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在下一刻就向我俯來,吻住了我的唇。我全身悸動了,似乎有股電流竄遍我的全身。
他的氣息渾濁帶著饑渴,瘋狂地在我口中吸吮探索,我們的體溫急速上升。
我的腦中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到胸口傳來寒意才驚醒了我。我慌忙地想推開他,卻踫到了他的傷,他悶哼一聲,仍緊緊地抱著我,固執地不肯放手。
「活該!」見他沒事,我便急急地去扣早已敞開的衣襟。他的頭埋在我的頸間,粗喘著,在我的耳邊低低地說了句話。
我大吃一驚,一跳跳下了床,撫著滾燙的臉,輕呼道︰「這怎麼可以?你受傷了,何況這里是醫院。」
他皺著眉,哀號著︰「有什麼不可以,我好難受,快死了——」
我沖上去驚恐地捂住他的嘴,害怕听到那個字「別說,別說那個字。」
「不說不說!」他賊賊地笑著,像只偷了腥的貓……
他很快就結束了,為了怕壓到他,我也很快地整理好衣服,離開了他。他懊惱地低吼︰「該死的——這麼快!」
我端來水,耐心地替他弄干淨汗濕的身體。他孩子氣的神情,讓我啼笑皆非。
「沒關系,你只是受傷了而已。」
他的聲音卻更加憤怒。「我只是傷了身體而已,又沒有傷到它。」
我一愣,這種敏感問題我不知道該怎樣說,幸好此時韓嬌走了進來,見我端著水,便好心地道︰「如果覺得熱,可以開冷氣。」
深秋的天,開什麼冷氣。我臉一紅,急急地走出去想把水倒了。
「潔衣——」她跟著我,不解地道︰「你丈夫的脾氣好壞,你還真受得了?」
我一怔,見她臉上陰霾,似有心事,便把水盆放下,「其實他很好,就是有時候脾氣大了點而已,男人就像孩子一樣,哄哄他就沒事了。怎麼,十三號病房的那位又來煩你了?」
她沒有說話,沉默著轉過身去,我跟著她,和她走進病房底樓的小花園里。見我在花壇上坐了下來,她也坐在我的身邊。
「那個人受了什麼傷?」
「左手骨折了——」
「骨折要治那麼長時間?」我一愣,清揚他那麼重的傷,我想過幾天也怕可以出院了。
「其實他早就好了,就是不肯出院——」
「哦?為了你吧!」我笑著。
她聳聳肩,苦惱地道︰「誰知道!他整天嬉皮笑臉的,不知道哪句話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好听的你就當他是真話,不好听就當他胡說,不就結了?」我笑道。見她不說話了,我又道︰「他是怎麼受傷的?出了車禍?」
「不知道!他說是被人捏斷的。」
「捏斷的?」我一驚,陡然想起那個丁天皓曾經說過︰你還是那麼喜歡捏斷人的骨頭。是的!清揚他最愛捏斷人骨,我就見過好幾次。
韓嬌喃喃地道︰「你瞧!他說話就是這樣,不三不四的。」
我突然有些明了「庸人自擾」的真正含義了,其實那人說的都是真話,只是韓嬌不願相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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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輕松又快樂。
我和清揚幾乎寸步不離地呆在一起,他的臉上不再面無表情,眼底更沒有那種我曾一度懼怕的冷漠。幸福、和諧充塞著我們之間,那是一種屬于夫妻的默契。
兩個星期後,他便與正常人沒兩樣了,可醫生卻一再地堅持,說他那樣的病人應該半年才能出院的,所以必須再留院觀察一陣。
對此我也有同感,怕他有什麼隱伏的癥狀。
可那當事人听了,卻暴跳如雷,大吼道︰「該死的,他到底會不會治病,我的身體像有病的人嗎?」
確實不像,瞧他生龍活虎的樣子。
「你別罵人家了,你這條命還是他救回來的呢。」
「哼!不管他!明天就走——」他看了看窗外,也許是覺得天色已晚了,要不然,他肯定會說今晚就走。
我低垂著頭,整理著東西,不再理他。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急著要回去。那日以後,他就不曾踫過我了。我警告過他,如果他再在醫院里亂來,我就再也不理他了。他果然乖乖地不敢再來冒犯我。
「潔衣——」他無聊地躺回床上,拉住我的手,放在嘴邊啃著。這樣的他,活像多日沒沾血腥的野獸。
我抽回手,怒瞪著他。「別耍花樣,在醫院就是不行!」
見我毫無商量余地,他恨得牙癢癢的,咬牙切齒地道︰「哼!好吧!等回到家,準保你三天下不了床。」
我瞪了他一眼,做了個鬼臉,他又馬上換了副嘴臉,哀求著︰「潔衣——」
「不——行——」我大聲說,說完便端著水,走了出去。
等我再進來時,他站在窗前,看到我便說︰「潔衣,我的車呢?」
「在車庫里,你的同事幫你開來的。」我沒有留心他眼里的詭異。
「陪我去看一下!」
「有什麼可看的?」我一愣,奇怪他今日怎麼關心起車來了。
「走!」他拉著我的手,往樓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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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車好好地停在那,我不快地說︰「瞧!誰會偷你的車——要偷也要看看這是誰的車。」
他沒有理我,一用力,把我塞了進去,我還沒回神,他龐大的身軀也擠了進來。
「你——」我正想問他干什麼,他的吻早已像狂風暴雨般襲來。我暈眩著,用殘存的理智掙扎著。
「清揚,你干什麼?」
「醫院里不能做,這里總可以吧——」他氣喘如牛,熱切地吻著我。
「不行!這里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他一把拉起我,搖開車窗,「你瞧!」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十步之遙也停著一輛車,車窗開了一條縫,卻仍能看到里邊相擁的一對男女。更令我吃驚的是那女孩子竟是韓嬌。我張著嘴想驚呼,那呼聲被清揚一口吞沒了。
「別人可以,我們為什麼不可以?你對我苛刻!」他指責著我,迅速地開始解我的衣物,我害羞地阻止他。
「能不能不月兌衣服?」他見我妥協了,便大方地點頭,可下一刻他渾身驀地僵硬住,迅速地拉下我的裙子,替我扣好衣服。把我拉離他的身上,安置在旁邊的座位里。
這一舉動無疑有如一盤冷水澆透了我,我一愣,不解地看著他,他飛快地拉起拉褳,系好皮帶。眼神正清澈、精銳地看著前方,雙手沉穩地緊握住方向盤,嘴里卻憤怒地詛咒著︰「該死的——不想活了。」
我疑惑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不由大吃一驚,前頭並排停著五輛車,車里的人都已下來,個個手提著機關槍,朝著我們走來。
那渾然就是電影里的鏡頭,黑色的一排訓練有素的勁裝男子,危險、神秘、詭異的氣息,簡直可以讓所有少女深深地迷醉。我愣愣地看著,一時忘了害怕。
「嘩——帥呆了!」
「你胡說什麼?系好安全帶。」見他皺著眉,我一愣,這才驚覺自己不是在看電影,而且隨時都有可能在此喪命。
「他們來殺你的?」系好安全帶,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聲音竟如此平靜。我應該害怕才對啊。
「不是!」他指了指那輛十步之遙的車道,「應該是來殺他的!」
「那我們得先把韓嬌叫下來!」我大驚地想去開車門,他一手拉住我。
「你一下去,絕對會變成馬蜂窩!我可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看著我焦急的神情,他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