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常顥深慮地看了她一眼後,答道︰「是這樣沒錯,但他只要一日不除,我的性命就一日堪虞。」
「那麼爹爹何不離開?」她仿佛看見了另一道生門般,雙瞳在晶瑩的水珠中閃著光亮。
「離開?」
她點頭。「嗯,只要爹爹肯離開,我去求他,求他放了爹爹,求他留給爹爹一條生路。」
「你真的很愛他?」
她咬唇不語。
梅常顥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他仍不放過我呢?」
「女兒以命相抵!」
「只怕,你的命仍抵不過他心頭的恨!」他伸手觸模女兒紅腫的臉頰,「很痛吧?再痛也痛不過一個?
人父的心。罷了,你若能取得證物,我就答應離開。」然後,他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才放手離去。
「謝謝爹。」她望望離去的枯瘦身子,喃喃自語著。
「爹保重!」
***
「咦!那不是水靈姑娘嗎?她怎麼會在這里?」
在客棧門外,辰皓與楊子茜正巧與梅水靈錯身而過,正想與她打聲招呼,背後陡然遭人一拍,猛回頭。
「二師兄!」他們同時出聲。
「進來吧,有話里面說。」亞紀望了一眼遠去的弱質身影後走入內。
「二師兄,這些日子你究竟跑哪兒去?」辰皓問。
「我去處理一些事情。對了,剛才那位元姑娘你們認識?」
「當然認識,那是咱們未來的嫂子耶,怎麼二師兄還沒見過嗎?」楊子茜一副了不得的神氣模樣,有這麼漂亮的嫂子夠神氣吧!
「嫂子?」亞紀眉頭一蹙,「看來我得和大師兄見個面。」
「怎麼?有問題嗎?」辰皓嗅出亞紀話中的怪異。
「是有問題,剛剛我瞧見她與安祿山會過面。」
***
梅水靈躡手躡腳地進入冷如星的書房,他自昨日入臣相府至今仍未回府,所以她趕緊趁著這難得的時機尋找爹爹所言的信函。
但在一陣翻箱倒篋後仍尋不著所謂的信函,正當她心急如焚時,門外傳來鷙冷的嗓音問︰「你找的是這個嗎?」
她猛回頭,見他攤開的手掌上躺著一封泛黃的信函。
她驚懼地退後、搖頭,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朝她逼近,眼神異常的森冷。「我是怎麼告訴你的?不準背叛我!你怎麼可以輕易地將它?諸腦後,又怎麼可以這麼不小心地讓亞紀給撞見?」
他靠近她,像往常一樣把玩著她烏黑柔亮的發絲,觸模著她柔白縴細的頸項,他的動作是這樣的輕柔,卻讓她全身因森冷而戰栗。
她不自覺畏縮的動作,讓他緊蹙眉頭,他的大掌撫弄著她的手臂,「冷嗎?抖得這麼厲害。」
「星,我……」
「噓!」他以手捂住她的嘴唇,謎樣的黑瞳鎖住那雙盈滿水霧的美眸,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宛如在評鑒著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般,小心翼翼卻冰冷異常。
「真美。」他評斷著,然後緩緩的、仔細的撫模她紅腫的臉頰,謎樣的黑瞳在瞬間閃過一道鷙冷的寒光。「是誰?」由他的語氣中可以感受到明顯的憤怒。
他的態度讓她模不著頭緒,那忽冷忽熱的語氣讓她有如置身在五里迷霧中,她困難地吞咽著口水,盡力地緩和急遽的心跳,心想,或許事情並沒有她想像中的糟糕,他們這些日子來處得極好不是嗎?或許……她可以試著求他……她想先向他解釋眼前的狀況,卻又苦于找不到適當的用詞,幾次的張口欲言後,迸出口竟是,「求……求你放了我爹。」
她的哀求像一把利刃于瞬間劃過他的心坎,他怒視著她,時間仿佛就在他倆身上定格了般,他深邃的眼瞳掃過她的全身,種種復雜的情愫在他眼底快速翻騰,他捏住她的下頷,恨不得就這麼一掌劈死她。
