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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錢女丈夫 第7頁

作者︰子桑

是啊!談何容易?不單單只是賺夠錢的問題,何家財大勢大,除非女乃女乃點頭,讓她們母女倆月兌離家族自去生活,否則逃到天涯海角,都還是會被逮回來,家族觀念極重的女乃女乃,是不會輕易讓家人流落在外的。

「我是無所謂啦,但這牽涉到你的未來,」中年而風韻猶存的母親顧盼盼輕描淡寫地說。「如果考驗失敗,積分太低,那在二十歲之前,你就得接受家族安排嫁人,你甘願啊?」

這正是何歡最怕的,她嘴里說得硬,但真要通不過測驗,女乃女乃的決定,作為孫女的她,是無法違抗的。

「走吧,女乃女乃恐怕已經在等著了,讓她等,搞不好會扣分呢!」顧盼盼模模女兒的頭,愛憐地說︰「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媽也不要求你要表現得多優異,只要低空過關,爭取到不必在二十歲前嫁人、可以出國留學的機會,將來才真的能夠凡事靠自己,不必靠這像族,其實我也早就受夠了,可是媽媽就敗在既沒受過多少教育,又沒有什麼謀生能力,所以處處受到限制呀!」

雖是心不甘情不願地,何歡終究還是隨母親到了「正屋」。

穿著白色制服的僕役送來下午茶,和精巧的各式點心。

廳堂邊,靠近玻璃花房韻起居屋外,擺著偌大的白色雕花休閑桌椅,何老夫人坐在正中心路蘭芝、何茜母女,和顧盼盼、何歡母女分別列在兩旁。

在正屋這邊,無論吃飯,或是喝個下午茶,都一樣是最累人的,處處講究禮儀,氣氛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听得出來。

何歡簡直憋著氣,才能勉強自己喝茶不發出聲音。味道再好,都品嘗不出來了。

蛋糕上來時,何歡伸手去拿,一個不小心,把攪抖用的銀湯匙給撥進杯里,鏘一聲,茶湯濺了出來,她趕緊撈起湯匙,不慎又把糖罐給翻倒在地毯上。

路蘭芝優雅地視若無睹,嘴角卻隱約揚起一股似笑非笑的嘲弄。

何茜卻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何老夫人輕咳一聲。

何歡咽了咽口水,脹紅臉,想彎腰撿糖罐,但僕役早已手腳利落地收拾好一切,並且為何歡送來一根干淨的銀匙。

彼盼盼只能同情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喝個下午茶,像打個一場艱苦的戰役,而且是敗仗。

終于喝夠吃足了,何老夫人這才暫時放下杯子,清清喉嚨。

何老夫人手一揚,她的貼身機要秘書,已經將幾份裝訂精致的文件取餅來。

「你們人手一份,瞧仔細了。」何老夫人得意地說,那是她幾經思索、想出來的絕招。

「所謂富過三代才懂吃穿,如果是個財大氣粗的暴發戶,人家一眼就把你看扁了,有財氣,還得有才氣,一個有內涵、有遠見的人,才能把家族的威望帶到最高點……」何老夫人沉吟地說。

大伙兒面面相覷,不知她葫蘆里賣得是啥米碗糕?

「所以這八大考驗,分成兩個部分,一是物質方面,二是氣質方面,前面的四大重點是︰花錢要花在刀口上,存錢要存得滴水不漏,賺錢要賺得快狠準,創造財源善用回收資源;氣質方面,則是要做到正源高貴而不向願迂腐,靈活狡猾而不邪惡流氣,收服人心而不露痕跡,文武雙全而具有藝術氣息……」

何歡偷偷打了個呵欠。女乃女乃口沫橫飛,這番話以前不是搞過了嗎?干麼舊話重提?簡單幾句話,偏偏說得又臭又長,好像在演講,無聊!她差點打起瞌睡。

突然,老女乃女乃接下去的話,把在座幾位昏昏欲睡的心思給抓了回來。

「咳,最近幾天,我直在思考未來繼承權的問題,」老女乃女乃聲音略微沙啞,威嚴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頓一下說︰「劍英是何家單傳,他去世以後,何家的直嫡後裔,就是茜兒和歡兒兩個人——」

「是呀,茜兒是正出,她一直非常優秀,我相信她不僅能在考驗里拿到很高的成績,未來接掌何家繼承權後,一定會表現得更好,為何家揚眉吐氣——」路蘭芝喜不自勝、滿臉諂媚地說,她所等告訴的一刻,終于來了嗎?

