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喘吁口氣,不小心睜開一條小眼縫,就瞧見了一副噴火的曼妙身材,害得他心跳如擂鼓。
非禮勿視!他趕緊背轉身子,嘎聲道︰「你的衣裳放在哪兒?快穿上。」
「不知道。」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狄禍被她搞得差點停止心跳,不得已只好蹲努力地東翻西找……
「這位大哥,你在找什麼寶貝呀?」一旁的鐘思敏好整以暇。
「找你、的、衣、服。」狄禍咬牙切齒。
可憐!老實的他,哪曉得那裝著干淨衣裳的包袱早被狡猾的鐘思敏偷偷一腳勾到自己身後擋著,狄禍若想找到,可得先闖過她這道活色生香的關卡。
狄禍蹲在地上,展開搜索,東模西撈了半天,就是沒膽越雷池一步,繞過那具香艷的關卡,到鐘思敏背後翻尋。
無奈地微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截白女敕女敕的玉腿,熱血立即竄過他的脈搏,狄禍臉紅加心跳,不敢再往一瞄,怕瞧見更引人遐思的地帶。
一直蹲在地上也不是辦法,狄禍站了起來,當然他還是緊閉著雙眼,懊惱地說︰
「姑女乃女乃,求求你快穿上衣服吧!」
開玩笑,穿上衣服那不就沒戲唱了。
她是吃了秤鉈鐵了心,準備上演一出失身記,好賴定他一輩子。
只不過,光著身子著實教人冷得打顫,一方面也為了不過度刺激狄禍的視覺神經,鐘思敏總算大發慈悲地披上一件薄毯子,這才教狄禍張眼。
「狄禍,你的衣服也全淋濕了,趕快月兌下來,要是受寒病倒,我可沒力氣照顧你喔!」等狄禍睜開星眸,她又好心地建議。
簡直太小看人,一場雨就可以把殺手第一扳倒麼?狄禍自尊心大受損傷地冷哼。
「不勞費心,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身體,免得又引發寒癥宿疾。」
「哎呀!你那身濕衣服不月兌下來,弄得車廂內濕答答地,好冷耶!如果我的寒癥又復發,你可要負完全責任。」鐘思敏很不負責任地把責任推給他。
「啊?」這女人前陣子生病,安靜了不少;沒想到病愈後又是活跳跳的模樣,實在教人招架不住!「快啦!濕淋淋地,看著就覺得冷。」鐘思敏跺腳。
「我都不冷了,你冷什麼?真是奇怪!」
「你又沒先天寒癥,當然不冷。」
「那你還不快穿上衣服,躲到毛氈子里取暖去?」狄禍又爆出了大吼。
「不行。看你渾身濕透,我心頭會犯冷。」
一句話——她是非要他月兌不可就對啦!
「這——」狄禍頭痛欲裂。
「喔,我知道了了。」鐘思敏突然露出賊賊的詭笑。「剛才是你幫我月兌的衣裳,現在就等著我回報是嗎?不早說!」
鐘思敏自作聰明,自以為是地說完,馬上付諸行動,伸出「魔爪」,準備剝下狄禍濕透的衣褲……「你你你……干什麼?!」狄禍嚇得連退數大步,差點沒跌到馬車下。
「嘻,來而不往非禮也。」
「別別別……我自己來就行了,麻煩你轉個身……」狄禍急搖雙手告饒,不得不讓步。
「咦?我為什麼要轉身?要轉你自己轉。」鐘思敏聳聳香肩,很厚臉皮地說。
要她轉過身去?那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但,若是換成他轉身,最起碼還可以欣賞一下他的背部。否則,她已被他看個精光,豈不虧大?鐘思敏從來一點虧也不吃的。
「嘿,狄禍,你發什麼愣?你到底月兌是不月兌?」看那氣勢,大有你不月兌,本姑娘就替你月兌了的萬丈豪情。
月兌月兌月兌……哪有這樣的!狄禍懾于她鐘大膽的威名,只好委屈地背過身去,剝除浸濕透的衣褲……
「哇——」鐘思敏嘆為觀止。
狄禍的身材,真是好得沒話說。
身高腿長、虎背熊腰,肌肉如結,古銅色的皮膚,更襯出男性的粗獷氣息……
那女人一聲聲大膽的尖叫,刺激得狄禍差點噴鼻血,他不敢轉身面對她,只好冷冷地說︰「麻煩請把我干的衣裳扔過來給我。」
「為什麼?你不會自己過來拿呀?」鐘思敏涼涼地頂回去。
扁欣賞此背部,實在有點不過癮!
