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你賭。"干脆利落的回答,嚇傻了在場的人。
"莘……羽……啊!"馬屁一向靈活的快嘴也變得結巴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不會真的醉得那麼嚴重吧?你……知道怎麼……挑逗男人嗎?"馬屁甚至懷疑,除了他和一仔,她有沒有正眼看過男人?更別說挑逗了,單純得如同白紙又對男人存有一股排斥感的她行嗎?
唉!他忽然有種世界未日到來的感覺,讓莘姊喝醉也就算了,現在還讓她打賭……
嗚……不要啊!一仔好兄弟,看在我們相交四年的份上,留個全尸給我吧!
方莘羽好笑的看著馬屁,"馬屁,我是女人耶!當然知道如何挑逗男人!不就是那回事嗎?"輕輕拍了拍馬屁的臉頰,"等我凱旋歸來再和你以及那個公賣局的朋友喝上兩杯。"說完,便意氣風發地走向二十二桌。
馬屁苦著一張臉看著方莘羽的背影,"公賣局的朋友?一仔……唉!她根本從頭到尾就沒清醒過。"
羅蓓妮陰狠地冷笑。哼!這場賭局不管方莘羽是輸是贏,她羅蓓妮都是大贏家!
她早就認出坐在二十二桌的四人中有三個是鼎鼎大名的"四面撒旦",冷面、玉面、鬼面,至于另外一個叫不出名字來的,她雖然不清楚他的來歷,看起來反而是里頭最危險的,招惹到他們……羅蓓妮眼中射出一絲令人瑟縮的寒光,她要方莘羽死無葬身之地!
"她賭了。"從頭到尾將她們的對話听得一字不漏的慕容星辰笑容滿面的看向表情難測的藍斯。
"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藍斯眯起眼,危險地看著他。
"當然值得高興!有如此美女要投懷送抱,只要是男人,都會由衷地高興。"慕容星辰滿面春風的回答。
"喂,慕容小子,憑什麼你就認為人家會投你的懷送你的抱?四選一耶!你當我們其他三個全是死人啊,"白至雲不服氣的喊著,"對吧!老大,這可是公平競爭,那小美人選中誰可怨不得別人喔!"白至雲的眼楮賊溜溜地在藍斯臉上轉了一圈,想看看藍斯"怒發沖冠為紅顏"的精采表情。
無奈藍斯根本就是和慕容星辰是同一類的——狐狸,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不在意。"
"哇,老大,你也大詐了!什麼叫你不在意?你是不在意咱們的兄弟之情,還是不在意那個你連續來看了好幾個晚上的小美人啊?嘖嘖嘖!不用多說了,想不到你是這種人,見色忘友,你真是不夠格做我們的老大。"白至雲看一旁默不作聲的冷昭廷,"算了,這種老大不要也罷!刀疤,我看從今起你就改口叫我老大吧,我一定不會虧侍你的!"
冷昭廷根本懶得理會他的瘋言瘋語,有兄弟如此,只能逼自己去習慣了,幸好他的適應能力一向很強,要不然以前怎麼能在龍蛇混雜、處處是危險的黑社會混出一片天空!
方莘羽一手輕托有如千斤重的頭,搖搖晃晃的走向二十二桌。
她努力的眯起眼楮看向離她只有五、六步之遠的二十二桌客人。
唔,這四個人不就是……"那四個人"嗎?唉!罷了,大不了等一下避開最危險的那個人就好了。
自從經過那天的交談後,她總是在有意無意中會接觸到那雙水藍色的眼楮,那危險又銳利的目光仿佛要看穿她似的直住她心里看去,看得她心神不寧。雖然表面上依然鎮靜如儀,但近日來連連調錯客人所點的酒已泄漏出她和他的這場目光之戰在氣勢上她到底是輸了他一截。
可這怎麼能怪她呢?就連想追她的于人杰看她的眼光也是愛慕中帶著羞赧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他拿那種放肆又露骨的眼神看她……都怪這個危險自大又討人厭的家伙。
敝不得羅蓓妮會挑上他們做為打賭的對象,不過既然已接下戰書,她方莘羽也不會輕易低頭認輸。她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就沖著羅蓓妮今天那番輕蔑她母親的話,她也必定和她杠上了!
