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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相公 第12頁

作者︰紫琳

夏侯碞痛苦地皺著臉,眼神中卻閃過淘氣的光芒。

「你給我乖乖坐著,不要亂動!」她惡狠狠地命令著,才一轉身又回頭道︰「你這就是報應!誰叫你總愛損我,活該!」故意不理會他痛苦的表情,罵完後逕自走出山洞抱回樹枝。

坦白說,真的很冷。濕冷的衣服加上陰寒的氣溫,她覺得自己已快凍成冰柱了。雖然他總愛欺負人,但,她很仁慈的看在他曾經代她受創的份上,她可以暫時不計較地生火救他,也救自己。

夏侯碞偷覷著她專注生火的表情,悄悄地感動著。他知道她嘴上雖那麼說,心里其實是替他擔心的。不知為何,相處久了,他慢慢體會她的刀子口豆腐心和他如出一轍。

迸芷萸皺了皺鼻子,她將樹枝排列好,卻不知如何取火。

「喏。」夏侯碞自懷里掏出樣東西遞給她。

「你有打火石不會早說嗎?」她理所當然地伸手接過,嘴上卻又不停數落著,「非得要等我發現升不出火時才拿出來,可惡!」

「我以為你身上也會帶著。」他簡直快要笑出來了,努力強迫自己擠出痛苦的表情。

看了他幾乎要皺在一起的五官,她的口氣緩了下來,專注地敲著打火石,裝作不經意的問︰「背還很痛嗎?」心里暗暗懊惱剛才沒有多采幾顆‘紫金靈果’,如果她多采幾顆,也許……他的背就會痊愈了──如果那果子有他說的那麼神奇的話。

「是有點痛,本來以為好多了,不過被你一推,卻又突然有種撕裂的感覺扯動了我的背……」他夸張地描述著,不露痕跡。

迸芷萸的手抖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的無心會造成他這麼大的痛楚,「誰叫你死性不改……」擦出的火花照亮了她的臉,他看到她臉上擔憂的神情。

夏侯碞看出她隱隱的內疚,試著用和緩的口氣道︰「我們和平相處吧!我少說幾句,你也別那麼倔,也許情況會好一點。」晶亮的眸光注視著她因火光而映照出的美麗容顏,她才十五呢!

迸芷萸低垂著眼,將柴枝聚攏了些,「我……不是有意推你的。」她說不出‘對不起’三個字,卻真心的感到抱歉。

望著她的神情,他也有著罪惡感,「其實,現在又不太痛了……剛才……那只是一瞬間的疼痛而已……」他想減輕她的內疚,一手偷偷撫著背,根本……一點都不痛。

迸芷萸突地抬眼望向他,「我知道一定很痛,你不用安慰我了!」她想起初時他又紅又腫的背,良心十分不安,「你就是愛逞強!會痛就說會痛,干嘛死鴨子嘴硬?我……是我不該推你的。」

夏侯碞更加不敢招認了,他避開她的眼,輕輕扭動自己的腰身,「你瞧,現在沒事了。我只要動作輕緩一點就不會痛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他被她看得心驚,深怕自己露出破綻。

「你坐過來一點吧!離那麼遠,衣服烤不干的。」她也一坐在火堆邊,兩手在火上烘著,感受到暖意自手掌傳到心坎里。

「嗯。」松了口氣,他往火堆靠近。

迸芷萸忍不住又開口道︰「你動作不會輕一點嗎?待會兒又扯痛你的背,看你怎麼辦!」瞪了他一眼,沒見過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她永遠不會對他說,事實上她剛剛有那麼一點感動。他一定是為了安慰她才會說只要動作輕緩一點就不會痛了,想不到他也有善體人意的溫柔,古芷萸想起夏侯嚴曾對她說的,夏侯碞也有屬于他的溫柔。就是這樣嗎?她有些失神的想著。

