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
雷霆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一旁昏睡中的男子,原來主因在這兒。
而他……是誰啊?還來不及思考,耳上的痛感再度來襲……痛、好痛!
「天啊!」雷霆揮出一記十足力道的鐵拳。可恨的是,那可惡的偷襲者閃過了,他咬牙咆哮道︰「你揪人耳朵揪上癮了啊?玉沐風。」
「錯!我是揪‘牛’耳朵揪上癮了。」玉沐風毫無歉意地說著。
「你……」
「你這罪證確鑿之人,沒半點內疚的樣子也就算,還敢大呼小叫!天地反了啊?!」
瞧他這種神情與態度,是誰反了?雷霆不禁嗟嘆交友不慎啊!
「玉哥哥!」一直安靜地守在雲放天身旁的嬴月終于開口喚道。
「瞧!連一向心胸寬大的嬴嬴都看不下去了,你雷大俠當真是失敗啊!」玉怵風順勢接話,再來一記漂亮的損語。
這也關他的事!老天!誰來救救我啊!雷霆無語問蒼天。
「玉哥哥啊!」嬴月的確是看不下去了,只不過這個對象卻得換一換,是她的夫君——玉沐風公子才是。
她盈盈起身,柔聲道︰「在您條條罪狀指向他人時,可有想過自己正是那推波助瀾的幫凶呢?瞧您以正義俠者的姿態一味數落他人,真是過分。」
聞言,不是滋味的神情已清楚寫在玉沐風臉上,酸酸開口道︰「嬴嬴愛妻,你這不是胳臂往外彎,幫外不幫里嗎?」要一有個風吹草動他就得出馬解決事情,那豈不忙壞他了嗎?
「我只不過是單純的就事論事罷了!」
老天垂憐!終于派下慈悲的菩薩來降妖伏魔了,雷霆一臉的感激涕零。
「你的就事論事,讓我的心一片片的碎裂。」玉沐風捂著心口,一臉痛苦的表情。
瞧他!嬴月忍不住嫣然一笑,道︰「都這個時候了,玉哥哥還有心情開玩笑,不怕小璃真會出事嗎?」
「去!頂著玉家姓氏的子孫,若連這等不入流的人物也解決不了的話,那她只有听天由命了。」
「此話當真?就算小璃哪天冠上了歐陽姓氏,玉哥哥也真能如現在一般處之泰然?」嬴月由長袖中拿出一張由雲放天衣袖內取出的精致紅帖,隨意的揮了揮。「本來我認為只要兩情相悅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如今,見放天這孩子不辭千里的連夜疾趕而至,相信定有內情在,所以……」
「這還需要所以什麼!」玉沐風一個箭步踏上前,搶過紅帖,當即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將紅帖撕成片片紅花。這個姓歐陽的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不給他點教訓怎成。他馬上高呼道︰「還不去備馬,大蠻牛!」
「備……備馬?!」听的一頭霧水,滿腦問號的雷霆,聞言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反應道︰「你當我是馬夫啊!」
「不喜歡當馬夫,那就做‘蠻牛’好了,正好我的練丹房內正缺個可以試驗那一萬三千樣整人的藥品,不如就由你來吧!」玉沐風露出一抹歡迎光臨的好客形象。
十足十的威脅語氣!他雷霆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竟沒事跑來這里讓人虐待!
哦!想他在江湖中「喊水能結凍」的重量級人物竟來這兒當……馬夫!可笑不可笑啊?!