可是……天!誰來告訴她該怎麼……挑逗男人?!
她剛剛是很理直氣壯的回答馬屁"就是那回事"沒錯,問題是她只是隨口說說,到底是哪回事她也搞不清楚,唉!她現在相信她今天晚上真的喝太多了!
搖搖晃晃的終于走到二十二桌前,怎麼從吧台到這一小段路,她卻覺得好似走了一世紀,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不中用了!
為什麼她頭會這麼昏、眼會這麼花,身體卻軟綿綿、輕飄飄的,有如搖曳在雲端,她想她快站不住了……
腳一軟,整個人不偏不倚的側跌入一面溫暖的牆,牆?怎麼會有溫度呢?方莘羽狐疑著,沿著熱氣的來源向上望,接觸型雙湛藍的眼眸……
不會吧!她最不想"挑逗"的人就是他,而她現在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半倚著他的胸膛,為了防止她再度滑落,他的一只手還環著她的腰。
方莘羽嘆了一口氣。算了,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要在這四個倒霉鬼中撿一個來挑逗,那算這個接住自己的人霉星高照,就是他了!
藍斯邊享受著美人在懷的感覺,一邊欣賞著她因喝醉有如染著紅霞的雙頰,近看才發現她的膚質很好,粉女敕得像是可以指出水似的,而位于動人臉龐正中心的挺秀鼻梁點出了她堅毅不服輸的個性,瓖在鼻梁上方兩側的是一對奪去夜空星兒光彩的剪水瞳子,盈盈眸光中閃動的是她內斂的聰穎敏慧,整張臉有著畫龍點楮效果的是那兩片可以勾去男人三魂七魄的唇瓣,完美的唇線,艷麗的唇色,教人有一親芳澤的沖動。
酒精剝去了她平常的冷靜自若和用冷漠來偽裝自己真實情緒的外衣,在他懷中的她看來是如此的魅惑人心。
魅惑人心?藍斯覺得自己並不喜歡這項發現,如果今天他沒來這家酒吧,她依然會喝醉,賭約依舊會進行,現在的她則可能坐在另一個不知死活的男人懷里,想到那種畫面,心一緊,頓時覺得怒火中燒,開始氣她的不小心。
白至雲小心翼翼的觀察藍斯臉上的變化,用手肘推推他身邊的冷昭廷,"喂!刀疤,你有沒有發現老大真的有點不太對勁,一向以奸詐狡猾、惡魔之子著稱的老大怎麼一會兒面帶微笑地注視著懷中的小美人,一會兒又擺出那種好似天下人都欠他幾百萬的臭臉?"他認真地想了想,"老大該不會工作壓力太大而得了失心瘋吧!據說得了這種病的人都會有這種癥狀耶!"
冷昭廷想,要是可能的話,他真想拎走這個只會在一旁窮攪和的白痴。
敝不得有人喜歡喝酒買醉。酒,雖然不能幫人解決煩惱,但可以使人暫且忘卻煩惱……方莘羽現在就覺得自己的頭雖然有點沉甸甸的,但身子卻輕飄飄的,好像體內的靈魂、肩上的重擔和心里的煩惱全部隨酒精的蒸發而消散在空氣之中。
她醉眼迷蒙的要去拿藍斯手上的酒杯,藍斯將杯子傳給慕容星辰,並在她耳畔說︰"小東西,你不能再喝了,而且你用我喝過的酒杯,你不知道那代表著間接接吻嗎?"
喝醉的人永遠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方莘羽斜睨著藍斯,"誰說我醉了,我才沒有醉!我很清楚我現在在做什麼,有個花痴出十萬元和我打賭我敢不敢來挑逗你。既然都要來挑逗你了,我不在乎什麼間接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