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般強烈的心跳。俯看眼前這位緊貼在他胸前的美麗尤物,如花瓣嬌艷欲滴的櫻唇,若待人品嘗似地微微半啟;這一刻,路世塵的自制瞬間瓦解,隨著生理反應,俊朗的臉龐漸漸朝她貼近。
就在兩張臉即將相疊的同時,他倏然打住,不經意地對上她那雙清澈星眸時,原本已飄了開去的理智又再度回歸。
眼眸中盡是純潔天真的訊息。或許她的行為舉止月兌軌得離譜、禮教規範也少得厲害。但自己卻不!所以他怎能任自己為享一時之樂,而壞了她名聲呢?她是個好女孩啊!路世塵始終都這麼認為。
強壓內那股蠢蠢欲動的欲念,路世塵深吸了口氣。
對她當真不能松懈啊!
伸手擱在她肩上,輕輕一推,將她那故意貼上的玲瓏曲線給移開些許。
對于他的舉動,玉琉璃略顯不悅地撇撇嘴。這一路上听到的贊美之言沒千幾個也有八百句了,以常理來說,她的美已是公認,而非她自我陶醉了,既然如此,為何眼前這個人仍沒半點心動的模樣呢?她都已經主動到這種程度了,為何他還……真真恨死他那雙只會推開的手臂,弄得她連自信心都快被推光了。
然而,話再說回來,要論起那打蛇隨棍上的功夫,又有誰能勝得了這位玉家的琉璃姑娘呢?視而不見他那「別再過來」的表情,玉琉璃漾起一抹甜死人的笑容,死賴上前。
「吶吶吶,不否認就是承認,你是在想……」
玉琉璃的拿手看家絕活——自問、自答、自下定論。尚未說完,便被一句突來的堅定話語給打斷。
「我——沒——有——」他斬釘截鐵地說。
聲音雖低沉,卻也字字清楚。
他……他不是啞的!
霎時,玉琉璃瞳孔已狂漲數倍,直發出不敢置信的眼波,微開的櫻唇,更是只能隨著那因震驚而連連後退的步伐叫道︰「你你你……」
若非她老愛自我幻想,路世塵倒也不打算開口——反正也習慣只听不言了。但現在看她瞠目結舌的模樣,反倒覺得其實開口也不錯,只不過……
「小——心!」
路世塵揚聲叫道!原想制止她後退而伸出的手,卻反成了兩人一塊跌進湖里的一大媒介,因為他萬萬也沒想到,這丫頭居然使勁一拉,將重心不穩的他給拉進水中。
「救命……唉呀……小璃好怕。」玉琉璃一下水便死命摟住路世塵不放,兩手勾在他脖子上,全身上下更是毫無空隙緊貼著他。
「你——」瞧她的表情哪像是害伯啊!說是得意還差不多。
「這……」兩人緊貼的模樣,親昵的程度實非言語能形容,路世塵連忙壓內驟然高升的熱度,才正準備出手拉開那雙八爪手時,耳邊卻傳來她的聲音。
「好哥哥,你絕不能丟下我哦,因為……因為小璃可是一點點水性也不懂的哦!」玉琉璃臉帶三分無辜,七分奸計得逞的表情說著。
小魔女、小魔女……
在路世塵進退維谷的當兒,腦中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三個字了。
這……他究竟為自己招來什麼樣的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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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哥你真壞,明明會說話還裝啞巴,且這麼突然地……唉喲,真真嚇壞小璃了。」
棒著一道由衣裳所掛成的屏障,玉琉璃故作嬌態,半抱怨地朝屏障另一頭的人嬌慎道,其實在心里不知有多高興呢。
聞言,路世塵動手稍稍攪動眼前那堆火苗直竄的柴火,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我從來就沒承認過自己是啞的。」