「你——」狄禍又僵在那兒發愣了。
唉!鐘思敏心底長嘆一聲!這個男人實在有夠老實,他以為他不轉身,就可以躲過「浩劫」麼?難道他沒想到,她可以「移樽就教」,繞到他前面麼?
于是乎,她拉緊身上的薄氈,蓮步輕移踱到他面前,當四目相接的剎那,狄禍呆愣了下,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已完全泄底!
他竟比她還害羞,俊臉燒得像熊旺的爐火。
再看看鐘大膽,差點沒流口水,一副大相。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狄禍這位美男子,他那男性的體魄委實太過迷人!
他猶如玉樹臨風般昂然卓立,胸肌緊繃,平坦的小骯、有力的雙腿,全身筋肉精壯結實,渾身散發陽剛之氣,像只黑豹優雅卻又驍健……
鐘思敏宛若膜拜一尊神般,目光盡情流連在他完美無瑕的男性軀干上……
狄禍不知所措地僵立著。那女人的眼光,不停在自己身上掃視,每一寸被她掠過的肌膚,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輕顫;繼之,又似被引燃了火苗般,渾身燒焚起來……
他再也熬不下去了!只想讓車外冷冽的大雨澆熄身上的烈焰……呃……荒郊野外的,大概不會有人看到他一個大男人赤身露體的丑樣吧?
鐘思敏早看穿他心思,就在他準備掀簾跳車時,她搶得先機,先一步擁住他精壯的身軀。
鐘思敏原本以手攏著薄氈,此刻雙手圈住狄禍腰間,那氈子旋即滑落地面,兩具果裎的軀體一旦密切貼合,火燙的肌膚摩拳下,兩人體溫急速攀升。
「你……你要干嗎?」狄禍想推開她,平時高來高去的武功,在這一瞬間卻好像全被廢了,他竟使不上力,只能無奈地粗喘!
「取暖呀!」鐘思敏輕笑。「赤果的人體所摩擦出的熱能,是最能保暖的,你不知道麼?」她很有知識地教狄禍。
如果是這樣,狄禍寧可被凍死,一了百了算了,省得受這種甜蜜的「酷刑」。他心里嘀嘀咕咕,不知如何應付這突發的場面。
鐘思敏突然向前用力一撞,狄禍摔不及防,帶著她仰跌到鋪著軟墊的車板上。鐘思敏撈起適才掉落地板上的毛氈,將兩人光溜溜的身體一起蓋住。
現在,他倆的姿勢很曖昧。狄禍背抵軟墊仰躺著,鐘思敏嬌小的身軀則是覆貼在他胸膛上,兩眼笑咪咪地盯著他瞧。
「你……不成體統,快起來穿好衣裳。」狄禍猶在掙扎。
「你口口聲聲怕我寒癥復發,原來都是騙人的。」鐘思敏又準備替他按上莫須有罪名。
「這……這話從何說起?」狄禍大聲喊冤。
「我們現在這樣最暖和呀!你卻一再拒絕,不肯讓人家取暖。」她嘟起櫻桃小嘴撒嬌。
「這是哪門子取暖法!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曉麼?」狄禍咬牙強忍那一波波席卷而來的沖動,只覺理智逐漸渙散。
「是夫妻就另當別論。」鐘思敏理直氣壯地回答。
「嘎?夫妻?」狄禍驀然清醒不少。
「是呀!你忘了咱們的君子協定了麼?」
「君子協定?」那仿佛是很遙遠以前的事了。
「咱們協定的內容不是有規定,你若拋下我獨自離開,就得娶我為妻,你倒忘得一干二淨啦?哼!那協定書契,我可是很妥善地保存著,你休想賴帳賬。」
問題是——他憤而離去,是被她刺激造成的結果呀!那協定書還具效力麼?自己戲弄人家在先,還敢惡人先告狀,簡直沒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