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谷莫塵挺身面對楊水葉,嚴峻森冷的臉龐上嵌著一對銳利的眼,那不容忽視的狂傲氣勢令人不禁感到敬瞿。
楊水葉幾乎在此刻才正視谷莫塵的存在,卻有眼不識泰山,甚至可以說是狗眼看人低的采取輕描淡寫的姿態,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轉眼對盧耪喜道︰「小女這幾日承蒙盧堂主的妥善照顧,真是感激不盡。」她的眼里只看見盧鶼喜,因為認為在這杭州分堂就屬他最大,其他的她都不擺在眼里。
盧鶼喜用他那一貫漠視弓切、游戲人間似的態度笑看楊水葉,「好說,好說。」其實這件事在下根本沒幫上一點忙,因為從在溪邊將落水的裴姑娘救起,一直到為裴姑娘療傷、換藥,一切都是本門的少門主一手包辦。」
「少門主?你的意思是……」揚水葉看著盧鶼喜的眸光緩緩地轉向谷莫塵,那對狗眼很快速地上下端睨著跟前這偉岸的男子一遍,惶然地問︰「你就是少門主?」
「正是在下。谷莫塵一臉嚴然與森冷,深邃的眼眸閃著陰寒的光芒。
「愚婦有眼不諷泰山,請少門主切勿見怪。」‘楊水葉連忙賠罪道。
韻蝶深深地注視楊水葉,懷疑她也有對人低聲下氣的時候,難道這「洞庭門」的勢力比裴家還要大,她著實感到好奇。
比莫塵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坐進太師椅里,並溫柔,的拉著韻蝶一塊兒坐下,然後逕自斟茶喝了起來,完全不把楊水葉放在眼里,看得楊水葉是一肚子的火卻又不敢發作。
她再度狠瞪坐在她面前的韻蝶,嚇得韻蝶連忙站了起來。
「少門主,我今日前來,一來是為了小女被救的事親自道謝;二來是想將小女接回裴府。」後者才是她來此的主要的目的。裴天生賞她的那一巴掌,她正等著抓這鬼丫頭回去算帳。
韻蝶,聞言,秀眉緊蹙,一顆心慌亂不安。她原本以為還可以待在洞庭門過兩天快樂的日子,誰知道……
比莫塵一邊喝著茶,一邊冷漠地說︰「等裴姑娘傷口上的痂落下來,我自然會送她回去。」
楊水葉暗暗咬了下牙,卻佯裝笑臉道︰「我看小女的傷已經無礙,實在不便再留下來打擾,我接她回府後必定會好好照顧她,少門主就請安心的將她交給我帶回去吧!」
比莫塵冷冷的揚起一對英氣勃然的劍唇,銳利深沉的眸光直直的身進楊水葉的跟里,「你會好好的照顧她?這話可是你說的喔!倘若日後再讓我知道有誰用皮鞭抽打她,我可是會找你算帳的唷!」這話說得很輕,卻藏不住那濃郁的警告意味。
楊水葉因他那銳利深沉的眸光而感到一陣心悸,雖然內心著實不服,卻仍維持著表面的順從,「少門主請放心,我保證會好好的‘照顧’她的。那照顧兩個字說得多咬牙切齒啊!
