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月亮還未升起,房子外邊一片漆黑,湯妮的眼楮在一兩分鐘後,才適應過來。瑞福本是倚著樹干,一看到湯妮,馬上走了過去。他穿了一件本是史恩的黑棕色浴袍,長度僅及膝蓋。他上下打量著湯妮那穿著比基尼泳裝的縴細身材時的眼神,令湯妮胃部一陣緊縮。她這輩子從沒象現在這般感激過自己的父母給予她這副玲球幾近于完美的身材。
瑞福首先躍入湖中。「下來吧!」他一面踩著水,一面輕聲叫道︰「你不會怕黑吧!是不是?」
湯妮亦跟著躍入湖中。不是黑暗的問題,而只是對他的企圖感到害怕。就瑞福而言,湯妮已沒有自制的能力了,只是一心希望能夠跟瑞福在一塊兒──不論瑞福居心何在。
他們慢慢的以節省體力的自由式相偕向湖的中心游去。湯妮是最先停下來休息的,她浮在水面,仰望著夜空中閃爍的群星,瑞福則在一旁踩著水。
「我根本沒辦法跟你比,」湯妮一面用手輕拍著湖水以保持平衡,一面說道︰「我還沒來得及換氣,你就已游到湖對岸去了。你何不再繼續游一會兒?我自己可以回去。」
「這又不是馬拉松游泳比賽,」瑞福望著她說︰「假如我是真的想要游泳的話,我會自已一個人來的。」
湯妮不敢正視他,只有仰起頭來望著夜空,身子在湖水中顫抖著。「那麼你要干什麼?瑞福。」她喘嚅問道。
瑞福游到湯妮身邊,捧起她的面龐,使她正視著自已。瑞福的身子在湖光反射下,好象被蝕刻的一些奇形怪狀的圖案。當瑞福的手圍繞住湯妮的臀部時,湯妮雙手緊緊抵住他的胸膛,手指攪弄著那濃密的黑色胸毛,看來倒象是曲意承歡,而不是抗拒。
「我們會沉下去的。」
「那就深吸一口氣好了!」瑞福命令道,然後將嘴唇緊緊貼住湯妮的,他的雙腿環住湯妮的小腿,使她無法掙月兌。
湖水很深,深得使他們好似沉下去許久,仍未抵達湖底。湯妮在瑞福的懷中,幾乎已毫無意識,只感覺到潮水的輕柔,瑞福厚實的胸部和自已急促的心跳。然後他們升起,沖出湖面,湯妮喘著氣,緊緊依偎在瑞福的身邊。一股莫名激動的,使她恢復了力量,不由自主的跟隨瑞福向湖畔游去。
湖畔樹間青草茂盛,瑞福將湯妮拉倒,躺在草地上,湯妮沒有任何反抗,只是凝視著那雙滿是燃燒欲火的眼楮。瑞福的吻粗野而狂亂,是需要而不是要求;湯妮順從地迎合著,此刻,她心中的理智已被吞噬了,只有那需求不斷地增長,好似那就是他們存在的唯一理由。
湯妮感覺到目已後背的扣子被解開,夜晚的寒氣令她感到一陣涼意。瑞福的雙手與嘴唇變得溫柔了,探索著她堅挺的胸部,然後向下而至她平坦光滑的小骯。
有一陣子,湯妮無法了解瑞福為什麼會突然停止動作,抬起頭來。然後,她听到了笑聲,是從住宿區通往湖畔的小徑上傳來的。可能是游客到這兒來做月下散步吧?不管怎樣,他們的確是正向這邊走來。
他們去看到的,湯妮猛然警覺,他們一定會看到的!湯妮用手抵住瑞福,整個身子因緊張而僵硬起來。「放開我。」
瑞福無言的照作了,伸手拿起他的浴袍遞了過去。
「把這穿上。」
湯妮警惶失措的穿上袍子,將腰帶系得緊緊的。那些人已走得很近,可以辯得出是四卜人,兩男西女。女的走在男為前面,正興高采烈的高談闊論。
「嗨!」其中一位女士看到了這兩個坐在樹下的身影。「來游泳的,是吧?真是好主意!我們也該想到的,威爾。」這時,她才認出在湯妮旁邊的男人竟是瑞福,不禁興趣大增。「我想咱們還是繼續走下去好了,請問這條湖畔小徑的盡頭到底是那兒?」
是端福開口答的,他的聲音平穩而輕松︰「大概再走半里就到了,然後小徑就轉入樹林中了,你們必須照原路回來。」
「哦,好的,謝了!」她以夸張的手勢向身後其他的人招呼著。「走吧!鎊位。」
