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采音母子沒事後,寒清客才安下心。
只是她不明白唐烈為什麼擺出一臉受傷的表情,難道這段日子他找不到自己,真有那麼在乎?
「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才心虛?嗯?」唐烈俯低身子看她。
他的氣息吐納在她鼻尖拂過,這才讓寒清客察覺到自己還躺在床枕上。
「讓我起來。」她羞得推著他胸膛.
「偏不讓!」唐烈霸氣地說,干脆以有力的雙手壓住她香肩,將她牢牢釘在枕上,保持居高臨下的優勢掌控全局。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寒清客如水澄淨的瞳眸里盡是無奈之色。
「算帳!」唐烈咬牙切齒。
「啊!算……算什麼帳?」寒清客心髒縮成一團。
「要算的帳可多著了。首先,妳言而無信,拿了扁鵲醫書後竟然不告而別,不履行咱們說好的條件。」唐烈列出她第一條罪狀。
「我——」寒清客答不出話來。
「第二,妳串通宋大娘,誆騙我妳到東北去了,害我白跑了一趟長白山。」
「呃……」寒清客依舊無話可說。
「第三,也是最最嚴重的一條罪狀。妳是我自幼訂親的未婚妻,和我也已有了夫妻之實,竟還敢答應和曹君範拜堂成親,妳這是該當何罪?」唐烈危險地瞇著星眼瞄她。
「咦?你、你知道我……我是……」寒清客吃驚得結巴起來。
「古寒梅,不是嗎?」唐烈冷嗤一聲。
「宋大娘……告訴你的麼?」寒清客心里明白,一定是在唐烈脅迫下,采音才不得不泄露機密。
「是我先發現的,她見瞞不住,只好將所有的事全說了,包括古家凶案偵破的經過。」
「你是怎麼發現的?」寒清客好驚訝,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破綻,竟教他給識破了。
「這個不在討論範圍,妳只要回答我,為什麼答應曹君範的婚事,妳想毀婚?」唐烈語氣強硬地岔開話題。
總不能告訴她自己翻找過她的五斗櫃吧?
「悔婚?十年前我們的婚約早就取消了,不是麼?」寒清客提醒他。
十年前他親自登門退親,難道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誰說取消的?」唐烈卻耍賴起來。
「是我爹臨終之前告訴我的。他說你上門退回女方的信物紫玉釵,取消了這門親事。」寒清客不解地看著他。
「沒這回事,紫玉釵還好好地在我身上,我可沒退回給你們古家喔。」唐烈露出狡猾的笑容。
「怎麼會?紫玉釵明明就在……」寒清客眨著明眸,一臉困惑。
「明明就在——我這兒!」
唐烈打斷她的話,從懷襟中取出那支紫玉釵,得意地在她眼前晃了晃。
「咦?怎麼會這樣?啊!我知道了,是你偷回了紫玉釵……」寒清客立即指控他。
「小心妳的用詞。」不讓她說完,唐烈就施壓地把臉逼近她面前警告。
「……」寒清客果然嚇得噤聲不語。
哪有人這樣的!
