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安楓企業的總經理,區區一個秘書竟敢對他「嗆聲」?他若不反擊,恐怕會被人當成病貓,不過他得私底下對付她,不能讓靖縈看穿。
盡避白壽安拿他當親生兒子看待,但他名下的財產仍不屬于他,在白壽安的眼里,能繼承他財產的人只有他的女兒——白靖縈。
人人都很羨慕他,能由一個孤兒變成有錢人家的少爺,不用付出便有用不盡的金銀財寶。
但實際上他只是白壽安養的一條狗,不只沒有受到重視,反而步步受限,無法展翅飛翔。
他空有總經理的職位,卻無法直接操控公司內部的運作;長久以來他屈居于白壽安的手底下,空有一肚子墨水與才華,卻無法好好表現。
如今白壽安病倒了,如同眾人所猜想的一般,他也以為白壽安會把安楓企業交給他,但是他們都錯了,白壽安竟然讓靖縈接下代理董事長的職位。
白壽安這樣做,嚴重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讓他成了商場上的大笑話;所以,他發誓總有一天一定要讓白壽安跪下來求他,後悔他對他所做的一切!
一個女人怎麼管得了一間大公司?何況人心總是脆弱得不堪一擊,他只是隨便說了兩三句話公司的元老便一一求去,想必再過不久,靖縈必定會將安楓企業乖乖的讓給他。
他的心思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忍一時之氣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屆時,他在商場上便是一位可以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沒有人會敢把他當成是一只沒有用的狗,也沒有人會看輕他的出身,他卓佚才是真正的贏家,是每個人亟欲巴結的對象!
現在的白靖縈就像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完完全全的被他掌握著,怎麼逃都逃不出他布下的天羅地網。
等著瞧吧!白壽安將會見識到他的才干與手腕,他不是弱者,也不再是一只听話的狗。
等到公司的實權落入他的手中,白壽安就後悔末及了,他定要白壽安為他當初所做的決定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沒有人能夠破壞他萬無一失的計劃!卓佚洋洋得意地勾起唇角,渾身散發出一股邪佞之氣……
第二章
白靖縈的美眸中閃過詭譎的目光,她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兀自沉思的卓佚。
只不過當卓佚望向她時,她眼中的詭異目光已不復見,微翹的眼睫毛不安地扇動幾下,清秀的臉蛋看起來很無辜。
「林經理是這個月第四個離職的高級主管,少了他們四個人,公司岌岌可危;現在大家都在說安楓企業快倒了,若不趕快想個辦法應對,恐怕我們會留不住職員們的心。」
「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討論這件事。」卓佚佯裝擔心地道︰「他們四個人都是公司的元老,爸爸能成功創立安楓企業,他們功不可沒,失去他們是公司的損失,你一定要想個辦法讓他們回來公司上班。」
「我曾試著慰留他們,但是他們固執得不得了,說什麼女人難成大事,他們不屑與我共事,更何況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晚輩。」
那幾個男人是她的長輩,從小看著她長大,他們雖然疼她,卻無法接受她接任董事長的職務。
這幾位長輩十分固執,認為女人難成大事,所以一個接著一個求去;而且他們都認為,卓佚才是最有資格接任董事長一職的人。
「他們還說公司遲早會敗在我的手中,與其看公司倒閉,他們不如趁早求去,省得難過。」白靖縈垂下美麗的眼睫,難過得不得了。
「他們真的這麼說?」
「他們還說,我若不讓位給你,這輩子甭想他們會回公司,為公司盡心力。」說到這件事,白靖縈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那四位長輩相當固執,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動,現在這四個人全離開了,莫非真是老天爺在考驗她的脾氣與能力?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爸爸的眼光絕對是‘獨特’的,他既然能放心地把公司交給你,那就表示他對你有信心,你千萬不能氣餒,知道嗎?」感謝老天爺待他不薄,給了他一張迷人的臉孔,所以他才能恣意散發他的魅力與自信。
在靖縈的面前,他得扮演一位謙虛的下屬,以博得她的信任。
「唉!我真怕爸爸辛苦創立的安楓企業,會毀在我的手里。」白靖縈眉心皺起、語帶自責。
爸爸不能再受刺激了,若是他知道公司現在的情況,那麼後果絕不會是她所樂見的。
「你放心,只要我在公司的一天,我絕對不會讓這件事發生!」卓佚拍胸脯保證,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模樣。
他炯亮有神的雙眸,定定地望著白靖縈,企圖將她電得神魂顛倒。
他認為此時的白靖縈是最脆弱的,而他得把握機會、乘虛而入。
「對了!表姐最近好不好?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見到她了。」白靖縈笑吟吟的問。
李亞晴是她的表姐,也是卓佚的老婆。
李亞晴的父母因為一場車禍而去世,念舊的白壽安便將李亞晴帶回家中扶養。
從小只要白靖縈有什麼,李亞晴就有什麼,白壽安從來不因李亞楮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就偏心,在李亞晴與卓佚結婚搬出去之前,她的生活一直不虞匱乏。
卓佚不想讓話題繞到自己老婆身上,他立即轉移話題︰「比起亞晴,我比較擔心你的身子,頭還會不會疼?」
「已經不會了。」白靖縈堆起笑容,與卓佚保持距離。
「真的?」
三年前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靖縈的出現就像一顆原子彈般,帶給眾人無比的震撼與惶恐;就在眾人都認為她已經死亡之際,她卻好端端的站在大家的面前,並且全身濕答答、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就是白壽安,他抱著靖縈痛哭失聲,感謝上帝把她完好如初的還給他。
但是自從那一天起,靖縈每隔幾天就會頭痛,而且那種感覺像是千萬只螞蟻鑽過腦袋一般,令她難受不已。
雖然白壽安找來了許多名醫,卻仍然無法將她醫治好,但說也奇怪,她頭痛的毛病,竟然就這樣神奇的消失了。
這一年多以來,她似乎不再發病,而且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或許病痛真的已經遠離她。
「你這條命能撿回來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過說也奇怪,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竟然綁架了你,還打算撕票?」卓佚含笑的臉,一瞬間變得冷厲。
「或許是對方看我不順眼吧!」白靖縈咧嘴一笑,笑容中有些無奈,卻沒有不安。
六年前因為父親的財富,不肖之徒找上了她,他們不只想向她父親勒索錢財,那些沒了良心的綁匪,竟然還想劫色。
她被綁到山上的一棟小木屋里,那是一個就算她呼天搶地也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地方,她不敢奢求有人會從那里經過,並且出手救她。
所以她一直強迫自己鎮定,不能慌了手腳,豈料那兩個綁匪竟覬覦她的美色,打算先奸殺她再滅尸。
當時她拼命的抗拒,不讓綁匪得逞,她拼了命的避開祿山之爪,當她以為自己難逃此劫之際,終于讓她找到一線生機……
她使出渾身解數逃出小木屋,在陌生的山路上一直跑、一直跑;她不斷的跌倒、不斷的爬起來,提醒自己不能倒下去,一旦倒下去就是永無止境的痛苦。
但是綁匪仍不放過她,他們仍在她身後窮追不舍,甚至還對著她的腳與胸口連開了兩槍;落入山崖後,她只記得自己虛弱的身體直往下墜,當頭撞到一顆大石頭後,她陷入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