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車廂里香氣四溢,不知道是花香太濃烈,還是想起她燦爛的笑靨,連日來僵凝的面容緩和不少。
算準時間來到她的辦公室樓下,他佇立在對街,盯著熙來攘往的人群,卻苦盼不到熟悉的身影,直到辦公室里每一盞燈都熄了,他心灰意冷的將一捆捆玫瑰花丟置在垃圾桶,接著開車到夜店與令熙聚首,頹喪地用酒精麻痹過分清晰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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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情面前,人是沒有尊嚴可言的;再強悍的女人,面對愛情時還是會患得患失、恐懼不安,就和每個女人一樣。
菊幽試著退讓一步,主動約他一起吃晚餐,這是重修舊好的第一步。
她從下午開始聯絡阿齊,家里的電話直接轉到錄音機上;打手機,而手機里那端一直傳來機械的冷硬對答聲:「您播的電話目前沒有響應,為您轉接到語音信箱,請在嘟聲後留言……」
她縴細的手指卷著電話線,不習慣用這種方武對談。「阿齊,是我……今天忙嗎?那個梅笙說發現一家很好吃的餐廳,晚上我們一起去吃好嗎……」
她分別在錄音機和語音信箱里留下時間和地點,尚未到下班時間就在好友的鼓噪之下先行離去,換了新發型和衣服,一個人坐在餐廳里地等著。
腦海里預演了幾個不同版本的開場白,從人聲雜沓的用餐時間坐到鋼琴師掩上琴蓋、收起樂譜,她臉色緊繃,僵直著背脊離開餐廳。
踅晃回公司附近時,她在街角的咖啡廳旁看到一捆捆被踐踏得不成花形的玫瑰,好奢侈的浪漫,更淒涼的是它的下場。
招了輛出租車,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住處,暈黃的路燈下映著一條頎長的身影。
「菊幽。」阿齊丟掉手中的煙蒂,飛快地奔至她的身邊。
「走開。」她甩開他的手,步入大門,擠進電梯里。
「妳听我說……」他趁著電梯門掩上前跟進去,小小的密閉空間里僅剩兩人四目交接。
「如果你要給我難堪,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她別過臉,不讓他看見自己紅腫的雙眼。
「我不是故意失約,手機沒電,我剛才回來時才在錄音機里听到妳留的話。」
他緊跟在她的身後,解釋理由。「我中午就出門去花市,所以……」
她打斷他的話。「反正你花房里那堆蘭花就是比我重要!」
「我是去花市買玫瑰花送妳,站在妳公司對街等了妳一晚,如果妳不信的話,可以去咖啡廳旁的垃圾桶看。」
「那些花是你丟的?」
「妳看到了?」
她垂下頭。「我今天提早離開公司,我想我們可能是因為這樣錯過了。」
憤怒持續了很久,卻在這一瞬間剎然冰釋。
「對不起,我那天不該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不應該質疑妳對我的感情。」他跟著她進門,卻被她阻在門外。
「我想你說得沒錯,我本來就是一個很自私的女人,我的生活全都給了工作……」
他一手擋住鐵門。「什麼意思?」
「我今天想了很多,我們最好到此為止。」她撇過臉,眼眶蒙上一層水光。
她討厭自己魂不守舍、為他牽腸掛肚的模樣。
「就因為一次失約,妳就要判我死刑?」他蠻橫地推開門,跨步進去。
「我累了,我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這樣有什麼意義?」
「哪一對情侶不吵架,這只是過渡期,對我有一點信心好嗎?」他箝制她的臂膀,不許她再逃避。
「但是我對自己沒信心,每一次吵架後,我的罪惡感很深,總覺得我們一直在彼此傷害,我是一個不懂得怎麼跟別人和好的人,好怕你就這樣一走了之。」