「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客人’啊?玉沐風。」不夠強硬的態度,大有垂死掙扎的意味。
「不就是不用‘客’氣盡避差使的‘人’?,」玉沐風毫不松口的說道︰「還不快去!」語氣一轉,尖銳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雙肩一垮,雷霆一邊朝外面走去準備當馬夫,一邊不甘心的直嘟嚷著︰「這……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啊?」
第十章
千等萬盼,這一天終于來到……
歐陽山莊里里外外張燈結彩,沉溺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身為主角之一的玉琉璃卻面無表情的瞪視著銅鏡內,一身大紅嫁衣的自己,仿佛事不關己般任思緒飛往遠在他方的路世塵身上,不自覺地對著鏡中的自己喃喃道︰「世塵哥哥可好?身體可復原?小璃,小璃好想你,你可知道啊?」語畢,她低垂螓首。一顆晶瑩淚珠隨之悄然滑落。
「你忘了你說過寧願死也不進歐陽家的話嗎?看來你對他的愛當真敵不過外來的影響。」歐陽飛虹推門進入道︰「這麼輕易就忘了你們昔日的一切?」
聞言!玉琉璃急忙擦去頰上淚水,轉身,臉上已覆上一層呆滯,茫然的回視著她。
「我寧願與你針鋒相對,也不願見你宛如沒生命的木偶一般啊!走?!跟我走,跟我離開這兒,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啊!」連歐陽飛虹自己都不知道干嘛跑來這里扮演救人——尤其那人還是玉琉璃。一把拉起她……
「啊!啊!」
豈料,兩手方接觸,玉琉璃便扯開嗓子尖叫出足以掀翻屋頂的叫喊來。
「你……別叫,別叫啊!」她的反應讓歐陽飛虹一時慌了手腳,連忙捂上她的嘴,叱道︰「你直這麼想嫁給我大哥嗎?可惡!可惡!」
玉琉璃似笑非笑地微揚了揚嘴角,不言。
「你……」
這時,屋外一陣由遠而近的樂鼓聲清楚的告知房內兩女,婚禮即將開始。
「我已盡力想去幫你,但是……算了,祝你好運!」機會稍縱即逝,歐陽飛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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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上,歐陽青雲一身吉服,伴著頭戴鳳冠身著霞帔的新娘走過兩旁賓客,倏地,屋外火光閃閃,砰砰砰放了三個沖天響銃,隨即,贊禮人也揚聲高呼道︰
「古時已到,新人同拜……」
天地二字尚未出口,已見衛情天護著一臉蒼白的路世塵,由大門堂而皇之的闖入,朗聲打斷贊禮人話柄,道︰「這真命天子都尚未出現,玉姑娘當真拜得了堂?」
玉琉璃聞言一驚,掀起頭蓋轉過身,只見路世塵面無血色,全身微顫,本來清朗若天星的雙目此刻已是黯淡無光,不禁心絞不已。緊握拳頭,忍住奔去的,神情呆然的面對這一切。
「今日乃我歐陽家的大喜之日,兩位若有心來祝賀觀禮,自當盛情歡迎;倘若心存不軌,休怪老夫不給面子。」歐陽勝天由主婚大位中站起,儼然一副領導群雄的氣慨。
「歐陽前輩乃當今武林高人,其威望更是不遑多讓,晚輩二人又豈敢無知造次呢?」伸拳不打笑臉人。深諳談話技巧的衛情天先給他來這麼一段褒揚——說穿了,不就是拍馬屁。
「既是如此,來者是客,何不一旁靜坐觀禮?」
「這禮當然要觀,只不過,在觀禮前想先向歐陽少爺暫借新娘一晤。」
「真真荒謬!你這還不算是存心找碴嗎?」歐陽勝天怒喝道︰「爾等若不速速離去,莫怪老夫欺負後生晚輩。」
「歐陽前輩何需怒眉騰騰?晚輩也不過是想借新娘來說幾句話,當然是在前輩及眾人面前。相信歐陽公子不會介意讓點時間出來,除非……歐陽公子對自己沒信心,怕幾句話所造成的效果。」衛情天一貫的和顏以對,語氣平和道。
「激將法對本公子沒用!」一旁的歐陽青雲終于開口,冷冷地瞪視著一臉蒼白的路世塵,走近,道︰「只要想借新娘之人能接得住本公子三掌,別說是幾句話,談天論地都行。」任路世塵命再大也不可能以這種破敗的身體來接他三掌。
聞言,從一進門便沉默不語的路世塵也開口回道︰「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