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我們這叫小別勝新婚。」他的嘴像沾了蜜,繼續大灌迷湯,討好她。
『誰、誰眼你新婚啊!』她嘴上不承認,但卻喜上眉梢。
「當然是妳啊!既然未來的岳父大人要舉行展覽,說什麼我都要送上一籃鮮花去祝賀,替他增加排場與氣勢。」
『不跟你說了啦!喂,車來了,我要掛電話嘍--』
隨著列車的進站,心琦萬般不舍地結束通話,收起手機。
以前,她都不覺得台北到台南幾個小時的車程有多遠,但此刻卻像是隔著半個地球般,火車都還沒駛離台北,她就開始思念阿野了。
「男人志」的工作人員上自總編、下至大樓的管理員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除了總監特助霍梅笙是女性之外,但因為她的身分特殊,是未來的總監夫人,所以撇除在外。
而且隨著裴定捷和霍梅笙的文定之喜即將到來,她近來出現在公司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但,今天「男人志」的辦公室里又因女人而引起了一陣騷動,所有員工幾乎都擠在會客室里,對里頭的尤物發出贊嘆的聲音。
陸野從踏進辦公室里的那一刻起。就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異樣氣氛。
有別于平日的男性古龍水或麝香味道,今天的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濃郁的女性香水味,俗媚得令他噴嚏連連。
「哈啾!」阿野揉著鼻翼,長腿跨進辦公室里。
他推推鏡框,總覺得今天辦公室妖氣沖天,令他的背寄泛起一股涼意。
「阿野,你這樣是不行喔!」小杜從攝影部出來,見到他之後立即搭著他的肩,笑得挺曖昧的。
「你是昨晚A片看太多啊?一大早眼楮就這麼婬邪,笑容猥褻到令人反胃!」阿野盯著肩頭上那只礙眼的手掌。
「我目光,總比有人行為下流來得好!」小杜反唇相稽。
「說什麼鬼啊?」阿野嫌惡地盯著他。
喬治一見到阿野來上班,也趕緊湊到他的身邊。
「阿野,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嘴巴賤了一點罷了,沒想到人也挺賤的。」喬治道。
「你們兩個今天是找死啊!」女友遠在台灣的另一端,讓他飽受相思之苦,心情已經夠悶了,還無端惹來兩人的嘲諷,讓他心情不爽到極點。
喬治和小杜像左右護法一樣,把他「架」進會議室里。
「小女佣前腳剛走,你的新歡後腳就到,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小杜斥責道。
喬治搖頭,糾正小杜的說法。
「是有了紐約舊愛,還招惹台北新歡,活生生在練劈腿功,實在不可饒恕!」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新歡、舊愛的?」阿野一頭霧水。
「還裝蒜!小女佣怎麼說也是梅笙的堂妹,你怎麼下得了手?」喬治氣憤地揪住阿野的前襟。
「我跟她談戀愛的事,你們八百年前就知道了,有必要現在才這麼生氣嗎?」阿野仗著身高的優勢。輕易地推開喬治的手。
「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你在紐約還有一個青梅竹馬!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女友!」小杜光轉述這個肉麻的承諾,就惹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什麼紐約的青梅竹馬?」一個大問號呈現在他的俊臉上。
小杜好心地暗示。「張、婉、兒!」
一瞬間,阿野的嘴角抽搐,表情活像是烏雲罩頂,剛被雷劈過似的。
「你、你們怎麼知道她?」他的額際開始冒著冷汗。
不會吧!難道這就像俗話所說的「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凡愛過必留下證據」?連他十五歲時懵懂無知的初戀情人都可以被發現?!
「她跟你的雙胞胎姊姊陸晴,現在正在會客室里接受所有男人的恭維和膜拜。」喬治說。
「靠!」久違的髒話終于又再度從他的口中迸出。
莫怪他會覺得今天辦公室里妖氣沖天,背脊發涼。
完了!他有一種想死的沖動。一個麻煩精姊姊,再加上巨乳婉兒--還不如直接殺死他比較快!