湯妮含糊的向走在小徑上的那四個人道聲晚安。她無法正視端福,剛才是差幾分鐘,他們就被逮個正著,而毫無掩飾躲避的機會。現在,那會在片刻前令自己無法把持的欲火消失無蹤了。她感覺全身好似赤果棵一般。
「是我的錯,」瑞福柔聲說道︰「是我不好……」他看著湯妮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龐,不禁頓了一下,然後輕輕的叫道︰「湯妮……」
「我有點兒冷,」湯妮說︰「我想回去了。」當她起身拾起那比基尼上裝時,不禁慶幸這林中的黑暗。「假如你肯在這兒等一下的話,我會把你的抱子丟過來的。」
瑞福也站了起來,但是並沒有踫觸攔阻場妮的意思。「我們明天再談好了,」他說;‘咱們可有得談了。你把袍子扔在柵欄上好了,我還想再游一會。「
當湯妮向住宿區走去時,身後傳來瑞福跳下湖中,水花四濺的聲音,但她並沒有回頭。她在瑞福剛才的話語中察覺到一絲異樣──一種奇特的後悔意味。但是事實上,瑞福並不應該感到內疚。當時的湯妮亦與瑞福一樣,迫切地渴望對方只是都疏忽了周遭的動靜罷了。
湯妮知道自己仍然需要他,但並不是像今夜這種情形。她必須在明天與瑞福言明,即使這就算是意味著自己承認已介入了感情的旋渦,也必須這麼做。假如她真愛瑞福的話,那麼就必須對他坦誠。
餅了十五分鐘後,湯妮听到瑞福走上台階,去取那掛在柵欄上的浴袍的聲音。湯妮全身僵直,期待著瑞福敲門的聲音,但是瑞福卻沒有這麼做。木板嘎吱作響的聲音,顯示瑞福又步下台階,漸漸遠去。湯妮不知道自己該感到慶幸抑或是失望。
在半個小時後,真的傳來敲門聲時,湯妮正躺在床上,無法成眠。她放下手中的書本,有些猶豫地望著天花板,不知自己是否該假裝入睡。她不知道瑞福為什麼會選在這時候回來。她只知道自己此時無論心態或是情緒上,都是毫無準備的。
敲門的聲音再度傳來,這一回還夾帶著令她一警而起的說話聲。「湯妮!我是史恩,我必須立刻見你。
湯妮披上一件外衣,走去開門。詫異地望著那熟悉的面孔。「我以為你明天才回來呢!」
「我本來是要明天才回來的,只是我在今天早晨得知了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史恩向她身後的房間和床鋪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然後才凝視著湯妮,遲疑他說︰「你介意我問你一些私人的問題嗎?」
「在現在這時候嗎?」湯妮想使這緊張的氣氛輕松一些,同時也感覺到史恩的問題可能會令自己極為不快。「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嗎?」
「不行,」史恩斬釘截鐵地答覆取代了猶豫不決態度。「我一定要現在知道,這很重要。」
「對你還是對我?」湯妮問。
「對我們兩個都很重要,」史恩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瑞福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湯妮板起臉來。「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听說的意思。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史恩看到湯妮的神色有些不對,于是臉色大變。「答案是肯定的,對不對?」「沒有,他並沒有對我怎麼樣,並沒有如你想像的那樣。湯妮心中對自己的回答,感到有些歉疚,她知道這件事情已不再是單純的兄弟之間的爭執而且。」史恩,你的本意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