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里
秋夢拼命地往臉上撲打著冷水,努力保持鎮靜。
可鏡子里的自己依舊緊張無措。怎麼了?怎麼了?自己不是想了三天三夜才千里迢迢地飛來泰國的嗎?怎麼能臨陣月兌逃?空手而歸?
她咬住唇,待稍稍平定後,掏出手紙擦干水珠。
急急地開門走了出去。
走得太急,沒留意對面走來一個人。砰!兩人撞了滿懷,秋夢模著鼻子,天!銅牆鐵壁嗎?撞死她了。她站定後正想斥責對方,一抬眼卻怔住了。那是個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西裝,高大、英挺、健壯。
可他的臉——卻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冷得讓人心驚,寬寬的額頭,緊皺著眉,深遂的眼里凶光畢露,臉上有道好長的疤,從眼角一直劃向耳後,讓人望而怯步。這種長相也來做牛郎嗎?
對方見她呆站著絲毫沒讓開的意思,便惡狠狠地吼︰"滾開!"
秋夢沒有讓,仍呆站著,心思飛快地轉著︰"我是你們的客人,你為什麼這麼凶?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沒有人要你!"
"什麼?"那男人揚起了眉,眼底燃著明顯的怒意。
"沒關系,我可以帶你出場!"這樣丑陋的男人,應該沒有多少女人喜歡,也就是說,染上性病的概率也小了。秋夢暗暗竊喜。
"你當我是牛郎嗎?"那男人臉色緩和了。
"難道不是嗎?別那麼害臊,都出來混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不會第一次吧!唉!同是天涯淪落人!"秋夢煞有介事地在那自言自語。三分醉意的她,一見老板娘便掏了一疊鈔票給她,"我要帶他出場!"
老板娘的臉色透著驚訝、古怪,"他——這——好吧!"
秋夢奇怪地看了看老板娘,又轉頭去看那男人,後者仿佛在使眼色,難道真的醉了?不管它,醉了更好。
出了夜總會,她便為難了,去哪呢?那男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去賓館吧!"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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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車停在了一家賓館樓下的停車庫,與他步了進去,櫃台小姐立即曖昧地看著他們,臨走時還不忘祝福他們︰"謝謝!411房,祝你們盡興!"
天!這是什麼話!秋夢倒抽了口氣,幸好這里是泰國,人生地不熟,也不怕被人撞見。要不然——難以想象!
那是間非常豪華的客房,設備齊全,房內的雙人床觸目驚心,她就要在這個白色的、大得夸張的床上完成她的使命嗎?
砰!
門在他進來後發出一聲巨響,她一驚,回過頭,那男人已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越來越濃的男性氣息壓迫著她,讓她心跳加速。雙膝發軟,她又心慌失措了。
"我——我去洗澡!"她一溜煙地鑽進浴室。鎖上門,開始來回踱步。怎麼辦?怎麼辦?逃——不行!留下?好像也不好——扭開蓮蓬頭,溫暖的水沖灑而下,她月兌了衣物,跨進浴白,寬大的浴白舒適、高貴,卻仍趕不走內心深深的恐懼。她慢條斯理地洗了一個多鐘頭才爬出來。套上衣物,壓住狂跳的胸口,深吸一口氣,她告誡自己︰"鎮定!沒什麼了不起的,閉十分鐘眼不就結束了?"
打開門,才跨出去幾步,她又退縮了,那男人已月兌光了衣服。露著精壯的身軀,半躺在床上,一條被單遮住了他的腰下。被單下有雙修長、結實的腿交疊著。他正抽著煙,見她出來,便按滅煙頭,沖著她大吼︰"過來!你浪費了我很多時間!"
怎麼?牛郎也在乎時間嗎?她不是算錢給他了嗎?她硬著頭皮走過去,才走到床邊,便被他一把抓住。她站立不穩,撲倒在床上,摔了個四腳朝天,正想掙扎,他已一個翻身壓住了她,令她動彈不得。
"你干什麼?"秋夢大叫,聲音顫抖著。
"你說呢?"一把扯掉她的衣服,他不耐煩地低吼︰"穿成這樣,真麻煩!"
"你——"天!她竟花錢找了個急色鬼!怪不得臨走時,老板娘神色古怪!
她大叫︰"別踫我!我不要你了!走開!"她掙扎著,片刻後,所有的力氣宣告白費。身上的衣物已被輕而易舉地月兌了下來,丟得遠遠的,只剩貼身的內衣褲。
秋夢伸手抓了條被單,蓋住自己,可被單馬上被抽走,更荒謬的是一下子就被扔出了她的視線。
"走開!走開!"她嘶叫著,用手去推他,手指踫到了他的嘴唇,他一張口咬住了它,那陌生又親膩的踫觸,讓她全身涌上一陣快感,見她安靜了,那男人便放開了她的手,她全身被另一副身軀壓著。
奇怪!那麼重的分量竟沒把她壓死,她本能地用手抵住他的胸,他的體溫燃燒般的發燙。有力的肌肉收縮著,呼吸急促又沉重。
"你——"她喘息著想開口。
"別說話!"他粗魯地打斷。
"可——你——別弄疼我!"她顫抖著聲音,帶著懇求。
那男人抬起頭,奇怪地看了看她,沒說話,手一路下移,撕開了她僅存的最後防線。
秋夢害怕地張著嘴,咽著口水,緊抓著他的手臂,她能清楚地從他狂跳的脈搏下感到他蓄勢待發的繃緊。
"我——最怕痛了——"她仍兀自在喃喃自語、可憐兮兮的。但是劇痛還是沒有放過她,秋夢在第一時間尖叫出聲,哭了起來,指甲深掐人他的肌肉里。
"我說了!你別弄疼我的!"她嗚咽著。
"那是過程!"他嘶啞著聲音,意外地發現她竟是第一次。可是,此時此刻,他已是無法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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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衣服的"娑娑"聲驚醒了她,她睜開眼,朦朦朧朧,不知身置何處,室內只開了盞夜燈,很暗。有個人影站在床頭穿衣服,她翻了個身,輕聲說︰
"秋黑,你干什麼?那麼早就起床?再睡一下吧!"
"和你一起睡?"是男人的聲音,秋夢一驚,跳了起來,徹底醒了。她一伸手開了床頭燈,便看見那個有刀疤的男人已穿戴完畢,此時,正交疊的手臂抱在胸前,揶揄地看著她。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
"這麼快就忘了嗎?"那男人的眼光停留在她的胸口,她低頭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被單下的自己竟不著寸縷,她趕緊拉高被單,昨夜的那一幕又回到了她的腦中,不由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起來,她伸出舌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卻見那人的眼光黯了下去,伸手解開領帶,一件一件地把剛穿上的衣物又月兌了下來,月兌得一絲不掛。
"你——干什麼?"秋夢心慌失措。
"沒干什麼?你不是讓我再睡一下嗎?"他笑著,向她俯來,壓在她身上,被單從她手中抽去,她又開始心跳如雷,冷汗涔涔了。
"別緊張,放松!"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感受到她的顫栗、害怕。他再次放柔了聲音,"這次不會痛了,我保證。"
他的保證得到了兌現。
這一刻,秋夢才真正地明白︰一個男人可以讓一個女人痛得刻骨銘心,卻也能讓她愉悅得永生不忘。這就是自古女人永遠無法抗衡男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