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禾風的消息錯誤?
她並非三皇兄派來的?要不,就是她企圖隱瞞什麼?
這些問題,恐怕得等她醒來,才能得到答案了!
上官德佑告訴自己,在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可別又沖動的要了她,讓她又昏睡個十天、八天的。
「稟將軍,已經到宮門口了。」一名侍衛在馬車外向他稟告。
上官德佑這才回神,原來那喧鬧的歡呼聲早已遠遠地被他拋在身後。他輕輕地抱起段問雪,步出馬車。
「將軍,我來吧!」
誠風一路上打理將軍的瑣事,對于將軍帶著一名姑娘上路,早已習慣。只是將軍對這名來路不明的女子投注的關心遠比他的子民來得多,這可不是好現象。
「不,我來就行。」上官德佑拒絕誠風的好意,「你去將行李取出來,後頭的事也交給你打理。」
「是。」誠風恭敬的說。
上官德佑走了幾步,「對了,叫沐風到元德宮找我!」語畢,他轉身欲離開。
「將軍,不先到議事廳見皇上嗎?」誠風問。
「我安頓好就去。」接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知道他該先去見父皇,但他必須先將段問雪安頓好才行。
自古溫柔鄉即是英雄冢,他相信父皇應該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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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梅’已降甘霖,旱災已解除,都是皇上德配天地,這才感動上天降雨。」一名官員拿著奏折,向安王說明。
「很好。」安王滿意的笑了。一個月前他依智者之言,上騰龍山食齋禁欲求雨;不消數日,果然靖梅降下甘霖,也不枉費他折騰了這些時日。
他的皇兒,一個死去、三個出征,全都不在身邊陪伴,他雖是左擁江山、右抱美人的君主,卻也是最寂寞的老人家。
奧的一聲,議事廳的門被推開,打斷正在議事的官員們。
「皇上!」一名太監走了進來。
「什麼事?」
「皇上,四皇子回來了!」
「哦!這麼快!」他曾接到通報,說德佑已順利拿下伊寧的降書,正在回途的路上,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
「快宣。」安王站起身。
一見安王站了起來,所有的官員也都退至一旁,讓出一條路,讓四皇子通過。
「是。」太監退下。
半晌,一身朝服的上官德佑走了進來,他已沐浴淨身,退去風塵僕僕的味道。
「父王萬歲、萬歲、萬萬歲!」進到大殿前,上官德佑跪下問安。
「皇兒不必多禮!起來吧!」安王見到兩年未見的德佑,眼中不禁泛出淚光。
為了證明孩子們的能力,他實在孤獨太久了。
「謝父王。」上官德佑站起身,玉樹臨風的站著,渾身散發出傲視群倫的氣勢,既尊貴又不可侵犯。
安王滿意的看著兒子,「這次辛苦你了。」
「父王,為了百姓的安危著想,這是孩兒應該做的。」他不邀功也不自滿,把人民的安危當成是自己的責任。
「好,很好。呼爾浩特的百姓就該有這麼位體恤人心、智勇雙全的君王。」
安王的話一落,引來眾官員的議論。
皇上可是在欽點繼位的人選?
「皇上……」一名膽子較大的官員立刻上前詢問皇上的本意。
只見安王把手一揮,制止他的問話,「本王自有打算。」
所有的官員立即垂下頭,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但心中已有另一套想法,他們已經認真考慮這個可能性,有女未嫁的官員則有意將閨女和四皇子送作堆,以換得更高的爵位名祿。
沒有女兒的,則打算探听四皇子的嗜好為何,好好巴結。看來,元德宮寧靜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第六章
段問雪醒來的時候,上官德佑並不在她的身邊。
于是,她獨自起身,想四處探探將軍到底是將她帶到哪里來了。
推開房門,滿庭花卉映入眼簾,各式各樣的花朵像是在爭奇斗艷般,每一朵都開得好大、好美,花上的蝴蝶歇下忙碌的身影,停在花上汲取花蜜,好像將軍低下頭來攫住她的唇一般……
嗯,她是想到哪兒去了?段問雪暗罵自己一聲,繼續欣賞這一景一物。
在房子兩側的小牆邊,栽種一整排的矮樹叢,綠葉襯紅花,紅花映綠葉,美不勝收。
這里是哪里呢?
