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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情緣 第25頁

作者︰詹美玲

「我一定會捉住你的!」邵誠咬著牙坐了回去,堅定地說出了自己最想說的話。

他很快地掃過他的面龐,神色冷漠,他根本不是個正常的殺手!邵誠心里一抖,沒有任何一個冷血殺手會救一個敵人,一個隨時可以要自己性命的人,他究竟屬于哪一類?殺手也分類嗎?

他緩緩由懷中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薄薄的鋒刃在風中輕吟著。他定定地看著邵誠。邵誠只覺得面前寒光一閃,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劇烈痛疼,有液體從肩頭直瀉而下,有刀割開皮肉的輕微響動……

僅僅三分鐘,在邵誠的感覺中漫長得等于永恆!最後一下的巨痛來自包扎傷口時緊緊的一扎,終于使邵誠忍不住輕哼出口。滿臉的汗水浸濕了雙眼,每條神經,每個感官都在嘶叫,邵誠努力保持著不讓痛苦宣泄,他不願在他面前認輸,透過汗水淋灕的眼簾,仿佛看見他冰冷的眼楮里閃過一絲贊許。

「我等著你。」這四個字卻在邵誠身邊清晰地響起。黑影一閃,他站起身來,面對向一直在身後望得發呆的的林雲波︰「女人不該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

「是嗎?女人同樣有學習勇敢的權力。」

兩個人同樣的出色,一個堅硬,一個冷凝,也許他們真的可以做朋友,做好朋友,但偏偏是永遠的對立!林雲波在心里嘆息著,輕身坐到溪邊,將腳伸進冰涼的溪水中,一時間,三個人都靜了下來。

疼痛終于得到了緩解,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上來一樣,好在神智尚且清醒。邵誠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他,和那個在溪邊遐想萬千的女人,忍不住開了口︰「你愛她嗎?」

一句話等于一粒石子投進萬里海洋,波瀾不現,他甚至都沒有收回一直傾注于林雲波的目光。這是什麼態度?對愛的逃避?默認?抑或是還未念及?他必須弄清楚,他們的生活已經糾結在了一起,他有責任承擔一切意想不到的後果,若是她受到一絲傷害,他會不顧一切地殺了他!

「有一天你會被我抓住的……」邵誠說得很平緩,在他看來這將在不遠的將來成為現實,畢竟每個人都要對其行為付出一定的代價。

他沒有回答,回答的是林雲波︰「你們在談什麼?」她高聲叫著朝這邊過來,還不時用腳踢破平靜的水面,初升的陽光下,看起來猶如一朵池邊的水蓮,鬢角還掛著閃閃的水珠,不知道他心里是什麼感覺,邵誠覺得自己激動得想哭,或許是剛剛痛過了頭,淚水到現在才想起出現。

「他要抓我。」面前的人以更為平靜的聲音傳遞了兩人間的談話。

怎麼?要博取同情嗎?該同情的應該是躺著的他!原來這男人也如此奸詐!

「哈!」林雲波出人意料地別過頭去︰「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不相干。」

沒有任何語言、筆墨可以用來形容此刻邵誠的神情。她說她很瘋狂,何止?她不僅大言愛上了一個殺手,一個行蹤不定的風,而且如今居然將自己置身事外來看這場情緣!這個女人的腦袋中還有什麼是這個世界沒有的,還有什麼比瘋狂兩個字更狂野的人生態度,而他居然目不轉楮地望著她,嘴角有浮現的溫柔笑意,就這樣一直看著她,直到她跳離溪邊,奔向遠處的草叢,冷冷的聲音才從四周響起。

「她從不給我任何的束縛,我們的愛其實只在彼此的心中,只要知道對方活著,在不在一起都無所謂……」他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臉對著邵誠︰「可今天……我知道我其實帶給她的是永遠的不安,除非我可以……」

「可以重頭來過,月兌離你的組織!」邵誠心中一喜,如果能抓住他這個弱點,不單可以懲罰他,還可以將他那個神秘而龐大的組織一網打盡,這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邵誠的喜悅很快被一股無形的寒氣逼得冰涼,他的面上又重新布滿冰雪︰「我不能恩將仇報。」每個字咬得斬釘截鐵。

「喂,看我漂不漂亮!」遠處清脆的叫喊聲打破了兩人間再度生硬的氣氛,邵誠真懷疑這是不是林雲波故意的。

朝陽下,林雲波由遠處奔了過來,頂著一圈不知有多少種雜草糾結而成的草環,一臉的興奮,不多時便輕喘著氣站在于兩人的面前。

他默默地伸出手,理了理她散亂的鬢角。

「給你的。」林雲波像個孩子似的由身後變出另一個讓人忍俊不住的草環,扣向他頭頂。

邵誠幾乎看得雙眼發直,他順從地低下了頭,甚至有點像嬌慣的七、八歲的孩子,微笑著……

「我要走了。」

「我等你。」林雲波甜笑著臉目送他遠去,他頭頂上戴著圓圓的草環在陽光下漸漸只剩下翠綠的一小點。他又像一陣風似的走了,去哪里?什麼時候回來?沒有人知道。

林雲波知道,他想她的時候自然會出現在她面前,他們都不是塵緣中的男女,他們的緣是風,風中的情緣聚散無定,但卻有它最獨特的撼人美麗,他和她,兩個不同世界的奇怪的人都是被它所牽制,在夾縫中敘述彼此的情緣,一直到生命蒼老,死去。

所以當邵誠以不理解的眼神詢問過來時,得到的是一生中一個女人最美的微笑。

「你為什麼不問他?」

「問什麼?」

「那個醉酒的女人和他以前的女朋友?」邵誠還是找了個問題,他不相信林雲波,這個感情熾烈的女人,會不在乎?

林雲波轉過臉去,以背對著他︰「我想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看不清她面上有什麼神色,只是她的聲音中有強烈的自信和堅硬︰「走吧!如果你不想死的話,跟我去醫院!有我這個人證,別人不會說你是帶有‘無名槍傷’的。」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邵誠苦笑,「無名槍傷」!如果不是當初那一場誤會,也許現在自己就不會如此失望的,不由得回過頭,看向剛才他遠去的地方,你何德何能擁有這一份能燃天熾地的赤情,但你會失手打碎它的,不管如何,不管你是什麼樣的殺手,你終究還是難以逃月兌法網,我一定會親手抓住你!一定!

很奇怪這個念頭依舊強烈如初,只是少了那份血腥 狘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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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終于可以煙消雲散了,所有人似乎又都回歸了自己原來平淡的生活,可每個人都知道,已經是改變了很多。

林雲波一貫的生活中不再只會有風的清朗,歡愉,她知道風有強有弱,只有自己能抵御得住變化無常的狂風驟雨,才能擁有美好,林雲波從他一轉身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

邵誠終于住進了醫院,只能用「活該!」兩個字來形容林雲波此刻略帶點幸災樂禍的心情。

原來邵誠逃離醫院,一頭栽進什麼調查中,虧得林雲波盡責盡忠,把他從警局的角落里挖了出來,結果傷口化膿、感染,最終在林雲波的柳眉倒豎下才住進醫院觀察,形只影單,好不淒慘,只累得林雲波兩、三天便要去趟醫院,忍著刺鼻的酒精藥水味,與他聊慰一番。湯湯水水是沒有的,兩人通常是對面大嚼即食面,談笑風生的令院方差點沒把林雲波踢出去,但畢竟人家是「想救他命」的人,這點委屈她還可以忍受。

醫院的樓道是挺寬的,可對于「仇人」來說,可能是窄了許多。林雲波又遇上那個奇怪的李晶晶,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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