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偉,如果你能愛我,多好。」她傷心地倒了一杯酒,這是她剛才用來壯膽的酒。「峻偉,如果沒發生那件事,你會愛我吧?」
哀著額前的那道長疤,被瀏海遮住的丑陋疤痕喚起了她的記憶。
餅去,難道不能真的過去嗎?
她喝得有些微醺,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的她,腦袋里混混沌沌的,正想回到房間休息時,門外傳來了車子的引擎聲。這麼晚,他終于回來了。
她轉身想開門,卻因為顛簸的腳步而僕倒在地上,被地面摩擦到的膝關節擦出了血痕,痛得她齜牙咧嘴,爬也爬不起來。
他走了進來!黑亮的皮鞋出現在她面前,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她頭上劈下︰「用這種方式歡迎我嗎?我的女奴。」
「不,不是的,我摔倒了。峻偉,可以扶我起來嗎?我的腳好像流血了。」
「你沒听過自己跌倒要自己站起來嗎?還是鄭楚兩家所受的教育不一樣?」
他無意將她扶起,語帶雙關的口氣教她皺眉。
她試著自己站起來,與他面對面。
他聞到她渾身的酒味,依舊是冷冰冰的態度,「喝酒了?」
「嗯。」她點頭,不敢看他。
而他無意理會一個酒鬼,也無意減低她的工作量,讓她休息。「去放水,我要洗澡。」
「峻偉,我有話跟你說。」
他冷冷挑眉,「說什麼?你的酒言瘋語嗎?」
「不是的,我是認真的。」她突然羞澀了起來,她一向保守,從來沒有過這麼荒謬的念頭。
「說吧,是鄭之遠又要錢了是吧?」他對鄭之遠早已無任何情感,要不是看在她還有利用價值,他根本不可能再和鄭家的人見面。
他暗忖︰要是她敢在這個時候又提起他的一切,他不保證明白的她仍是完好的。
「不,不是的。是我……」她低下頭,小聲的問,「峻偉,你覺得我……我怎麼樣?」
他挑高了眉,研究的意味多于猜測。
她在玩什麼把戲?他猜不出她的動機。哦,不,或許他可以猜到一些。
「你是指哪方面?事實上,對你們鄭家的狼心狗肺我是印象深刻。對你嘛,則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撇開視線,不想看她露出淒楚的眼神,更不想陪她繼續浪費時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我沒空陪你玩游戲,請你不要搞錯對象了。」他側過身就要走。
鄭湘柔急得抓住他的手臂,「不,我是說你喜歡我的身體嗎?」
這話倒引起了楚峻偉的興趣了。
說出這麼露骨的話,是誰教她的?
是鄭之遠嗎?教她用她的身體來換錢?
他們打的如意算盤未免太好了,他在心里發出不齒的聲音,但口中說出的話卻表露出對她濃厚的興趣,「你的身體是有勾引男人的本錢。」
「那你喜歡我嗎?」
模稜兩可的笞案果然讓她上當,年紀輕輕的她,分不出來喜歡這個人的身體和喜歡這個人的心有哪里不同。
她一廂情願地認為,只要他喜歡她的外表,也一定喜歡她的心、她的全部。
他不回答,視線由她的頭至腳仔細地看了她全身,目光卻在她尖挺的雙峰中停住,「你的胸圍是多少?!32E?」
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她羞紅了臉,「是、是。」
「滿大的嘛!」他又移開視線,朝她的下月復部看了半晌,「那里可有人進去過?」
她的臉紅得更厲害了,這個時候的峻偉與平時判若兩人,若不是她一直低著頭,她應該可以看見他眼里的譏誚多于他口中的熱情。
見她緩緩地搖頭,他似乎很滿意,「很好,我不喜歡被人用過的東西。」
什麼意思?她終于抬頭看他,眼神充滿不解。
看著她疑惑的眼神,電光石火之間,一個強烈的念頭襲向他,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有什麼比玩弄一個女人的身體,在得到她的心之後再狠狠地丟棄,更能得到復仇的快感呢?
他陰沉的笑了,撥開她的長發,他的手捧住她的臉蛋,「要獻身給我嗎?柔柔。」
「我、我……」
即使原本打算只告白就好的她,在听聞他以昔日親昵的稱呼喚她之時,也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心想獻身給他也沒關系。
「我很喜歡你的身體。」
由他口里吐出來的蜜語讓她醉了,就算他方才的溫柔只有片刻,她也打算醉倒在他懷里,永遠都不要醒來見到他冷漠的那一面。
「我、我也是。」
「那我們還等什麼呢?」
他一把抱起她,穩穩地帶她走上樓。
她痴迷的目光依舊鎖住他,分不清是自己醉了,還是他真的變了。
第五章
他抽著煙,思緒仍飄在她是處女這件事上頭。
照理說,奪去了她的處子之身,他應該高興才對,為復仇計劃又前進一大步而高興。對將情愛一古腦兒傾倒在他身上的鄭湘柔來說,沒有比奪去了她的身體然後不要她,更教人痛徹心扉的了。但,他知道自己復仇計劃的主角並不是她,該承受他復仇火焰的人應該是鄭之遠,而不是她。在奪去了她的身子之後,他才恍然發現,自己拿她做代罪羔羊的舉動,根本就是大錯特錯。
想到未來可能有的傷害,他為她感到淒慘。
不過,事情既已成事實,他只能盡量做到公平,若為了此事,要他放棄復仇是不可能的。
這個計劃至少醞釀了十年之久,不可能因為對她愧疚而放棄。
想也別想!
「你怎麼不說話?」
「你要我說什麼?對奪去你處女之身的事說抱歉?」
熱情冷卻之後,又是對立的開始。
「不,不是。我……是我自願的。」她斂下眸子。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他趕她出去。
她含著淚水,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明天開始,你就升格做我的情婦,還不高興嗎?」
耳畔傳來他的聲音,在在提醒著她,他給她的恩澤不容她忘記。
他看到她幾欲奪眶的淚水,這個天大的恩賜對她來說不來得正是時候嗎?
做他的專屬情婦,有錢可拿、還不必出門工作,最重要的是,她哥哥所欠的錢,更可以不必還。他們鄭家一直打的不都是這個如意算盤嗎?
她有什麼好哭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也罷、不是也罷,我沒興趣了解。你只要知道,你的身體是我專屬的,這就夠了。」他無情地說著,但他霸道的佔有讓鄭湘柔在心里燃起了一絲希望。
「是嗎?你說你要我……」
「我要的是你的身體。」他肯定地說,「如果你傻得愛上我,那是你的不幸」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別痴心妄想他對她還有別的情緒。
「還有,明天去買避孕藥,知道嗎?」
「為什麼?」她還傻傻的問。
她以為還有什麼答案嗎?無疑是自討傷心罷了!
「這是告訴你,不要有母憑子貴的想法,我楚某人不吃這一套。」
他竟把她想得如此不堪!
在他眼里,她依舊一文不值、如此低賤。盡避她已經將清白的身體獻給他,還是得不到他的眷寵。
她苦澀地一笑,「我知道了。」
沒有再回頭的,她奔出了他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里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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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恣意地灑在大地上,沁人心脾的涼風吹來,庭院前的花花草草隨風搖曳著,靜坐在陽台前的鄭湘柔愣愣地看著眼前令人舒服的景象,一幕遙遠的回憶浮上腦海——
「偉哥哥,蝴蝶,我要蝴蝶……」她叫著,手一直往窗外指去。
坐在她身邊的楚峻偉見狀,連忙要司機將車子停在路邊,帶著她跑到公園之中,搜尋著蝴蝶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