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澀的敵意使凱蒂蒼白的雙頰起了紅暈。「我的衣服全濕透了。」她說。很不幸地,此時她又發覺瑞蒙的手還環著她,她身上穿的他的襯衫也被撩到內褲的蕾絲腰帶上面。她不大自然地拉下襯衫,掙出瑞蒙的手臂。
「那麼,也許你會想拿我在外面看到的毯子來蓋住身體,它原來的功能不也是這樣嗎?」
瑞蒙用快速的西班牙文對神父說了些什麼,並伸手阻止凱蒂。但是她站到一邊,走出戶外。她覺得被羞辱、驚嚇,感覺就象一個頑皮的十五歲女孩,氣急敗壞。這個可恨的跋扈老頭,竟然就是她必須取得他的贊同才肯主持他們婚禮的神父,她怒火中燒。她這輩子從不曾如此憎惡另一個人!在不到十秒鐘內,他已讓她覺得自己既骯髒又下賤。而從現代的標準來看,她幾乎稱的上處女了!
凱蒂身裹毯子進入小屋時,瑞蒙正以冷靜的語氣和神父說話。他向她伸手,把她安慰地拉近自己身邊,但是他已開口就語帶責備地說︰「你為什麼沒有遵守約定去見雷神父,凱蒂?」
凱蒂防衛地抬起下巴看神父。他頭頂已禿,周圍一圈白發,濃密的白眉尾斜下,看來如同撒旦。凱蒂覺得他完全符合一個老魔鬼的長相。然而她的眼光與他足以穿透人心的藍眼楮踫上時,她卻退縮起來。「我忘了。」
凱蒂真切地感覺到瑞蒙正眯起了眼楮看著她的頭頂。
「既然這樣,」雷神父以一種冷靜且毫不妥協的口吻說。「也許你願意在另訂一次——明天下午四點。」
凱蒂以一聲不大優雅的「好吧」,同意了這個命令。
「我開車送你回鎮上,神父。」瑞蒙說。
在點頭同意後,神父從他的老花鏡上對她投以意味深長的一眼。凱蒂差點跌倒地板上。「我確定柯凱蒂小姐也想回家碧莉家了,天色愈來愈晚。」
等不及瑞蒙回答,凱蒂突然轉身走進浴室關上門。在令人窒息的羞辱中,她掙扎地穿上她濕漉漉的衣服,用手指梳了梳頭發。
拉開門,她差點撞上站在門口的瑞蒙,他的雙手張開來抵住門框上罩著她。他臉上的苦笑激怒她原本早已撕裂的情緒。「凱蒂,他認為他是在保護你的貞節,不受我的色欲侵襲。」
頓時泫然欲泣的凱蒂看著瑞蒙下巴的凹槽。「他根本不相信我有貞節!現在讓我走吧,我想離開這里。我——我很累了。」
當凱蒂大步走向站在車邊的雷神父,她濕透的帆布鞋發出巨大的的響聲,她的牛仔褲和腿部濕答答的摩擦出聲。這證明了她的衣服真的濕了,也使神父嘴邊浮起一抹微笑。但是凱蒂只冷冷看他一眼,鑽進車子里。在回村子的路上,他兩次想和凱蒂談話,但是凱蒂只回答一、兩個字,讓他談不起來。
在村子放下神父後,他們開到碧莉的家。十五分鐘後,凱蒂換上干衣服從臥室出來時,瑞蒙正站在客廳和碧莉的丈夫艾迪說話。看到她,他便向艾迪告退,邀凱蒂出門來。她和雷神父間不愉快的情緒大半已煙消雲散,但是凱蒂對瑞蒙的情緒卻稍有不安。
在極度沉默中,兩人散布到潔淨的小後院。在院子最後面,凱蒂停下來把肩膀靠在一株大樹干上。瑞蒙把手放在她肩後的樹上把她圍住。凱蒂從他下頜看出決心,從他專注的眼神看出了冷靜的評估。「你今天下午為何不去見雷神父,凱蒂?」
問題來的意外,凱蒂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告訴過你,我忘了。」
「我今早上工前去看你時還曾提醒你,你怎麼能在幾小時後就忘了呢?」
「我忘了,」她防衛地說。「我過分忙于四天來一直在做的事——為你的房子買妥需要的東西。」