明明就是他偷回了信物,還這樣一臉凶巴巴。寒清客雖不敢吭聲,心底卻嘀嘀咕咕個沒完。
「妳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不準妳跟曹君範拜堂,天一亮就跟我回梅園去。」見她不再說話,唐烈又下了另一道命令。
寒清客听他這麼一說,才想起曹君竹的吩咐。
與曹君範假拜堂就是為了要逼唐烈就範,如果搞砸了,豈不辜負竹妹的苦心策畫?因此她只好硬著頭皮回絕︰
「不行,我已經答應曹莊主,不能反悔。」
「妳!妳敢跟他拜堂試試看!」唐烈氣得臉色鐵青。
「可是——」
「我、不、準!听到沒有……」唐烈打斷她,在她耳邊狂吼。
「可——可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我——」寒清客不放棄地猶想力爭。當然這句話也是經過曹君竹的耳提面命。
「妳是我的未婚妻,要嫁也只能嫁給我!」
「可是——你又不準人家婚後再替人看病。」寒清客嘟起小嘴。
「我是不準。」唐烈依然硬梆梆地沒得商量。
「那!可是人家曹莊主卻不反對我婚後行醫。」
「哦……」唐烈拉著長音斜睨她,「所以,妳就答應他的求婚嘍?」
「嗯。」寒清客小小聲地應著。
「妳這是在威脅我,如果我不同意妳婚後行醫,妳就要嫁給曹君範那小子?」唐烈詭邪地笑露一口白牙。
「呃……也可以這麼說吧。」沒辦法,竹妹交代她一定要堅持到底的。
硬著頭皮說完,寒清客認命地閉上眼,準備承受唐烈暴怒的鐵掌揮下。
可等了好半晌,卻下見動靜,唐烈的拳頭並未如預期的落下,寒清客微詫著偷睜開一條眼縫,瞧見唐烈正以一種令人費解的眼神凝睇著她。
氣氛沉默地僵住,寒清客因猜不透唐烈的心思而忐忑不安……
良久良久,唐烈總算開了口,答案卻教寒清客十分喪氣。
「我絕不接受任何要脅。」稍頓,唐烈又從齒縫中進出一句︰「即使是我深愛的女人也不能要脅我。」
「咦?」寒清客輕噫一聲,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他下面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他深愛的女人?
「就是妳,還發什麼楞!」唐烈又好氣又好笑。「妳這個傻女人呵,我就是……就是無可救藥地——愛上妳了。」
就是她的傻氣、善良、美麗,深深擄獲了他的心!
坦承了自己的感情,唐烈忽覺輕松無比。他再次封住寒清客櫻唇,狂野的吻帶著霸氣,像是要宣示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主人。
佔有性的炙吻,教寒清客差點透不過氣來,心頭狂涌上一陣驚喜。
竹妹果然料事如神,早就斷言唐烈對她有情,否則不會追纏不休,但她卻不敢妄想,因為唐烈的心就像天際的一片浮雲,飄忽得教人抓不住。
「妳是我的,不準嫁給曹君範。」唐烈在她唇上再次宣告。
「可是——」寒清客心急下已。
怎麼辦?他還是不松口,不肯承諾讓她婚後行醫,神機妙算的竹妹這點倒是失算了。
「沒有可是,天亮後咱們就回梅園。」唐烈態度十分強硬。
糟糕!計畫恐怕要失敗了,這該如何是好?寒清客心中更急。
不行!竹妹一再交代,若是他不答應讓她婚後行醫,自己必須堅持要跟曹君範拜堂。
可是……他生氣的樣子好可怕喔!不過,竹妹向她保證過他絕不會對心愛的女人動粗……
唉,罷了,那就豁出去試試吧。
「我不回去!」她鼓起勇氣反抗。
「什麼……妳再說一次!」唐烈立即拉長臉孔威嚇。
「我不回去,我要跟……曹莊主完婚。」寒清客吊著心重復一次。
「妳敢!」唐烈鋼牙咬得格格響。
「我……我就是……敢。」寒清客吸口氣,努力壯著膽堅持。
氣氛再度凝滯,唐烈怒瞪著寒清客,眼光冷得足以教一條河流結凍,心中卻好似有一把狂炙的火燒得猛烈,像鷹隼的眼開始閃著危險。
「好!那我現在就要了妳,明天早上再告訴曹君範,看他還要不要同妳拜堂!」他發狠地說完,立即動手撕扯寒清客的衣裳。
「啊!不、不要!」寒清客嚇壞了,拚命抗拒著。
但,柔弱的她豈對抗得了強悍的唐烈,只三兩下就被剝得身無寸縷。
「妳敢背叛我,妄想嫁給曹君範,這是妳該得的懲罰!」
唐烈無情地說完,迅速褪下自己衣裳,一點也不溫柔地直接佔有了她。
「啊!好痛!」他的狂野粗暴弄疼了她,寒清客哭泣起來。
「痛?有我的心痛麼?哈——」唐烈冷酷地仰頭狂笑。
怒潮已淹沒他的理智,現在的他完全不理會什麼憐香惜玉,腦海里只容得下「報復」這兩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