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待在這兒?別以為你救過我,我就會姑息養奸哦。」這人在想什麼呀?
泵息養奸!?
冷天鷹正想解釋時,秦琯兒卻拉著他往外走,而此時廳堂大門陡然被打開,秦琯兒驚慌得杏眼圓睜。只見七、八個人走了進來,前面兩位正是紀仲林與任飛,兩人同時出聲叫道︰「堡主。」
「阿琯。」
堡主?
是誰?這里就她和他兩個人啊不會吧?他是——冷天鷹?
秦琯兒吃驚的望著他,而他只是默然的看著她。
「你是冷天鷹?」
「沒錯。」
「你這個騙子,你為何沒告訴我你就是冷天鷹?」此話一出,眾人噤若寒蟬,皆替她捏了把冷汗。她竟敢罵堡主是騙子!
「你從未問過我。」眾人再度訝然,堡王竟未發怒,只是平淡的答道。
「可是——你怎麼可以是冷天鷹呢?」她想像中的冷天鷹可不是長這樣。
冷天鷹不解的挑高眉看著她。為什麼他不能是「冷天鷹」呢?
「因為、因為……」她羞惱的嘟起小嘴,猶不知自己這模樣滿是女兒嬌態。
「冷天鷹怎麼會是你呢?這……這真是太讓人失望了。」說完,身後抽氣聲此起彼落,她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一路奔出門去。
冷天鷹寒著臉。這已是她第二次「嫌惡」他了。
讓人失望?這輩子恐怕還沒人這麼說過他。不過他發現自己竟然不覺生氣,反倒覺得有趣,畢竟敢這麼對他說話的,就她一人。
「大哥——」任飛正想幫秦琯兒編派些理由,冷天鷹卻舉手阻止他開「各位就座吧!咱們開始開會。」眾人這才紛紛入座,小六子趁隙把馬場的收支表塞給任飛便一溜煙跑了。剛剛的場面他有幸目睹,這會兒還是走為上策。
此次會議除了例行性的會報外,主要是針對和稜星山莊合作提出各種方案,這次的合作對飛鷹堡與稜星山莊而言,皆是擴充產業的好機會。
會議結束後,任飛和紀仲林留下來報告堡內一些事情。
「這麼說秦琯他算是範叔的遠親,怎麼從未听範叔提起過?紀叔,你有听說過嗎?」任飛把秦琯兒的事告訴冷天鷹,冷天鷹疑惑問道。
紀仲林搖搖頭。冷天鷹又望向任飛,任飛搖頭道︰「這事我也不太清楚,範叔並未交待詳細。不過……範叔似乎也不曉得秦琯的存在。」想當初範叔一見秦琯還一副疑惑的神情呢。
「範叔有交待何時回來嗎?」他們上山該有半個月了。
「上回只托人說尋找到方神醫要大伙別掛心,之後就沒訊息了。」
紀仲林邊說邊向任飛使眼色,任飛見狀馬上接口︰「這樣好了,我明日上北山打探消息。」
「也好,你明日就走一趟北山吧。」範離他們就這麼沒消息也真讓人掛心,冷天鷹拍拍任飛道︰「今晚你就好好玩吧,明日上北山可辛苦了。」
「那倒是,北山可是崖壁崢嶸、人煙稀少,無聊得很,不過或許能巧遇個山中仙子呢。」任飛自我打趣道。
「是啊,到時可別錯把樹妖當仙子。」紀仲林笑諷他,三人不禁相望大笑。
班大夫的住院前有棵大樹,樹下有張木桌、幾個小矮凳,一旁還擺著一張躺椅。
午後時分,躺椅上有人正在哀嘆自己悲慘的命運。
唉,叫她如何面對他昵?他竟然是冷天鷹,她寄住地方的主人,而她竟然還以為他是擅闖者,還熱心的拉著他逃!他何須逃?這兒就是他的家呀!他肯定在心里嘲笑她千百回,這實在是太……太糗了!方才她又對他說了那些有點不當的話……她在飛鷹堡真的待不下去了。
哼,大不了她自己一人到京城里說書過活,也不要住在這里看人臉色過活,只要她肯努力,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一思及此,她趕緊自躺椅中一躍而起,精神倍增、斗志高昂。
「阿琯,你干嘛在那兒手舞足蹈的?」任飛一走進院內,便瞧見秦琯兒在那兒揮手跳動著。
秦琯兒嚇了一跳,回過神後不忘賞給任飛一記白眼。
「你別突然出聲好嗎?嚇人啦!」她沒好氣的說道。
「我才沒突然呢,是你太專心了吧!」任飛隨即回道,分明是他不知在想什麼才會被驚嚇到。
「你——算了算了!你來作啥?」肯定沒好事,該不會是來下逐客令的吧?
