熱{書#吧%獨@家*制&作〕
深夜,幾個人在山上涼亭里閑聊,伍剛當然是最熱烈的話題。
只是杜聖夫在听完每個人的議論後,憂思翻涌。
「神醫怎麼了?有話要說嗎?」楊尊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沒有。」杜聖夫很直接的拒絕。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提醒我們?」
杜聖夫不語,擔心說出來會震碎整座修羅山,或許先心碎的是他自己,因為話說出來恐怕沒人相信,他還會因為叛亂誣陷罪而被處刑。如果現在當權者是伍剛的話,杜聖夫相信他絕對做得到。自己死了倒無所謂,但是……他無法看著眾人心中最重要的伍爺死去,凶手不動聲色的繼續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