「雖然張婉兒--」小杜吞咽了口唾沫。「她的胸前很可觀,但是我還是支持小女佣,因為我們都是『哈比人家族』。」
「想不到咱們偉大的陸總編也鐘愛哺乳類動物!」喬治冷削。
「該死!」他完全不理會兩人的冷嘲熱諷,邁開步伐,帶著漫天怒焰一路飆至會客室。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心琦回台南幫忙書法展覽的事情,否則他剛萌芽的愛情肯定會因此而面臨夭折。
「走,一起去看戲!」喬治和小杜尾隨在後。
阿野推開會客室的門板,看著陸晴束起馬尾,身穿一襲輕便的襯衫和牛仔褲,正在接受公司同仁的贊美。
她身邊的張婉兒,一頭紅褐色的長鬈發垂瀉在肩頭,黑色細肩帶洋裝幾乎包裹不住豐滿的身材,舉手投足間都展現出十足妖嬈的女性魅力。
男性們本能地將垂涎、羨慕的目光放在她呼之欲出的焦點上。
「阿野,姊姊來看你了!」陸晴笑著和他打招呼,眉宇間有著和阿野酷似的神韻,卻又不像他那般陽剛俊逸。
「妳來我公司做什麼?」他對于不過早他六分鐘出生,卻老愛自稱為姊姊的陸晴頗為不滿。
「給你一個驚喜啊!」陸晴和張婉兒異口同聲地說。
阿野的黑眸掃了眾人一眼,沈聲道︰「你們是全部被裁員解雇了,還是當這里是電影院,在看戲?全都杵在這里做什麼?」
企劃部、編輯部和行銷部的人員們,在他的斥責下連忙作鳥獸散,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這麼久沒見,你的脾氣怎麼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啊?真是需要一個女人好好地管管你的嘴巴。」陸晴搖頭道。
「對啊,你需要一個女人管管你的脾氣和你的帳。」婉兒曖昧地朝他眨眨眼,笑得風情萬種。
阿野從會客室的玻璃帷幕往外看,見到許多好奇的同仁正有意無意地在外走動,窺伺他們的一舉一動,其中尤以小杜和喬治最為明頭。
「妳到我的辦公室來。」
他把艷姝留在會客室里,吩咐喬治替她送上咖啡和茶點。
「陸晴,妳到底在搞什麼?」阿野氣呼呼地把她拉進自己的辦公室里。
陸晴甜笑,無視于他的怒氣。
「叫姊姊。」她好整以暇地環胸。
「姊、姊,妳到底在做什麼?」他咬牙喚道。
「來公司看你。」
「我是問妳,沒事回台灣做什麼?妳不是在紐約住得好好的嗎?」
「我決定把自己的時裝設計版圖從紐約延伸至台灣來,下個月我會在台北辦一場小型的時裝發表會。現在先回來處理籌備事項。」
阿野點頭,看來她是真的為了公事而來,不是來找碴的。
「那也不用第一時間就殺來公司找我吧?」他雙手插腰,在心里埋怨她沒給他一點心理準備。
「因為我需要一些專業人士替我拍攝時裝目錄啊!你這里應該有攝影師和造型師吧?我想跟你借調一些人馬,你允許員工外借吧?」
「那妳把她找來做什麼?」阿野無奈地壓低音量。
「她失戀了。」
「干老子屁事。」
「她需要安慰。」
「妳當老子是慰安夫啊?!」阿野咬牙低吼。
陸晴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要是全世界的女人失戀了都需要我的安慰,那我何必干總編h真直接開一間牛郎店就成了!」他氣得臉色發青。
「也可以,那我會帶姊妹們去捧場的。」陸晴捧著肚子,爆笑出聲,
「馬的!都什麼時候了妳還有心情笑,我限妳三十分鐘之內把婉兒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