她語音哽咽,淚水不知不覺又溢出眼睫,仿佛今夏干旱的雨全匯集在她的眼眶,多到足以將彼此淹沒。
「就算我們吵得再凶,我一定不會走。」他拭著她腮頰上冰冷的淚水,心里一陣溫柔的牽動。
「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我變成我最討厭的那種女人,我討厭自己變得哭哭啼啼,討厭自己軟弱的模樣,討厭心思全被你佔滿,討厭你沒有回應時就胡亂的猜忌,討厭嫉妒讓我的面容看起來丑陋且令人憎惡,更討厭被遺棄的感覺……」
他強壯的臂膀環住她,緊緊地將她擁入懷里,任憑淚水濡濕他的衣衫。
「但妳卻是我最喜歡的女人,我愛看妳為我吃醋的模樣,我愛妳為我魂不守舍、為我蹺班、為我打扮……」
她掄拳捶打著他的胸膛。「不公平、不公平。」
他俯身吻住她的額頭、沾滿淚痕的腮頰、冰冷的小手,最後停留在她柔女敕的唇辦上,在深吻淺吮之間傳遞自己的感情。
他吻著她,一路從客廳到臥室,凌亂的衣衫迤邐一室。
兩人濃密相纏的唇舌,如蜜又如火,她感受到一股灼人的熱力,奔向她的四肢百骸,一種說不出的炙熱彌漫在空氣中。
他利落地解開她襯衫的鈕扣,雙手覆住她柔軟的渾圓,俯身吮嘗她雪白的肌膚,印上寸寸烙痕。
她眼底有一股渴望的迷蒙,臉上暈染著異樣的紅潮,所有的知覺全被他攝去,仿佛封存的熱情全在瞬間炸開來,要將她淹沒。
「我想要妳。」他醇厚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喃著,愛得太狂烈,會忍不住想要完全據為己有,以最原始的行為表達深切的情感。
她光果的背脊陷入床榻里,感覺到他強壯結實的身軀完整地覆壓在她的身上。
不同于上次的經驗,少了酒精的催化,所有的感覺顯得格外清晰,他戀慕的目光停留在她完美無瑕的嬌軀上,令她羞怯地閉上眼。
微妙的悸動從她的體內漾開來,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力量貫穿她的身體,微微的不適讓她咬緊下唇。
「痛……」她的指甲嵌進他的背,嬌喘道。
他放慢動作迎合她,曖昧的鼻息互相勾撩著,形成一股狂亂的漩渦。
良久,她疲憊的倚在他的肩上,偷偷打個呵欠。
「餓不餓,我去煮宵夜給妳吃?」他手指穿過她的長發,來回的梳弄。
她搖著頭。
「不如我們結婚吧?」他想用永恆的承諾來消弭她心中的不安。
「什麼?」一瞬間,她的瞌睡蟲全被嚇醒。
「我說我們結婚吧,戒指我已經做好了。」他彎下腰撿起地板上的長褲,在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太快了,我們才認識八個月……」她呆愣地不知如何反應。「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們都在吵架,我們彼此根本不夠了解對方……」
他打斷她的話。「從現在起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去研究對方,妳覺得不好嗎?」
他執起她的小手,印上一吻,將鑽戒套入她的無名指。
「給我一個必須答應你求婚的理由。」
「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在床上是猛男,這種內外兼具的老公不多了,錯過了很可惜。」
「樊令齊!」她嬌瞋道。
「剛才那是膚淺的回答,最重要的是我愛妳,嫁給這麼愛妳的人,不好嗎?」
他攬住她嬌女敕女敕的身軀,在頰畔印上一吻。
「你對我的一切了如指掌,但我對你真的太陌生了。」
「改天我打一份五百字的履歷表給妳,詳細述說個人生平。」
「我是認真的!」她不悅地鼓起腮幫子。「你真的瞞我很多事情。」
「我沒有瞞妳,只要妳肯問,我一定會說。」他不安分的大掌從縴細的腰部游移至她的酥胸,卻被她一手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