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也是你的家啊,晴天也是有付房租的,不是嗎?房租……我們可是講明了包含伙食費的唷!」她再度露出了燦爛的笑靨。
「所以…你才不是米蟲呢!晴天也跟我一樣,非常認真的生活著、很努力地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工作,我們是一樣的啊!那你是不是要說,跟你一樣的我也同樣的沒用?」
認真?她居然說他認真?
紀曜晴怔怔地看著她,最俊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嘻……的確,跟你比起來,我可有用多了!起碼我不會像你一樣少根筋,老是忘了關瓦斯爐上的火。」
童罪霓的表情瞬間凍結。為什麼安慰別人的人,到最後會變成被吐槽的人哩?她在心里納悶道。
「所……所以說啦,不要再說自己浪費糧米、沒用、或是米蟲這種話了,要對自己多點信心、給自己多點肯定。」
紀曜晴恢復本性的調侃道︰「那倒是。以後我只要多看看你,我就會信心十足了。」
「是、是嗎?這樣看來,我對你好像也不是毫無用處嘛。」她苦笑道。
「廢話!要是你對我沒有用處的話,我干嘛跟你回家啊?我又不是笨蛋。」偷偷瞄了眼她的側臉,紀曜晴的臉微微泛紅,他假裝若無其事的撇過頭去。
「那……也不是只有這麼點用處啦,至少你煮的菜還不難吃,而且再怎麼說,你現在可是我的大金主耶!不過除了以上幾點,就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童霏霓難掩興奮的轉頭看著他.「你是說你喜歡我煮的菜?」
「喂喂喂,你搞清楚,我只是說「還不難吃」,可沒有說我喜歡吃喔!苞普通人比起來……是煮得好那麼一點點啦,真的只有一點點喔!」
這是夸獎嗎?是夸獎!而且是從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紀曜晴口中說出來的!
雖然他有些拐彎抹角,不過對童霏霓來說,這已經是天大的肯定了。
她掩不住欣喜的嘴角上揚著,「謝謝你!我好高興!」
「為、為什麼要謝我啊?我又沒有在稱贊你。」紀曜晴撐著下巴,困窘得再次別過頭去,不想讓她發現自己臉上的紅潮。
唉,這種時候,他要是有阿和那種可以瞬間轉移話題的功力就好了。
紀曜晴感慨萬分的想著。
這是他第一次羨慕起筱原和彌擁有那種平時令他恨得牙癢癢的特殊技能。
佯裝若無其事,紀曜晴拙劣地以兩聲听起來很假的清咳當作另一段話題的開場白。
「不要說我對你不好,既然你肯吃虧繼續當我的金主,那我也不能毫無表示,我就勉為其難為你自彈自唱一首歌好了。喏,有沒有想听哪一首?」紀曜晴抱著吉他,一邊調著音準、一邊詢問道。
「咦?不用客氣啦,你有這個心我就很滿足了。」童霏霓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紀曜晴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繼續調弦的動作。
「現在是誰在客氣啊?」
童霏霓羞赧的低下了頭。「不然就選一首你的拿手歌曲好了,不用特地迎合我的興趣,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歡。」
瞥了她一眼,紀曜晴開始彈奏起來。
前奏時,童霏霓還听不出來是哪首歌,直到紀曜晴開口唱起歌詞,她才內心澎湃地瞠大了雙瞳,一臉震驚的瞪著紀曜晴。
「這……這是……」
听起來很像是收錄在歌手筱原和彌專輯里的那首她最喜歡的歌,歌詞也一模一樣,可是感覺起來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干嘛?你不是說你喜歡這首歌嗎?上次還邊听邊哭呢。」趁著間奏時,紀曜晴若無其事的問道。
「嗯……我是喜歡沒錯,不過……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樣。」至于是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當然不一樣,我是用自己的方式來詮釋這首歌啊。要我彈奏別人作的曲子,想都別想。」
他還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彈奏這首歌的原始風貌。雖然當初勉強接受沈錳所提出的條件,跟別人一起改了這首曲子,不過直到現在,他仍然認為自己听創作的詞曲才是最完美的。
幸虧那時沈錳沒有堅持要把歌詞也改了,否則他一定不會把這首歌給他,如此一來,這首歌就不會有曝光的機會了。
他突然停下了彈奏的手。「怎麼?你比較喜歡原來的版本?」
「怎麼會!我當初會注意到這首歌,是因為喜歡它的歌詞,所以曲子的旋律對我來說影響不大。而且……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歡。」
紀躍晴定定的看著她,然後吃吃地笑了。「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啊!」
這就是他想要的!當初之所以會想走創作這條路,除了對音樂的熱忱外,最主要是想得到別人的肯定。現在能從一個原本毫不相識的人口中得到肯定,這真是令人感到喜悅啊。
「……什麼……榮幸?」童霏霓怔愣了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紀曜晴趕緊搗住了嘴,為自己一時大意差點露餡的行為後悔不已。
對厚,他從頭到尾都沒告訴過她自己才是這首歌的原創者。
雖然不是刻意隱瞞,不過既然一開始沒說,也不好突然告訴她自己曾是紅極一時的詞曲創作人吧。
再說,一般人應該很難相信,自己在路上隨便撿回家的流浪漢,曾是千家喻戶曉的知名人物吧。雖然也很少有人會在路上隨便撿人回家啦。
「沒……你不是說只要是我唱的你都喜歡嗎?那我當然回答「是我的榮幸」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意思?」他故作鎮定的回道。
「沒有啦,我想也是這個意思。」童霏寬聞言。像是松了口氣似的干笑了幾聲。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她還以為……
「你到底要不要認真听完啊?再打斷我的話,我就不彈嘍。」紀曜晴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要,當然要啊!」童霏霓邊說邊抓著他的手臂,順勢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紀曜晴眉頭微蹙,不解的問︰「喂,你這是在干什麼?」
也許是因為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她才有勇氣這麼做吧。
「沒……不用理我沒關系。我一直很想像這樣靠在你身上,听你唱這首歌。」她紅著臉發自內心的說道。
「什麼沒關系?你這樣抓著我,我要怎麼彈?」
童霏霓緩緩的閉上眼楮,不理會他的抗議。
「晴天,你這樣不行喔,既然你已經答應要送我一首歌,就該應觀眾要求吧?」
紀曜晴不耐的道︰「真搞不懂你平常的少根筋是不是裝出來的,這種時候倒是挺精明的嘛!」
「呵……才不是呢,我只是捍衛自己應有的權利,你該不會連這也要剝奪吧。」
「唉,真拿你沒辦法。」雖然他嘴上抱怨看,不過手倒是開始彈起了旋律。
靠在他肩上的童霏霓,靜靜地笑了。
丙然,他彈吉他的樣子相當迷人呢!看看紀曜晴熟練地彈著吉他的手,童霏霓如此想著。
突然,她看到吉他的左側似乎有著筆跡之類的東西o
「咦?那里寫著什麼?」
一九XX年八月五日給愛子晴,紀曜晴的手沒有停止。
「是我父親寫的,上面寫了我的出生年月日和我的名字,是我父親在我出生那天送給我的。」
「好特別的禮物喔!一般人不會在兒子出生那天,送給兒子這麼大一個玩具吧?」
「他說以前家里很窮,沒錢讓他學音樂。而他那時有能力了,希望我長大以後,能代替他實現以前的理想,當個出色的音樂人。」
「原來如此。不過,一出生就收到這麼棒的禮物,可見你父母都很期待你的到來喔,真讓人羨慕……晴天,你有一對好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