「是來告訴你個好消息的。」
好消息?現在能有什麼好消息?冷堡主不計前嫌願收留她這個小可憐?
嘖,這種施舍不要也罷。
「什麼好消息?」秦琯兒隨口問問。
「我明日要上北山打探範叔他們的消息。」
「真的?」太好了!她原就有些不放心爺爺,這回若能親自見到,她才能正安心。
「當然是真的,我方才和大哥商討決定的。」
「明日幾時出發?我也去!」這麼一來既能采訪爺爺,又能避開冷天鷹,真是一石二鳥的好方法。
「不行啦,北山的路不好走,你沒武功又那麼瘦弱,而且我只是去看看,隨即就得趕回來,你去只會拖延時間。」阿琯這小子有沒有搞錯,他可不是去游山玩水。
「你干啥一臉瞧不起人,我很能吃苦耐勞,而且我想去找爺爺呀!」
瞧任飛那什麼表情,真是狗眼看人低。
「拜托,這和吃苦耐勞無關好不好?而且大哥也不會答應的。」任飛翻了個白眼。這小子有時真像女人般難纏。
「他一定會答應的,我看啦,他巴不得我早點離開呢。」她喃喃嘀咕著。
「為什麼?」
「因為我——」不對,這聲音不是任飛呀,而且還從後方傳來,任飛不就站在她眼前,那麼……她實在沒勇氣向後瞧,只听見任飛喊道︰
「大哥,你怎麼也來了?」
「紀叔找你,他可能要和你商討晚宴及明日上山的事吧。」其實他大可找個人來叫任飛,何必親自來呢?他不願承認卻又否認不了「她」
確實有讓人想接近的魔力。
「好吧,那我去找紀叔了。」任飛說罷向秦琯兒搖搖手,轉身離去。
一時不知如何面對冷天鷹,秦琯兒依舊背對著他,心里盼著他會和任飛一道離開,但身後的腳步聲卻遲遲未響起。
「你剛剛還未說完,為什麼呢?」冷天鷹有磁性的低嗓再度由她身後響起。
秦琯兒不甘願的轉身面對他,垮著肩無奈的道︰「因為我得罪了冷大堡主呀!」
「怎麼得罪的呢?」冷天鷹驚覺自己竟難得的有耐性。
「你明知道還問我?都是你不好,你該早點告訴我你就是冷天鷹,害我出那麼多的糗。當我拉著你逃的時候,你心里一定把我笑個半死,我真是丟死人了!」不提就算了,這一說讓她的氣全上來了。
「沒有,我絕對沒笑你。」冷天鷹不解自己為何要多加解釋,他一向不會如此,可就是不自覺地月兌口而出了。
「真的?」秦琯兒雖仍有些質疑,但他的話卻讓她心情好了起來。
「那我在廳堂上說的話你也不計較嘍?」
「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得告訴我為何我是冷天鷹這事會讓你感到失望。」他一向冷然慣了,對于他人的眼光倒也不挺在意,可她的「失望」
卻讓他感到在意。
「以前在揚州說書時,爺爺常說到稜星山莊石莊主和你冷堡主的一些事跡,我每每听了總會在腦中描繪出你們的樣貌來,而我心中的冷天鷹可不是你這個樣,所以當我知道你就是冷天鷹時,當然有些失望嘍。」
哎,其實也不能說是失望啦,畢竟他長得比她想像中的冷天鷹年輕些、也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