「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老女乃女乃淡淡地說,呷了一口台灣進口的高級凍頂鳥龍茶。

「是,是,對不起,我唐突了。」路蘭芝討了個沒趣,唯唯諾諾地。「我的意思呢,兩個孩子,都是何家的骨肉,我打算一視同仁,除了家規測驗之外,我想對她們多一點要求,讓她們公平競爭,各憑實力,來爭取繼承權,誰先賺到五百萬,就代表誰更具有白手起家的天分,所以今天就暫時不需要公布第一階段的成績,等最後總成績出來了,再揭曉,你們看如何?」

炳!卯死了!卯死了!(賺到了)顧盼盼和何歡眼楮登時一亮。長久以來,她們受盡大房的欺壓,連僕人僕役們都是「西瓜靠大邊」,以為繼承權最後必是落在何茜身上的,未料,老女乃女乃會有此一著。

彼盼盼從來不和人爭,更不是見錢眼開,但事關女兒權益,做母親的,難得笑開了懷。

何歡雖是對遺產沒多大興趣,寧願靠一己之力,賺錢賺得辛苦也甘願,總比仰人鼻息舒服得多。但若能取得繼承權,在家族里馬上擁有實權,她們母女就可揚眉吐氣,不是嗎?她絕不是那種心里明明要,卻又假仙擺pose,或自命清高把錢當狗屎,卻一副吃不到葡萄酸的人,天大的機運從天而降,豈有往外推的道理?更何況是公平競爭,君子爭其所當爭,當仁不讓啦!不過在態度上,多少得裝出謙讓的樣子嘛。

「女乃女乃,姊姊養尊處優慣了,你要她在二十歲之前賺到五百萬,對她太嚴苛了啦,我願意讓她,」何歡假惺惺地說,笑得好天真無邪。「女乃女乃,要求她四十萬就好了啦,好不好嘛?」

「我不需要你讓,五百萬就五百萬!」何茜冷冷地說。

「嗯,有志氣!」何老夫人嘉許地說。

路蘭芝卻按捺不住了,一股血氣往上沖,顧不得為人子媳該有的謙卑姿態。

「這——這打哪兒說起呀,好說歹說,我都是明媒正娶進來的,現在的法律可是禁止重婚的,我忍氣吞聲,接受姨太太們進門,已經夠賢德了,也把突然莫名其妙蹦出來的私生子歡兒當自己孩子看待,百般疼愛,但說到繼承權,不是我愛計較,只是人的忍讓是有個限度的,我們茜兒可是嫡長子,理所當然擁有家族事業的繼承權才對,至于歡兒,她當然也能擁有她項下該得的財富,但這與繼承權,可是兩碼子事兒呀,媽,我不是要僭越您老人家明智的做法,但我們孤兒寡母的,我不出口替茜兒講幾句公道話,我這做媽的,也顯得太軟弱了。」路蘭芝尖聲細氣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夠公道嗎?」老女乃女乃嚴厲地說。

「媽,我哪里敢呢?這個家的一切當然還是由您作主,我只是——」

「知道由我作主就好,我是絕對公平的,既不偏袒茜兒,也不偏袒歡兒,每個孩子都是父母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誰規定姨太太的肚皮,就比太太的肚皮不值錢的?而且,這八大考驗和繼承權,可也不是我訂出來的,是何家家規里古有明訓,只是這四代以來,何家都是單傳,所以沒用得著這條公平競爭的規定!你在嫁入何家,接受庭訓時,應該也很清楚,不是嗎?難道你把家訓給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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