段問雪大膽的走了出來,穿過小橋、亭閣,她發覺這里如非皇宮內苑,必是官宦之家,雕梁畫楝,可比她曾住餅的知府府邸,隨處可見權勢富貴的象征。
在穿過白石為砌的拱門後,段問雪來到一座宮殿前,「晌歡宮……這是什麼地方?」
抬頭一見黑底金字匾額,寫著晌歡宮三個大字,橫掛在門扉上,門是緊閉著,想來是沒人住在里頭。
段問雪轉身欲走,卻被叫住︰「喂,等一等。」
聲音是在上方,她退了幾步,仰起頭,想看清來人。
「你是哪個宮里的宮女?」煙波看她身著樸素衣裳,連鞋也沒穿,以為她是宮女。
「我?」段問雪指著自己,想起方才出來的時候,好像見到匾額上寫著元德宮。
「我是從元德宮來的!」
「新來的?」煙波手里拿著木盆,里頭裝著的是她和姑娘的衣裳,她正準備去洗衣池洗衣,卻發現有人經過,而且還是新來的宮女。她一喜,拿出大宮女的氣勢,「你等等我,我馬上下去。」
不多時,煙波馬上開門,一把將木盆交給她。「喏,拿去。」
「這什麼?」段問雪不明白她拿這麼多衣裳給她,是要給她穿的嗎?
「衣裳啊!叫你去洗衣。」
「為什麼?」段問雪兩眼圓瞠,她又不認識她,而且她又不是她的宮女,為什麼要幫她洗衣?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會洗衣。
「叫你洗就洗,你不是元德宮的宮女嗎?我們家姑娘總見過吧!要是惹得姑娘不高興,在四皇子面前告你一狀,保證送你回蘇州老家。」煙波得意洋洋的說。
仗著主子得寵,她在宮里可是威風得很。
「咦?你家姑娘是誰啊?」段問雪不明白的問。
「我家姑娘可是四皇子最寵愛的小妾。」
小妾?那是妻子的一種嗎?段問雪沒來由的心酸,他已經成親了?
「小妾是做什麼的?」她不懂,如果是妻子,為什麼沒有和將軍同睡?還在離元德宮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居住,這不是很奇怪嗎?
「小妾都不知道?」煙波不禁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白痴,沒穿鞋就算了,還問這種問題;看來她要挑個最淺顯易懂的字句告訴她,她才會明白。
「小妾就是陪睡的,解決將軍的需要。」
陪睡?段問雪想到,從北境回來到之前,她一直和將軍睡在一起,那麼她也是小妾嘍!
難道也有一座宮殿準備給她?
「是這樣的嗎?」
「去,問這麼多,還不快去洗衣?」煙波不耐煩的趕她走,「記得洗好要拿回來這里。」
「不行,我也是小妾,我不洗,你洗!」段問雪的死硬脾氣上來,氣沖沖的放下木盆,拒絕听她的。
這下,煙波的眼楮睜得老大,「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洗。」
「不是,前頭那句。」
段問雪想了想,便說︰「我是將軍帶回來的小妾。」
「哈哈哈,憑你也配?將軍會看上你才怪,將軍賜你衣服了嗎?將軍賜你住在宮殿里了嗎?將軍連鞋子都沒給你穿,你還說自己是小妾啊?你是在做白日夢!」
她的幾句話刺傷段問雪的心,讓她顯得有些狼狽,她低下頭,久久不語,淚珠兒在眼眶里打轉。
「還站在這兒干啥?我家的姑娘是最得將軍憐愛的,你算什麼?就連我的身份都比你大,你還不乖乖听話去洗衣服!」煙波以為端出主子的身份便可以使喚宮里所有的奴才,她很得意的呼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