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若不是我買通警察,你早就因為殺害小伶和思遠而被捕了!」
什麼?殺死他們兩人的真凶竟是——
「老太婆,我看你嚇得腦筋都秀逗了。殺害他們的明明是你呀!是我拿錢疏通警察……」
「你以為我為任何由那個警察敲竹杠?"溫夫人激烈地爭辯著。"就是怕這件事抖了出去,你會去坐牢!」
溫書哲不耐煩地揮揮手。"隨你怎麼說。反正這些人——"他話未講完,突然雙目提出,像骨牌一樣筆直地倒了下來。
暗緋衣驚呼這是怎麼回事?
「下一個該誰呢?"梅嫂跳過溫書哲的尸體,拿走他握在手上的槍,異常地笑道。
「梅嫂你……"溫采仙臉色發白地看著婦人。
「二十八年前殺害那兩人的,是我!"她驕傲地宣布。
此時在場的人全都震住,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我根馮玉憐——"她充滿恨意的眼神經緩轉到緋衣的身上。"要不是她半途攪局,思遠也許就會注意到我的存在。"她神情恍惚地微笑起來。"我愛思遠。從一開始就愛慕著他。雖然他結了婚,可是我知道他一點也不愛她!我一直等,等他有一天發現我對他的感情……但馮玉憐這個賤人!"甜蜜退去,梅嫂舉著手槍怨毒地仇視緋衣。"你死有余辜!」
「不要!"溫廷瑜大驚失色,吃力地想要爬起。
「思遠——"梅嫂看著廷瑜的雙眼,淚珠滾滾滑落。"你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不願接納我的感情?"她痛不欲生地說道。"馮玉憐死了,你也跟她的魂魄飛了。我不想殺你,我真的不想殺你啊!可是你寧願選擇和那個賤人作一對同命鴛鴦,也不願跟我——"她邊說邊把槍轉向廷瑜。
「阿梅……我不怪你,畢竟你也是個可憐人吶!"傅緋衣勇敢地護著廷瑜,暈眩感再度襲來。
「馮玉憐——"梅嫂狂吼一聲叫道。"我才不要你的同情!"她邊講邊拿出一罐汽油,瘋狂地大笑。
「你……你想做什麼?"溫采仙擔心地問道。
「我只是按著那個臭老頭的計劃行事罷了。"她打開蓋子,將汽油一倒而空。"大家同歸于盡。等到全部燒光了,龍騰集團自然由他接收,到時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夠了!」
「放了我——"被綁住的溫夫人首先出聲。"你放我月走,今晚的事我一個字兒也不會說;我……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她企圖利誘梅嫂。
梅嫂面帶微笑地走到她跟前,溫夫人原本欣喜的臉卻因梅按拿槍頂著她的腦袋瓜而變得灰白。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自以為是的人;更憎恨喜歡專用錢打發別人的女人。"她傾身向前,嘴唇靠近溫夫人目的耳畔。"真巧的是——你兩樣都有!」「說罷便扣了扳機賞她一賴子彈。
「怎麼回事?"徐宇揚申吟地模著後腦勺,意識不清地問著。
「歡迎參加死亡派對。"梅嫂得意洋洋地對著剛清醒的他說道。
暗緋衣畏懼地盯著她手上的槍,引得梅嫂格格大笑。
「你放心吧!我不會一槍就送你上西天的,那樣做簡直太便宜你了。"梅嫂面露凶光地說道。"我要讓你們難受地死去,讓火焰慢慢地包圍你、吞噬你,讓你飽令嘗痛苦的滋味……"她從口袋拿出打火機,咧嘴一笑道。"現在——讓你們一塊兒下地獄吧!」
暗緋衣此時含情脈脈地看著溫廷瑜。她不打算逃,如果這是她的命運。能和心愛的人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種幸福。
梅嫂狂笑地將打火機扔出,頓時之間,書房成為一片火海。
「阿——"梅嫂突然全身著火地尖叫起來。
