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可避免的痛楚時刻來臨時,她失聲哀叫。
「天哪!妳……」他詫異的睜大眼楮。「我沒有想到妳……」
她沒讓他講完,將他的頭拉近她,用吻堵住他的話。她知道他需要發泄,她並不介意她此刻成為他發泄的工具,她甚至慶幸現在陪他的人是她,而不是丁香。
她忍著疼痛,蠕動身體鼓勵他。他立即采取主動,不過以溫柔的、緩慢的韻律讓她適應。直到她重新嬌吟,他也無法再自制了,才盡情享受。她吟哦如歌,一聲疊過一聲,音階直線升高。到了臨界點她爆炸了,輕叫著夾緊他顫抖,他也發出嗄啞的低吼聲,然後他的身體放松,慢慢壓到她身上。
喘息過後,他拉被子來幫他倆蓋好,然後靜靜的躺在她身邊。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氛圍?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妳是virgin。」
「你以為我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過了?」
「當然不是。」他側轉身,橕起手肘托著頭凝視著她,目光比剛才清朗多了。「我只是以為妳在美國那種環境住了十幾年,某些觀念可能比較開放。」
「我思想開放沒有錯,但我還是個行為保守的傳統中國女孩。」
「一定有很多人追求妳,」他彎起食指輕撫她臉頰,柔聲說︰「妳還能守身如玉,實在很難得。」
「我想有很多事情決定權都操之在己,自己有主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不容易受環境影響。」
「對不起,如果妳剛才先告訴我妳是處女,我即使神智不清、欲火難耐,也應該不會侵犯妳。」
「難道你希望我被別的男人侵犯?」她白他一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妳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他低頭啄一下她的唇。「我如果知道妳沒有經驗,我會改天在更好的氣氛、更適合的時機,用更溫柔、更耐心的態度引導妳享受歡愉。」
她訕訕的說︰「我無從比較,不過我覺得你剛才已經夠溫柔夠耐心了,我也已經享受到歡喻。」
他眉開眼笑,是那種打自心底極其愉悅的微笑。「我保證下次會更好。還會痛嗎?」他無限溫柔的問。
她羞澀的搖頭。「有一剎那非常痛,漸漸的快戚愈來愈大于痛感……啊!」她用十指捂住自己的大半張瞼。「我們可不可以不再討論這個話題?」她放開十指,再正色說︰「你不要覺得你虧欠我什麼,這是很單純的你情我願,別當一回事。」
「我怎麼能不當一回事?我覺得我整個人生都因此而改觀。」
安娜蹙眉。「沒有那麼嚴重吧?」
「絕對有。」他正經得很,不像是在開玩笑。「妳有沒有想到,你可能因此懷孕。」
她一愣,直覺的去模肚子,可能嗎?一個小生命已孕育成功了?果真如此,她死也不會墮胎,不論如何她都要把孩子生下來。
「別緊張,可能性很低,不過,我沒戴套子,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這是我第一次沒戴套子,第一次真槍實彈的和女人。」他微笑。「所以這也算是我的第一次。這樣想,我就不至于覺得太對不起妳。」
「好啦!」她瞋道。「我們扯平了。」
「安娜,我……」
「等一下,你為什麼不叫我圓圓,改叫安娜?」
「因為我愛的是現在的妳,而不是對圓圓的回憶。當然我之所以這麼快就愛上現在的妳,有一部份是因為妳是圓圓。那時候還小不識情愛,只是單純的喜歡妳。現在長大了、成熟了,愛就不單純了,還包含了欲。這種靈肉合一的欲,就不光只是感官的享樂,還必須顧慮到忠誠和責任。」