若不是還要假裝背痛,他真想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她……她是在關心他嗎?雖然口氣有一點差,但她的本意是關心沒錯吧?夏侯碞忍不住放肆地盯住她沉思的側臉。

兩人陷入各自的思緒中,直到火光愈來愈微弱……「啊!快沒柴了,我再去撿一些。」古芷萸一起身,便看見他也跟著起來,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給我坐下!我去就好。」

「我可以……」

「不可以!」她不容他置喙,「你敢動我就再推你一把,讓你痛死!」威脅月兌口而出。

「呃……」他動也不敢動,只能目送著她離去。嘴角上揚、上揚,再上揚……終于扯出一抹傻笑。她……她是真的關心他耶!

山洞外的古芷萸……「該死的臭男人!這麼愛逞強,痛死活該!」她一邊撿拾樹枝,一邊犯嘀咕,「要我道歉是不可能的,哼哼……只不過看在你背痛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

洞內的夏侯碞覺得耳朵有點癢,掏了掏耳朵,掛著開心的笑容,繼續烤火……幽靜的山洞里,只有隱隱閃動的火光。

迸芷萸偶爾會抬眼注視著夏侯碞,看他緊閉著眼調息內功的專注模樣,她暗惱自己的心起了些微的改變,她竟然覺得他閉著眼時,很吸引人。嘖,抿緊唇,古芷萸閉上眼,也開始調息自己的內力。

‘紫金靈果’著實是仙果。若沒運氣,她不會發現自己的內力比往常精進許多。她想,經過這一調息,他們兩人的內力肯定更勝以往。屆時,那可惡又該死的黑衣人就不一定打得過他們了。

在她正好合上眼楮後,夏侯碞也悄悄地睜開眼,審視著她。她……還在惱他嗎?不管她怎麼想,他的心境卻大不相同。曾經還想著如果她喜歡上二哥的話,他或許會退出。但現在,怕是怎樣也無法放開她了。

初識時與她斗嘴,他只當是有趣,如今,卻讓他有種特別的甜蜜感覺。深吸了口氣,他緩緩將內力收住,覺得神清氣爽。一切,否極泰來了嗎?

第六章

「天黑了。」夏侯碞打破沉默,定定的望著她,守住她張開眼與他眸光相對的那一刻。

一張眼便對上他晶亮的眸子,古芷萸心頭一動,故意伸個懶腰、扭了扭身子,刻意掩飾她的不自在,「真的耶!」她也看向洞外的漆黑。

「今晚早點歇息,明日一早想辦法回到崖頂去。」從哪兒來,就從哪兒去。只是,夏侯碞怎麼也想不通,自夏侯家往東,怎會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

「如果遇上那群黑衣人呢?」古芷萸偏頭想了想,「我們是從他們的大牢里掉下來的,可見崖頂之處便是黑衣人的居處,我們這一上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怕,以我們現在的功力,不至于會再度落入他們手中。」

「若他們以眾擊寡呢?」她可沒那麼有把握。

夏侯碞氣定神閑,倒是沒那麼擔憂,「也許崖頂的出口不只一處,我們不一定會遇上他們的。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他們是誰?而這座懸崖又是在哪里?你瞧這里的溫度這麼低,一點都不像南方的天氣,再加上……在我的記憶中,自夏侯府往東,根本沒有這樣的懸崖存在。」

「你是說,這里不是南方?」古芷萸伸手撥了撥熾紅的柴枝,的確,白天已夠冷了,此刻更是天寒地凍,若非升了火,他們肯定會凍死在這里。

「很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夏侯碞嘴里吐出白霧,「在醒來之前,我們不知已昏迷多久?現在大家一定很擔心。」醒來時沒空細想,此刻一推測,便想起夏侯府此時一定雞飛狗跳。

「有家人關心,真好。」屈著腿,古芷萸將下巴靠在膝蓋上,一手撥弄著柴火,臉色黯然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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