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段問雪指著她,眼里閃著羞辱。
「還不快去!」煙波在一旁等著。
「好,洗就洗,你可別後悔!」段問雪端起腳邊的木盆,問也沒問洗衣房的位置,轉身離開。
煙波得逞的站在原處,露出得意的笑容。
哼,想跟我爭,你還早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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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的流水聲、清澈見底的湛藍池水……此刻倒映的是段問雪忿忿不平的小臉。
「捶死你、捶死你……」段問雪撿了一個大木棍,嘴里念念有辭的蹲在池邊搗衣。
「叫我洗你的髒衣服!我就給你洗、洗、洗……」
段問雪氣極,但又不知道自己氣些什麼,該是氣那宮女給她的羞辱,還是氣將軍已經有妻室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幾個捶打過後,她停了下來,將軍連衣服都沒賜給她,是不是就如她所說的,她並不得寵?
將軍既然不寵她,干啥帶她回來呢?
蘭姨,我好想你,你怎麼不告訴我,男人都是這麼難以捉模的?你又是以什麼心情面對三皇子的?
而段問雪始終不明白小妾的定義。
一個陽光普照的早晨,就這麼的在她的疑慮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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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等會兒那宮女歪七扭八的臉,段問雪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
「喂!小妾的小苞班,衣服洗好了。」她在晌歡宮外大喊,不想走進里頭。
煙波在房里听到外頭的聲音,她連忙跑出來,走過去要拿回衣服。
「這麼快就洗好了?」
「喏,這堆全是你的。」段問雪指著旁邊的碎布。
「這是什麼?」煙波看到那堆七零八落的布,一股不安感竄上心頭。
「不就是你們晌歡宮里的衣服?」段問雪一副大驚小敝的模樣,可心底卻笑得開心。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倔強、不服輸,誰要欺侮她,都等著她的報復,從以前就是這樣,連師父都拿她沒轍呢!
突地,她的思緒飄過一抹熟悉的老者身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師父?
她用力的回想,想捉住那閃過腦海中的身影,卻在此刻傳來一聲尖叫,打斷她整個思緒。
「啊!」煙波沖上前去,拿起來一看,這些衣服不是破了大洞,就是比原來的更髒,沒一件是完整的。
「你你你……」
完了!泵娘的衫袍,還有千年白狐制成的披衣!
「你、你把我們的衣裳弄成這樣?」
煙波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段問雪忍不住捂住耳朵。
「小妾的小苞班,這不能怪我啊,洗衣池那邊的小意外那麼多,我一個人哪顧得了這麼多衣服!」段問雪早就準備好一套說辭,一點也不怕她找自己麻煩。
「你看,這件是不小心被池里的石頭劃破的,這件是漂到池中央,我冒死去撿的耶!還有這件和這件,是回程的時候,被樹枝勾破的……」段問雪拿起木盆里的紅的、綠的、藍的……一件一件數給她听。
煙波愈听,火氣愈大。最後,終于爆發。
「你一定是故意的!你、你想說我叫你做事,心里不情願,就破壞我們的衣服?」
「我沒有啊!你是小妾的小苞班耶,我哪里敢破壞;而且,我只是個小小的宮女,身份低下、又愛做夢,誰喚我做事,我就得做,哪有那個膽子違抗啊?」段問雪不慌不忙的把剛才她說過的話,全拿回來堵住她的嘴。
「你……」煙波氣得發顫,恨恨地說︰「我要去告訴將軍。」
「你去啊!順便告訴將軍,你偷懶不做事,叫我做!」段問雪無所謂,她要是怕事,就不會答應三皇子偷軍印。
「哼!」煙波拿她也沒轍,只好回宮里頭去,找姑娘作主。
段問雪聳聳肩,暗罵她活該後,便轉身離開,繼續她的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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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在上官德佑回元德宮後沒多久,皇帝就下了詔。
「安王建平三十二年,立四皇子德佑為皇太子,賜號為風王,即日起遷離元德宮,搬至皇太子東邊的居所青雲宮。」
元德宮的殿前,跪了一地的奴才和上官德佑本人,正等著公公宣讀完聖旨,好感謝安王的德澤,讓元德宮的所有奴才們都沾上主子的光。
「賜皇太子玉如意一對、雙龍搶珠金冠一頂、千年天山雪蓮十二斗、珍珠寶玉十二斛……美女十二名……欽此!」宣讀聖旨的公公有條不紊的念著,直到一個時辰過去,這才將皇上的賞賜給念完,他們的腿也都跪酸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上官德佑首先站起,領了太監手上的黃皮聖旨。
接著,一干奴才又全跪了下去,「恭賀四皇子榮登太子之位……」
「都起來吧!」上官德佑撤下所有的禮節,「周公公,有勞你走這一趟。」
他由袖內拿出一錠元寶,充作報喜賞金,交給周公公。
「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周公公說歸說,但元寶仍是照拿。「那奴才就不擔誤皇太子的時間,這就回宮復命了。」
「嗯。」上官德佑應允。
「奴才告退。」
周公公恭敬的退下,不料背後沒長眼楮的他,撞著了上官德佑的侍妾。
「哎喲!」
「唉!對不起……」周公公抬頭一見,連忙打恭作揖,「原來是慕容姑娘,奴才不長眼,沒瞧見你過來,這才撞上你,你沒事吧?」
「你撞著了我的鼻子。」慕容婷捂著鼻梁,疼得她眼淚直流。
她是要上官德佑安慰她,所以才如此的矯情;哪知,上官德佑充耳不聞。
「奴才不是故意的。」這慕容姑娘是皇太子的侍妾,待皇太子接位以後,她的地位恐怕不低,周公公在心里暗忖,這女子得罪不得!
「好啦,算了!」慕容婷看上官德佑沒有移動身子的意思,是以自己找台階下,「德佑……」她嬌喊道,也不顧有第三者在場,踩著小碎步來到上官德佑的身旁,作勢要倒入他的懷里。
上官德佑使了個眼色,一行人便迅速退下,臨走前,還不忘將門帶上。
直到全部的人都離開後,上官德佑才推開在他身上磨蹭的女人。
「你來干什麼?」不耐煩的口吻,顯示了他的不悅。
然而,慕容婷沒發覺他神色有異,想起她來的目的,她自顧自的哭了起來,「德佑,你一定要替婷兒作主。」
上官德佑不語的睨著她。
「德佑,你到晌歡宮一趟,好嗎?」
「有這個必要嗎?」他豈會不知她的動機,恐怕是想勾引他吧!
「有、當然有。」幕容婷強調著,「你宮里頭的宮女把你送給我的衣裳全弄壞了!」
上官德佑眉一皺,這算是什麼事?
「我宮里頭什麼時候有宮女了?」
「有。她說是你的宮女。」她已由煙波口中得知,有一位宮女裝扮的姑娘自稱是元德宮的人。她就是覺得奇怪,才忙來求證。果然證明她的猜測沒錯,那個宮女是冒名的,若要讓她抓到,非要她好看不可!
懊不會是問雪吧?她醒了?
上官德佑連忙推開她,向外走去。
「德佑,你要去哪兒?」
「去找人。」他丟下一句話,「還有,以後別直呼我的名諱。」
他的名字只有他允許的人才能叫的,非一般泛泛之輩可以直呼的。
連一句為什麼都來不及問出口的慕容婷愣在原地,訝異著他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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