「你說得太嚴肅,想得太多了。」
「以前我就是想得太少,所以做出吸毒這種胡涂事,害了自己也連累妳和一修。我剛才說我覺得我的人生因此改觀,並不是隨便說說而已。我們剛才做完後,我想到我忘了戴套子,心里一驚。我從來不會忘記戴套子的,以前即使喝醉了,我也會戴套子才辦事。接著我開心的嘲笑自己,和妳我何必戴套子,妳是我唯一深愛的女人,我們是真正的,不是一時貪歡。然後我想到妳也許會懷孕,我必須負起責任,開始為我可能當爸爸做心理準備。」
「你比我還緊張,我們以後都做避孕措施就沒事了。」
「我在講的其實不是懷孕的問題,是我心境上的轉變,妳明白嗎?以前我孤家寡人一個,可以醉生夢死、可以自甘墮落、可以像個游魂,現在我有了妳,將來還會有我們的孩子,我就必須承擔起做家長的責任,不能再隨性的活,凡事都要先考慮到家庭?」
「我沒有想那麼遠。」安娜輕蹙眉頭。「我不想給你壓力,也不想拘束你。我們發生關系並沒有改變什麼,你還是有百分之百的自由。」
「妳不了解,我喜歡這種愛的拘束、愛的牽掛。從我懂事以來,我爸媽離婚,我沒有完整的家庭。我知道我爸爸愛我,可是他是個話不多,也不會直接表達的人。我媽媽再嫁,愛她的新家庭比愛我還多。我認識妳的時候,正值叛逆期,又長了一瞼的青春痘,有點憤世嫉俗。我嫉妒妳爸媽疼愛妳,妳家又有錢。妳是老板的女兒,我是司機的兒子。我們身份不同,妳卻不曾看不起我,我反而常常借機欺負妳,故意叫妳圓圓,嘲笑妳胖,可是妳都不以為意,有什麼好東西都跟我分享。妳無條件對我好,完全不求回報,讓我感受到友誼的溫暖。我開始打工賺錢養活自己後,感受到老板的壓榨與同事的排擠,更覺得世上只有妳真正對我好。」
安娜憐惜地輕撫他的臉。「你吃了很多苦,我跟你比起來太幸運了。」
「我們明天就去公證結婚。」
她嚇得放開手。「你瘋了!」
「我今天已經瘋夠了。我現在沒瘋,現在是我這輩子最清醒、最快樂的時候。安娜,」他深情款款地凝視她。「妳願意嫁給我嗎?」
她張開嘴巴,好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這……太突然了!你……你不必因為奪取我的貞操,或我可能懷孕就向我求婚,是我自願和你發生關系。」
「妳怎麼還不懂?」他苦惱的申吟。「我不是因為那樣而向妳求婚。我渴望一個家庭,我自願拋棄單身的自由,和妳一起建立一個甜蜜的家庭,我希望我們的孩子在受孕的那一刻就是合法的。但即使我們一輩子都沒有孩子,我還是渴望和妳做夫妻,白首偕老。我渴望被婚姻框住,這樣我才會有踏實感,才會覺得我的人生有意義,而不再是一縷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可有可無的游魂。」
「可是……你不怕結婚會影響你的演藝事業嗎?」
「結婚是我人生的大事,演藝事業只是小事。妳成為楚太太,我就不必擔心亞倫或焦光浩之類的人來搶奪妳。我是嫉護心強的天蠍座。不過,」楚捷歪頭想一想。「我的嫉妒心只有在妳身上發揮過。」
「我還是覺得你太沖動了。我們沒必要急著結婚,我還是會一樣愛你。你現在有機會發行新專輯,你的演藝事業正要重新起步,我不以為現在是你結婚的好時機。」
「我如果為了我的演藝事業而不跟妳結婚,即使妳能諒解,我也不諒解,我覺得那樣我就太自私,不值得妳愛了。」
「楚捷,我了解你想跟我結婚的誠意,也了解你渴望一個完整的家。我隨時都樂意和你結婚,可是我不能不為你著想。你結婚的消息一傳出去,勢必會破壞女性歌迷對你的幻想,以致于影響你專輯的銷售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