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柔,你醉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我是誰。」從她方才悲泣控訴的話語來判斷,她八成把他當成父親或母親的替代品。
「我知道……我知道……」她急得捶胸頓足地抗辯。「誰說我不知道,你就是方浩然嘛!」
方浩然愕然失神地望著她得意洋洋等待被夸獎的表情。
她知道?她知道他是方浩然卻仍要吻他?不是酒後亂性?
「噢!」他饑渴地申吟了一聲。「蜜柔,你這小妖精,你這是在邀請我嗎?」
她又勾住他的脖子,調整個舒服的姿勢,將臉蛋埋在他溫軟寬厚的胸膛上。
「對啊……」她的聲音因濃濃的睡意而變得細如蚊鳴。
「蜜柔?」
他垂首看著懷中絕俗的妍容……她竟然睡著了?在說了那樣煽情挑逗的話後就自顧自的進入夢鄉,留下他一個人獨自承受燎原的欲火,她可真是懂得如何吊他胃口啊!
盡避痴狂的愛意盈滿他的胸臆,盡避狂燃的欲火在他月復股間熾烈地燃燒著,面對如天使般酣睡的容顏,他也只能痛不欲生地壓下沖動,忍受著啃肉噬骨的煎熬。
他敢說,普天之下除了黎蜜柔以外,再也沒有任何女人有本事將他逼到這番地步了。
第七章
「方、浩、然——你這個鼠輩小人,竟然趁人之危?你太卑鄙了!」
方浩然睜開惺忪睡眼,在還沒搞清楚狀況下,就被黎蜜柔交錯落下的粉拳擊在胸口上。
仔細定眼一瞧,黎蜜柔皆目發指的表情活像遭受到什麼莫大的屈辱般,尖聲咆哮的怒語與出手頗重的拳頭,在在說明了她的怒氣已達高峰。
他將她的皓腕扣住,反剪于背後,以阻止她歇斯底里捶打的動作。
「你在做什麼?」
「你又對我做了什麼?」雖然雙手動彈不得,但翻飛著兩簇怒焰的憤恨眼神,仍不斷對他發射出殺氣騰騰的光芒。
「我什麼都沒做。」天地良心,他長這麼大來第一次當柳下惠,換來的竟是這樣的對待。
「什麼都沒做?」她半眯起憤怒的樺眸,咬牙反問他︰「如果你什麼都沒做,那為什麼我的……」
他隨著她低垂的視線,看向她僅著襯衣若隱若現的誘人曲線。
「你的什麼?」他勾起邪魅的笑意,明知故問。
「我的……」她的臉蛋火辣辣地發燙,顫抖的唇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我的……我的衣服呢?」
他挑眉點頭,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幫你月兌下了,你該不會連睡覺的時候都非要穿著套裝吧?」憶起昨晚幫她褪下衣服的那一幕,他的心不禁蠢蠢欲動。
「你……你無恥,不管怎樣你都不應該踫我。」
「我無恥?」方浩然冤枉地瞠望著她。「如果我真的夠無恥的話,你現在已非完璧之身了,別忘了,昨天喝得爛醉如泥又熱情獻吻的人是誰?在那樣的情況下我隨時都可以輕易地佔有你,你懂不懂啊?是非不分的笨女人。」
「你憑什麼那樣說我!」她撒潑地回嘴。
「憑你傻不隆咚單獨去見川島五郎,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成了殘花敗柳,光憑這一點來看,你還不夠笨嗎?」
「我是為了公司的生意才去的,若不是你上次的破壞,我和他的合約早就談成,我也不用鋌而走險再去招惹他,歸究到底你也有責任。」
「是!我是有責任,所以可不可以麻煩你這位大小姐不要獨斷獨行,請把這個責任全都讓給我扛,我自然會處理的,不須你多費心,以免傻傻地讓別人給吃了都還不知情。」
黎蜜柔不肯服輸地說著氣話︰「就算我被別人給吃了也和你沒關系!」
「是嗎?有本事你再說一次看看!」他逼近她,近得連溫熱的鼻息都吐在她臉上。「我會很樂意讓我們之間變成‘有關系’。」
「你敢?」