「為何你總說它是我的房子,而不是我們的房子?」他毫不留情地堅持下去。
「為什麼你突然間要問我這些問題?」凱蒂爆發地說。
「因為每當我自問這些問題,我不喜歡我想出來的答案。」向後退一步,他冷靜地從口袋中抽出一根細細的雪茄和打火機。一手按著打火機點上煙,從煙霧後看著不安的凱蒂。「雷神父是唯一可能阻擋我們在十天內結婚的因素,是不是?」
凱蒂的感覺就好像他在用話逼她,把她逼到一個角落里,「大概是吧,是的。」
「告訴我,」他帶著似乎並不在意的好奇說。「你明天會準時赴約嗎?」
凱蒂以一種被激怒的舉動推開前額的頭發。「會的,我會去。但是你現在最好知道,他不喜歡我,而我也覺得他只是一個獨裁的大忙人。」
瑞蒙答以不置可否的聳肩。「我認為那只是傳統,即使在美國也不例外。一個神父總是認為他有責任確定以對已經訂婚的新人真的彼此適合,並且有機會創造幸福美滿的婚姻。他想做的只是這些。」
「他不會相信我們可以!他已經選擇了相反的意見。」
「不,他並沒有。」瑞蒙不容否認地說。他向前靠近,凱蒂下意識地向後靠在粗糙的樹干上。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在開口發問之前估計著她對蝦一個問題可能會說出來的回答。「你很希望他決定我們不適合結婚,凱蒂?」
「不!」凱蒂輕呼。
「告訴我你的第一次婚姻。」他突然命令說。
「不!」凱蒂向後退,她整個身體因憤怒而僵硬。「別再叫我那麼做,因為我不會說的。我永遠不要去想它。」
「如果你真是豪發無傷的復員了,」瑞蒙繼續說,「你應該能毫不感到痛楚地談論它。」
「談論它!」凱蒂在驚愕的憤怒中叫道。「談論它?」她本身的反映之激烈,嚴重到把她自己嚇的沉默了。她深呼吸一口氣,控制了凌亂的情緒。瑞蒙現在審視她的樣子,就好像看著顯微鏡下的標本。她抱歉的微微一笑。「我只是不想讓丑陋的過去破壞現在,而且它真的會破壞。難道你看不出?」
瑞蒙看著她光滑完美的臉,臉上浮起一抹勉強的微笑。「我看得出,」他輕嘆,雙手輕柔而地滑上她的手臂,把她拉緊靠在自己心坎上。「我看得出你有美麗的微笑,而且你累了。」
凱蒂雙手環住他的頸子,她知道他對她的解釋並不滿意。但他不再繼續追問,讓她感激的無法以言語形容。「我有一點累,我想我該上床了。」
「你躺在床上時,都想什麼?」他問道,語氣低啞而逗弄的。
凱蒂的眼楮閃著光芒。「廚房里該用什麼顏色。」她撒謊。
「哦,是嗎?」他輕喘著。
凱蒂點頭,唇上漸露微笑。「你在想什麼?」
「鳳梨的批發價。」
「騙子。」她低語,望著那性感的嘴唇逗人心癢的移近她的。
「黃色的。」他貼著她的唇呼吸。
「你是說鳳梨?」凱蒂漫不經心地低語。
「我是指廚房。」
「我以為是綠色。」她說著,心理期待地怦怦跳。
瑞蒙突然向後退,他整個表情既友善又若有所思。「也許你對。綠色是生意盎然的顏色,很少人會它感到厭倦。」他帶著愛意拍了一下凱蒂的臀部,轉過她的身子領她進屋里。「你今晚在床上想一想這件事。」
凱蒂驚訝地走了幾步,轉過身疑惑而失望地看著瑞蒙。
他向她揚起一道眉毛,在懶洋洋的微笑中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你還想要什麼嗎?也許一些可以在床上想得更好的事?」
凱蒂感到他流露出的性吸引力,就好像某種原始的力量讓她無法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