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龍拓才有意無意的問道,「你很在意她?」
「媽的!問什麼鬼話,若不在意,來找你干什麼?」話一出口,接觸到龍拓饒富興昧的眼神,豪宴自己便愣住了,隨後又像要掩飾什麼似的,他輕咳道︰「咳咳……反正你只管救人就是了。」
對于他的說法,龍拓不予置評,只說︰「人呢?」
終于答應了!「在樓上,走吧!」拉著龍拓便往樓上奔去。
一進客房,豪宴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還有救嗎?」
「我得先診斷,你先出去。」龍拓全然以專業的醫生口吻說道。
「嗯。」豪宴應允,退出了客房,但一顆心全懸系在杜筠筠身上,即使明白龍拓的醫術超群,他的心仍然感到不安。
那個笨女人應該撐得下去吧!看她那副平凡的長相,應該不在紅顏薄命之列,他替她操心個什麼勁。
但不知怎地,他的心就是難以平靜,難這就因為一次感動,他就變得如此在乎她了?可能嗎?
盡避一次次的自我詢問,仍然沒有答案。
或許他還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吧!
◎◎◎
短短的幾分鐘,卻仿佛一世紀那麼長。豪宴再也無法忍受,龍拓再不出來,他就要沖進去了。
終于,他急急地抓住唉開門的龍拓。
「怎麼樣?」他屏息。
「傷口裂開,有發炎的跡象,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要好好休息,避免劇忍運動,一旦傷口再感染,誰也救不了她。」龍拓不疾不徐的說。
豪宴聞言,不禁松了口氣,波動的心湖也跟著平靜下來。
「謝了。」
「就算我不幫忙,你也會想盡辦法救她,不是嗎?「龍拓太了解豪宴了。」
「我不知道。」他甚至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平凡的女人如此著急,這種感覺以前從沒有過,她的確是給了他太多驚奇了。
「算了,你的私事我不想管,還是來談談正經事吧。」龍拓邊走下樓邊說道。
「正經事?」他跟在龍拓身後下了樓。
「是的,正經事。」龍拓逕自坐下,怎麼看都是一副王者姿態。「幼稚園的小驚喜應該是虎風送你的吧?」
明白龍拓指的是炸藥,豪宴不覺得訝異。「你都知道了?」早該猜到鴻語會向龍拓報備,鴻語就像是龍拓的貼身保鏢一樣。
「也許我們低估他的實力了。」有能力將豪宴炸傷,可見虎風一定網羅了不少人才,實力不容忽視。須知豪宴對火藥的研究算得上是屬一屬二的高手,誰有這個本事能傷他?
然而,豪宴並不認同龍拓的看法。
「我只是一時大意,不然那種三流的東西怎麼傷得了我。」豪宴自負的說道。
「你以前可沒有大意過。」龍拓一語道破,逼得豪宴語塞。
龍拓說得沒錯,他以前從沒有失誤過,至于為什麼會有失誤,他心知肚明。若不是整個腦子全惦記著某個人來找杜筠筠的原因,也不至于會延誤拆炸藥的時間而傷了自己,幸好還來得及月兌身,否則炸傷的可不止是手臂。
說穿了,還是為了躺在樓上客房里那個女人!
媽的!他一定是中邪了。
「人也會有失手的時候。」豪宴隨口帶過。
「不論是什麼原因,我都不希望有第二次。」畢竟人只有一條命,他不允許貴族世家的任何一員有任何閃失。
「放心吧!他們沒有第二次機會,這件事我會自己解決。」換句話說,他不希望龍拓他們插手。
「怎麼?當時不是還怪我把任務丟給你一個人嗎?」現在卻急著把所有的事情全攬在身上,這家伙吃錯藥了。
「那是當初。」當時他不了解狀況,現在既然知道幕後的操控者是針對豪門而來,就沒有理由假手他人。
「現在呢?」
「現在是豪門的家務事,我不希望別人插手。」豪宴眼中閃著陰鷙的光芒,可以想見惹火火爆浪子的下場。
「我可以體會你的心情,但豪門是貴族四門之一,豪門發生任何事故,貴族世家絕對不會視而不見,更何況虎風是貴族的叛徒,他是大家的責任。當初決定把任務交給你,是因為沒有料想到虎風竟然有能力東山再起,否則以你和虎風的關系……」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豪宴截斷龍拓的話。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是磨滅不了的,到時候你會怎麼做?」
「到時候我會將他碎尸萬斷。」他咬牙。
「既然你這麼堅持,這件事就交由你全權處理,只要記住,這不是豪門的家務事,而是整個貴族世家的事。」
「就這樣?」對龍拓的讓步他有些狐疑。「你不怕我殺了他?」
「一個背叛者早該有承受任何下場的準備,死亡對他而言應該是最好的解月兌。」龍拓不帶感情的說。
「說得也是。」死對一個背叛者而言,太過寬容了。
這次,不管虎風為什麼而來,都該有個了斷。
「你還是不相信你的父親是出車禍而死的?」龍拓問出豪宴心里的話。
「不管我相不相信,他都已經把槍柢在我的胸膛上了,由不得我不還手。」不追究並不代表他可以忘記一切恩怨,更何況父親的意外身亡一直讓他耿耿于懷。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有事先走了。」龍拓起身。
「你不能走。」豪宴跨前一步,攔在龍拓身前。
「為什麼?」雖然知道原因,不過他可沒有留下來的打算,他是個醫生,但不是寺屬的家庭醫生。
對于龍拓的明知故問,豪宴倒也坦誠不諱,貴族世家之間本來就沒有秘密。「你走了,她怎麼辦?」若是舊傷再發,他要找誰醫治?
「你應該知道像這種情況根本用不著我出手,豪門的人才多得是。」他已經破了兩次例,沒道理再做慈善事業。
「你確定她真的沒問題了?」半個小時前,她的臉色還蒼白得像鬼。
「不相信我?」龍拓眉頭微揚。
「好吧。」發現自個兒似乎泄漏太多情感了,那種莫名的情愫讓他心慌,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竟然連龍拓的醫術也懷疑。
「虎風的事,量力而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愈來愈婆婆媽媽了。」他還不至于笨到為那種人賠命。
「我也這麼覺得」龍拓淺笑。
◎◎◎
「听說你的女人舊傷復發,有生命危險?」青觀詢問.十足的包打听模樣。
「我的女人?」豪宴挑高眉。
「咳!我的意思是,筠筠現在怎麼樣了?听說她有生命危險?」
筠筠?!什麼時候他們兩人的交情好到可以叫得這麼親密了?
豪宴哼了一聲,不能好臉色。「你若是閑得發慌,麻煩你去接揚揚放學,謝謝。」
一听到要去接揚揚,青觀一張俊臉立刻垮了下來。「喂,有沒有搞錯,揚揚是你兒子耶。」
「哈,我該感謝你的賜予。」豪宴冷哼。
「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看來他是掃到台風尾了,真衰。
「知道就好,現在你可以滾了。」豪宴下逐客令,心情壞到了極點,整夜沒睡的結果,讓他的眼楮滿紅色的血絲。
「火氣何必這麼大?看你的模樣,應該是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合過眼吧?」青觀望了手上的表一眼,下午三點半。
「廢話少說!到底有什麼事?」豪宴表情甚為不耐煩。樓上那個女人應該醒了吧?都昏睡一天一夜了。
「一定要有什麼事才能來找你嗎?關心老朋友都不成?」青觀表情頗為無辜。
「關心我?」豪宴心中存疑,壓根兒也不信青觀的話。這家伙會這麼好心,特地跑來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