「該死的你!」他低咒一聲後,一把將她的衣衫給撕裂,頓時那誘人的玲瓏身段赤果果地展現在他的眼前,他的眸中閃著蝕人的火炬,語氣十足的鄙夷。
「求我,你用什麼求我?用你的身子嗎?」他的大掌毫不憐惜地攫住她一只豐盈緊握著,並在那粉色的蓓蕾上頭搓捏、挑弄。
「啊!」她渾身竄起一陣戰栗,身子則快速地灼燙起來,他的唇所到之處皆有如狂風巨浪般,在她身上造成難以負荷的激越。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際、她的頸項,順著優美的頸項而下來到她豐盈飽滿的雙峰,他在上頭吸著、吮著,毫不憐惜地揉搓著她脆弱而敏感的部位。
「叫呀!叫出聲來,我要你像個妓女一樣地喊叫,叫,給我叫!」
她緊咬著唇,不讓任何聲音自她嘴角逸出。她可以忍受他刻意的傷害,以及他粗暴的對待,她能體諒他此刻的憤怒,她也願意如數承受;對他,她沒有任何的怨懟。但一思及與他好不容易才建立的良好關系,全在這一刻毀于無形,她就傷痛欲絕。
他捏握住她的下頷,逼迫著她張嘴。「不準咬著唇,听到沒有!」該死的她,看著她下唇因緊咬而滲出血,他的憤怒就益加高張。
一個俯身,他攻佔她的紅唇,將舌探入她的口中,讓她再也沒有機會咬著唇。
喘息間,她微弱地低喃︰「只要你肯留給爹爹一條生路,你要怎麼對我都沒關系……」
霎時,他冷酷的眼中有著絕大部分的殘忍,以及些許連他也無法理解的情緒。「閉嘴!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可惡的她,為什麼她就不肯乖乖听話到江南去?為什麼她要選擇背叛他?為什麼她會是梅常顥的女兒……「你以為憑你就能抵得過冷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條人命嗎?」他鷙冷的眸逼視著她,在她眼前晃動著那張泛黃的信函,「看看這個,這上頭是我爹留下的血?,而這血不只是遺留在這封信上頭,它更在我心里氾濫成河……你,該死的你!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為了你而放了梅常顥?」
驀地,他抓住她的雙腿,解下褲檔,一舉向前挺進她未及準備的身軀,不管身下的人兒是如何痛苦的掙扎,他就像發了瘋似的,以凶猛狂野地沖刺在她身上恣意地泄恨……「該死,全都該死!楊國忠該死、安祿山該死、梅常顥更該死……而你,該死的你,叛背我的後果,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她在他的引誘下,逐漸適應他的粗暴,甚至她能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快速地駕馭她;然後,她听到那不真實的嚶嚀聲來自她的口中。
他狂狷地在她身上沖刺,肆虐地在她體內狂飆,那又凶又猛的仇恨以及無法言語的情愫,全化成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他的侵略、他的佔有、他的仇恨……以及他深深的愛戀……盡數在她體內灑下……半晌後,他終于完成他獸性的侵略行?,在起身離去前,見一顆顆滾燙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淌落,緩緩地滑過她的雙頰,最後滴落在他的大掌,他就這麼瞪視著那淌在手背上的晶瑩,心口涌上一陣莫名的抽痛。他不耐煩地一拂袖,撇下地上嬌弱的人兒轉身要走,可才一舉步,便發現衣角被人給拽住。
她盈滿淚水的美眸定定地望著他,她那委屈柔順的模樣,讓他疼痛的心口再次撞擊,強忍住心中的不舍,他強迫地再次告誡自己,別忘了她是他的仇敵。
他放柔的黑瞳再次森冷,他回過頭冷然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