所有人的一時之間亦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呆住了。矮小的梅嫂痛苦地哀嚎,倒在地上拼命翻動身軀想停止焚燒;她的叫聲由強轉弱,漸漸沒了聲息,直到——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死了。
火舌迅速蔓延開來,一時之間濃煙遍布,室內溫度-再竄升,呼吸已到困難的地步。
「你仍能走嗎?"傅緋衣捂住鼻子難過地問著廷瑜和宇揚。
「沒事的!"他倆勉強地站了起來,讓緋衣一左一右的扶著走。
"慢著——"一回頭,只見溫采仙拿著槍指著他們,手腕卻不停地顫抖。
「采仙,快把槍放下?"傅緋衣急忙勸道。
「是啊!快放下來!徐宇揚也出聲警告。
溫采仙哭哭啼啼叫著。"我討厭你!為什麼你能得到到幸福,而不是我……」
「采仙!別耍孩子脾氣。快把槍扔掉!"溫廷瑤亦正經地說道。
火苗一燃不可收拾,轉眼間所有的家具全都被燒得僻啪作響。
「采仙,有話我們出去再說。再待下去,我們全都逃不掉了!"徐宇揚勸告著她。
「不,不要。"溫采仙的眼中閃爍著火光。"我要你也和我一樣,得不到幸福!"隨即一聲的槍響,傅緋衣應聲倒地。
肩腫爆破的感覺迅速蔓延開來,刺痛如漣漪一樣無止盡地擴大;傅緋衣覺得體內有股溫熱的液體不斷往外奔流,黑霧在眼前變成一只丑惡的魔鬼,張牙舞爪地威喝著她。
「緋衣!"溫廷瑜焦急地攏著她道。"振作點!」
「我……"傅緋衣想伸手觸模他的臉,無奈全身力氣散失,根本拾不起來。
「別睡著……別離開我!"溫廷瑜恐懼很大叫。
她很想說些什麼安慰他的話,但是……好累!她感到麻木、發冷及僵硬。
就這樣吧!暗緋衣認命地閉上了眼楮。
醫院的急診室外,溫廷瑜正疲憊而憂郁地靠著牆站立。
他的雙眉糾緊,眼眶紅腫,神情極為凝重。他沒時間去想家里如何料理善後,也無法安慰精神崩潰的溫采仙;他全部的心思只能集中在手術室內,正施予急救的緋衣身上。
她溫熱的血液仍留在他的胸前,那染了一大塊血跡的白襯衫也牢牢地黏住他的心;緋衣中槍的恐懼不斷地縈繞腦際,那感同身受的若楚令他難過得快要發瘋。
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他的喉頭越來越干澀。怎麼還不出來?這樣的煎熬真比殺了他更難受。
「廷瑜——"徐宇揚從櫃跑了過來。"手續都辦好了。」
「嗯,謝謝你。"溫廷瑜扯扯嘴角,無力地說著。
「倒是你……"徐宇揚看見他的臉色逐漸蒼白。
「你身上的傷也該去看看,緋衣不會有事的。」
「不,我要等她平安無事地出來。」
「廷瑜……你在流血啊!"徐宇揚看著他胸膛上的血漬逐漸擴大,甚至開始滴了下來。
「我沒事……"沮廷瑜忍著暈眩,硬不肯離開半步。
「哎!"徐宇揚氣得走到宙邊燃起一根香煙。
當他回頭想再勸廷瑜時,不禁睜大了雙眼看著他的背部。"廷瑜……你——」
溫廷瑜好似沒听到他的叫喚,只覺得四肢無力,渾身虛月兌不已。
徐宇揚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扶住近乎昏厥的溫廷瑜,大聲驚呼︰「快來人哪!」
而溫廷瑜已軟癱在他的懷中,被于彈貫穿的胸膛已是血紅一片。
「你打算怎麼處理采仙?"緋衣有些擔心。"她不會被判刑吧?」
「我看,她進療養院的機率比較大。"廷瑜在床止移動著,想找尋較舒服的姿勢。"她的精神況狀不大穩定。」
懊死!但怎麼躺都不好,他不禁低咒者。
緋衣拍拍他,給了他一個撫慰的笑容,心思不禁回到在手術台上,那如幻似真的夢。
小憐又出現了,帶著一抹依依不舍的微笑。
「緋衣,我必須走了。"小憐握住她的手。"我的心願已達,不需要再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