比莫塵霹出讓人猜不透的高深表情,「既然如此,我就把她交給你帶回。」
「多謝少門主」楊水葉行禮道謝,眸中卻藏不住邪惡。
比莫塵轉頭看著一臉擔心的韻蝶,投給她一個極其溫柔的笑容,「你放心的回去吧,不會有事的。」。
韻蝶微微的點頭,緊顰的眉心依舊掩不住內心的無措。
「但願咱們還能有緣再見。」這是韻蝶最衷心的冀盼。
「一定會的。」谷莫塵投予她一抹肯定的笑容,,安撫了她惶然不安的心。
「那我們先走了,告辭了。」楊水葉率先走出、「洞庭門」,身後跟著頻頗順頭的韻蝶以及魏愉。
「你真的就這麼讓她走啦?」盧鶼喜在韻蝶離去後,一臉狐疑的問谷莫塵。
「楊水葉那個女人以為離開我洞庭門便可為所欲為,哼!門都沒有乙」谷莫塵提起高深莫測的笑容。十「這麼說……你心︰里早已做好打算嘍!」
「沒錯。」
「是否可以說來听听?」莫塵總是留有一手,盧鶼喜好奇極了。
「你真想知道?」見那好奇的家伙點頭如搗蒜,偏故意吊他胃口,「我……不告訴你。」話聲一落,便溜得不見了人影。他得趕緊回房喬裝打扮一下,準備混進裴府保護韻蝶才行。
原本他是想讓手下混進去裴家保護韻蝶的,可是在他見了楊水葉那個陰險狡詐的女人後,他覺得還是奈自出馬比較安心。于是他刻不容緩的動身;絕不讓楊水葉那個女人有機可乘。
「莫——真是的,跑的比飛的還快!」盧鶼喜無奈的翻著白眼獨自嘆氣,這個死莫塵,就會耍他!耶!真是笨喔!既然他故意吊他胃口不告訴他,那他不會自己去查啊?
他沉思了片刻,他終于猜到那家伙可能想做什麼了!
嘿!不如他也喬裝混進裴府一探究竟,一來好證實自己的想法無誤,二來則可暗中幫忙調查珠寶被劫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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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蝶的前腳才剛踏人裴府大門,楊水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來個猛然回身,並伸手擰住韻蝶的耳朵,對柔弱無骨的她,施以暴力了。
她一手擰著韻蝶的耳朵,一手皿上下其手的猛往韻蝶身上掐,一張弧度堪稱優美的唇瓣,則惡毒有加地謾罵個不停︰「你這個鬼丫頭、丑八怪,以為不小心被‘洞庭門’的人救了,就自命不凡了是不是?放著一大堆的家務不做,裝病躲在外頭逍遙快活,你以為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最可惡的是你這個死丫頭,竟然愈來愈不把老娘放在眼底,在眾人面前坐著讓老娘站著跟你說話……」
韻蝶緊緊的咬住牙,任楊水葉的手將自己身上的肌膚擰得青紫一片,任那份疼刺進心坎里去,反正這一路她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準備回來接受她的凌虐。她太了解大娘這個人了,別以為她在谷莫塵面前信誓旦旦的立下那麼多的誓言,就真的會遵守?那是不可能的。她知道除非自己死了,要不然大娘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韻竹聞聲,自大廳里奔出來,看見韻蝶,要即提高音譏諷地嚷道︰「喲!咱們的大小姐你可終于回來了?你可真是大牌啊!讓娘親自去‘請’你回府!」趾高氣揚的邁至韻蝶面前,邪惡地續道︰「不知道你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否?怎麼,才幾天的光景你便忘了?好吧,那我就好心的提醒你了,那天你出門前我說過,倘若你在中午前沒將干淨的衣服帶回來,那麼……執鞭的那個將會是我。」
韻蝶深沉中帶著某種程度的恐懼。她當然記得她說過的話,而且是記得一清二楚,也因此,她在回來前便一再的叮嚀自己要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好去迎接即將來臨的、生不如死的折磨,雖然谷莫塵說他已經做好安排派人在暗中保護她,但是,以楊水葉母女在裴家的權勢,就算他真的派人在暗中保護恐怕也無濟于事,她還是認命了吧!
「執鞭的人是誰對我來說投什麼分別,你要打就打吧!」韻蝶直視著韻竹,細柔的聲音中隱藏著前所未有的倔強與堅強。
既然結果跟下場都只有一種,她何須再低聲下氣?就算會死,也她決定要讓自己死得有尊嚴一點。
「你這個丑八怪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不是?竟然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講話?」韻竹滿眼暴力氣息的瞪著韻蝶。
韻蝶悄悄地握緊拳頭,抬起臉龐,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勇氣,「我不覺得我的態度有什麼不該,因為若要認真說起,你還是尊我為姊姊才是,只不過你的背後有人撐腰,而我沒有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