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還是我來吧,一頓飯而己,我還付得起。讓女人花錢,有失我身為男人的尊嚴。」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安倍萊茜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雖然一開始是自己設計他,不過紀曜晴的表現倒是讓原本就頗為欣賞他的安倍萊茜增添不少好感。
享用完晚餐,紀曜晴與安倍萊茜狀似親密的走出餐廳,結果就如安倍萊茜所計劃的一樣,狗仔隊立刻拿著相機與攝影機沖上前捕捉兩人的身影,一旁還有記者上前詢問兩人是否正在交往。
看這陣仗還挺大的,也不枉他們兩個故意在餐廳里悠閑地享用完美食才慢慢地走出餐廳,為的就是等這些媒體到齊,讓他們一次拍個夠。
現場鎂光燈閃個不停,這時,紀曜 突然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為安倍萊茜披上,然後象征性的摟著她的肩膀繼續前進。
讓紀曜晴這般體貼的舉動惹得有些一感動的安倍萊茜小聲的在他耳邊道︰「對我這麼好,不怕我真的愛上你?」
紀曜晴只當她在開玩笑,接著用只有安倍萊茜听得到的音量道︰「得了吧你,我喜歡笨一點的女人,你不在我的獵艷名單中。」
「是嗎?那還真可惜.」安倍萊茜苦笑了下,藏起了心中那一點點的遺憾。
緩慢行進的兩人,終于來到了紀曜晴的黑色轎車旁。
紀曜晴風度十足的為安倍萊茜開了車門讓她先行進入,然後自己再越過重重包圍坐進了駕駛座。
接著在一陣引擎發動聲後,黑色轎車便在眾多媒體的目送下,緩緩地駛離了現場。
作足了那場戲、甩掉了那些惱人的媒體記者、送完安倍萊茜後,紀曜晴並沒有直接回家,他只是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子,一邊在腦中思考自己怎麼會變成人人口中的無情男。
他自認自己是個對愛情忠誠的好男人——來日本三年,他依然心系遠在台灣的童霏霓就是最好的證據。
罷來到日本時,他曾因為只要一閑下來腦海里就會不由自主想起童霏霓而困擾過。但久而久之,他便把思念童霏霓這件事當成了一種習慣,進而轉換成了他創作詞曲的力量泉源。
不過……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他原來會這麼地想念一個人。
以前在台灣時,或許是因為兩人太接近了,所以他才會感覺不到她對自己的重要性。
那時雖然想將她留在身邊,但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不過他現在總算明白當初那個模糊不清的感覺是什麼了。
他想,他大概是、八成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喜歡上她了吧!
因為喜歡,所以不想分開。
可是現在才明白似乎沒什麼用了,他深刻的體認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這句話的含意。
現在回想起來,會傳出那種不實的傳言,好像是在他走紅以後才開始的……
他開始在演藝界大放異彩時,許多女孩子開始圍繞在他身邊,還莫名其妙與他傳出緋聞,但其中絕大部分是屬于宣傳效果居多。或許當中有人是真心相待,不過因為他早己心有所屬,所以全都視而不見。
盡避被媒體寫得再難听他都無所謂,但唯一讓他介懷的,是童霏霓會發現這些事。
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有收集他的剪報的習慣?
要是還有的話,那可不太妙啊,因為那大多都是有關他緋聞的負面報導居多。思及此,紀曜晴忍不住苦笑了下。
二年了……他已有二年沒听到她的聲音了。這二年來,他們除了書信上的往來,再也沒任何接觸。
每當想起她的時候,他總會按捺不住思念的想打電話給她,想听听她的聲音,然而每次電話一拿起,他就怯懦的打退堂鼓。
他害怕自己听到她的聲音後,會忍不住拋開在日本的一切,搭上飛機立刻飛到台灣去。
他很清楚自己絕不能這麼做,否則他的努力就都白費了。他曾在心中許諾要以全新的面貌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並且親自告訴她自己的答案,所以他不能半途而廢啊!不然,他就永遠只能逃避,就跟面對父母雙亡時的自己一樣了。
要是這次再逃避,他以後恐怕還是會這麼下去吧?如果連童霏霓都改變不了他的話,那以後恐怕再也沒有人能改變得了他了吧。
當初他因為不想再嘗到失去摯愛的痛楚,所以才會杜絕了跟童霏霓之間的任何可能。
最後是因為老太婆的死和那場大火,讓他體悟到「人生苦短,必須把握當下」這個事實,否則他可能會繼續選擇忽略內心深處那種微妙的感受吧。
……孩子,只要是生命就會有終結的一天,我們誰也無法擺月兌這樣的命運,只能趁著有生之年,盡力去完成每一件事,不讓自己後悔。
腦海里忽然閃過花婆婆曾對他說過的話,他現在已能體會那些話了。
紀曜晴勾起了一抹落寞的笑。
老太婆,我明白,我現在不就努力在做不讓自己後悔的事,你可要保佑我啊!
收起了笑容,紀曜晴緩緩的把車停在山路旁,下了車,靠在車門上抽起了上回沈錳搭他的便車時忘在他車上的香煙。
平日老是嫌沈錳的煙味污染了他的愛車,這回他難得想嘗嘗香煙的味道,結果才抽了一口,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啐,這玩意兒果然難吃得要命!」抱怨歸抱怨,他又繼續吸了口香煙。
抬頭仰望天際,看著天空中繁星點點,紀曜晴突然會心一笑。
不曉得……她現在變得怎麼樣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像自己想念她那般的想念自己?
明天回台灣時,偷偷去看看她吧。
第十章
現在這種狀況似乎對他……很不利。
紀曜晴穿著大衣躲在花坊轉角附近的電線桿旁,他還戴著帽子、墨鏡、口罩,活像一副偷窺狂的樣子。
這樣的裝扮沒被人認出來就算了,以他這麼一個當紅的創作歌手,要是不小心被認出來的話,殺傷力肯定很大。
不過現在他根本無心去理會路人驚恐的目光,他唯一在意的是——那個待在花坊門口、死纏著童霏霓的推銷員模樣的男人。
男人拿著一束玫瑰花,緊抓著童霏霓的手央求著她。
「霏霏,你原諒我吧!以前是我不好,不懂得珍惜你,現在我已經跟那個女人離婚了,你就回到我身邊來吧!」
童霏霓有些為難的撥開了一直抓著自己的那只手。
「如果你要我原諒你的話,我已經原諒你了,不過如果你要我回到你身邊的話,那……對不起。其實我認為你那時說的很對,我確實是個只知道工作的花痴。因為你的那番話,讓我深深了解到,原來我無法為了某個人而放棄花坊這份工作。沒辦法,這是天性吧,對我來說,工作就是比愛情來得重要,也許將來我還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也說不定,但我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也無意為任何人而改變。現在的我只想忠于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想再被任何東西給束縛住了。所以,真的很抱歉。」
丙然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啊!就連當初他要她跟自己走,她也不肯。
听到了兩人的對話,紀曜晴已猜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分,不過同時也明白了自己無力改變童霏霓,他心中不免感到微微的失落。
然而即使童霏霓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對方仍然不死心的苦苦哀求著。
「那就不要改變啊,我無所謂,我只要能再跟你在一起就滿足了。我不會束縛你,我會讓你做你想做的事的,只要讓我待在你的身邊,讓我們一起回到過去那段美好的時光就夠了,我們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