「可是你也沒否認啊!」
「對于一個不曾听過的問題,我自覺沒有否認的必要。」
「嗯!那倒也是啦!」雖不甘願,倒也得承認。誰教自己糊涂,先入為主地認為不說話便等于不能說話,所以輸了這局也只有模模鼻子,認了。她又道︰「其實想想還真得感謝我那別出心裁的‘激將法’,才能使好哥哥你在不自覺中開了尊口來。」
對自己的行徑沒半點羞愧之意也就罷了,竟還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禁讓人對她的話感到刺耳不已。
「你真這麼喜歡佔人口頭上的便宜?」
「正所謂吃虧就是佔便宜,相對佔便宜也就等于在吃虧。人生短短不過數十年,吃點虧倒也無妨,好哥哥不用為小璃抱不平的。」
當人能歪曲道理至此時,他還有什麼話好說呢?他沒輒的嗤道︰「歪理。」
「總比無理強啊!」
火光映照下,屏障另一頭的人,猛然站起動作她全落在眼里該不會是辦得太過火,他又想丟下她一走了之了吧?似乎有那麼點不祥的預感。玉琉璃隨即站起,兩手一抬,將那高至頭頂的屏障給拉至下顎,探頭。
「好哥哥……」黝黑發亮的褐色皮膚,不帶一絲贅肉的偉健胸膛,那充滿力與美的撼人體魄。眼前一絲不掛的男性上半身真真讓她看傻了眼,方出口的話也硬生生地隨口水給咽了回去。
好……漂亮,她從來不知道人的也能這麼漂亮、這麼教人移不開眼。
玉琉璃可不承認自己是個,只不過是忘了給它轉移目標罷了。不住屏息欣賞這宛如出自名家之手所精雕而成的完美之作——如墨般漆黑濃密的頭發,那雙散發著王者傲氣的微揚劍眉,深如沼澤般莫測高深的雙瞳,筆直高挺微帶鷹勾的鼻梁,不厚不薄、形狀優美適中的唇瓣。
原來……原來他長得這般「養眼」,幾乎已到能與她爹爹相媲美的程度,怎麼以前都沒發現呢?眼光繼續打量著那充滿陽剛的健美體格。
咦——疤?不,應該是胎記,一道緋紅色、狀似火焰烙印在左胸。
正常的女子在一不小心瞥見異性時,第一個反應不都該是害羞地扯著喉嚨直叫?為何她那毫不掩飾的色眼,目不轉楮地看個沒完沒了?眼光還一副恨不得能看穿他身上僅著的褲子似的。
雖說心里早知,此女非一般正常女子,但也不能離譜至此啊,再也看不下去的冷然喝道︰「我是不是該問一句,看夠了沒?」
玉琉璃的行為舉止或許大膽了些,但並不表示她恬不知恥,听見他的叱喝後,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地展露出羞態,雙頰更是染上了層紅霞,囁嚅道︰「我……以為你又要丟下我了。」
看她平時一副機靈過人的樣子,怎麼這會兒卻……路世塵拿起肖帶濕氣的內衣套上——這被人評價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他可不想再繼續,沒好氣的道︰「我還不至于大膽到果著身子到處跑。」
「說得也是。我怎沒想到呢?」玉琉璃不禁為自己那草木皆兵的心態自嘲笑道。
看著路世塵再度在火堆旁坐下,耐不住寂寞的她便又開口。
「好哥哥行走江湖可有目的呢?」
「目的?」
「是啊!每個人在做某件事時,總有某種想達成的目的,不是嗎?為名、為利、為寶物,為錢財、為能滿足自身願望的實現等等的,就像我,之所以會踏入江湖,也是因為有某種目的啊!難道好哥哥你沒有嗎?」說到這兒玉琉璃才猛然想起自己離莊原因為何,這陣子一心牽掛著身旁的他,以致差點連正事也忘了,她還得盡快想個法子,來整那不要命的長舌男呢!
的確。現實的武林,每個人在著手做某件事時,總不忘最終想達成的目的,就如同那位不說分由便放火將他立身之所摧毀燒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