「我就是敢。」他騰出一只手來,沿著她頸部的曲線緩緩往下滑動,懲罰性地搓弄著她粉女敕的蓓蕾。
「住手——」雙手被箝制著,她只能以雙腳不斷地踢動掙扎。
方浩然一個翻身,悍然地將扭動的她壓在身下,他的膝蓋抵住她的,成功地控制住她的行動。
「要我住手可以,不過你要先告訴我為什麼那麼急著去找川島五郎,我們不是協議過這筆生意就此作罷嗎?說!你為何要背著我偷偷進行?」直覺告訴他,黎蜜柔這麼做一定有不尋常的動機。
「你不是當事人當然可以就此作罷,但是我卻不行,你知不知道這次的生意搞砸後,多少人等著扯我後腿,別人是用什麼樣的鄙夷眼光來看待我?沒有人相信我是靠實力進公司,以訛傳訛的流言把我形容成勾搭干爹和啟文的狐狸精,更過分的是還……」
「他們還說了什麼?」
「還說……我是你的情婦!這些侮辱都是我在承受,我當然得做出成績來闢謠。」
「嗯!確實是很差勁的流言。」方浩然難得露出深表同意的模樣。「這些散播謠言的人真是無知得可以,況且他們也都猜錯了,你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情婦,而是我方浩然的——妻子。」
黎蜜柔一副如遭電極的怔忡樣,她一時之間無法將方浩然的話消化吸收。他是說妻子沒錯吧?誰的?他的嗎?他肆無忌憚地埋首在她的秀發中,耳鬢廝磨地舌忝蹭著她的耳廓。「怎麼?高興過了頭,忘了該作何反應?」
「你好惡心喔!舌忝得我的耳朵都是口水,啊——住口!不許你咬我的耳朵!」處在無力反抗的弱勢中,她只能尖嚷嬌斥著。
「告訴我,你喜歡這個提議嗎?做我方浩然的妻子?」靈活賊溜的舌更往下滑,在她的肩窩處來回舌忝弄。
「不喜歡!不喜歡!放開我,我不喜歡這樣。」她驚懼地甩擺著頭顱,意圖掙開他的。他的吻具有不可思議的魔力,教人不能自抑地全身酥麻無力,她要是不快點月兌離,恐怕會因此而融化成一灘水。
「騙人,如果你真心不喜歡的話,你肯定會吐了我一身,但是你沒有,那表示你潛意識里其實是喜歡的,只是你違背心意抗拒去承認。」他在她細女敕柔滑的肌膚上留下棗紅色的吻痕。
「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武斷地曲解我的意思,盲目地臆測我的想法,好用來滿足你可笑的大男人主義嗎?我不會愛上你,更不會嫁給你,我不會傻到將寶貴的一生交付到男人手中,讓自己陷入難堪、狼狽、背叛的處境中!」她大喊著,想借此喊回陣前倒戈、投靠方浩然的心魂。
她的心底有著太多的恐懼,恐懼步上母親後塵、恐懼淪陷在方浩然的情網中、恐懼自己不听使喚的心,諸多的恐懼拼湊成心鏈,鏈住她想開啟卻又不敢敞開的心門。
「蜜柔。」方浩然忽然收斂起調戲的表情,一本正經地睨著她好半晌。「該是放下肩頭重擔的時候了,你背扛著父母離異的擔子數十年,你不累嗎?」
「你?」黎蜜柔微愣。他知道?
「想問我為什麼知道嗎?喜歡一個人當然會想要去打听她的一切,這很正常。難道說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了解我?我喜歡什麼?抑或討厭什麼?我曾交往過幾個女孩子?家庭背景如何等等?」他露出期待的眼眸望進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
「我……我才沒有那個多余的心思。」她其實很好奇,但不曾付諸行動過。
他失望地嘆了口氣。就知道她是個難纏的家伙!
「蜜柔,別防我、別躲我,我不是你父親,我和他不一樣,他會拋妻棄女,但是我不會,或許我看似對愛情荒唐,但那並不表示我就不專情,一旦我認定了你就一輩子也不會變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