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傳緋衣捂住耳朵不願听下去。」我不相信,我不信他愛著我;他根本誤解我、恨透我了。
「我的緋緋——」小憐肯定的對她說。「你真的錯怪廷瑜了!」
「像他這種表達愛意的方法,誰敢接受?傳緋衣痛苦地說著。「他還把我當成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可以任意褻玩,實在太可惡了!」
「那些女人全是為了錢才和他在一塊兒,沒一個真心的。」小憐也很難過地講道。」他待你的方式,就像打發以前那些女人般給了錢後走人。這樣一個明明渴望真情,卻要壓抑自己、時時提防別人、不懂傳達自己心意的男人,你不覺得很可悲嗎?」
「這……」面對頻頻勸慰的小憐,緋衣覺得有些招架不住。
「給自己,也給廷瑜一個機會好嗎?千且你了解他並非像傷所想的那般惡劣,就會明白、他真正的好處。」
「……」
「我走了。」小憐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所說的話。」
「等等!」傳徘衣急忙叫喚,但小憐又在她跟前如一縷輕煙般地消失。
緋衣感到相當茫然,再度走到石椅前坐下;金色的陽光透過樹梢,把她的影子連同心湖一塊兒搖晃。
「緋緋!」听見有人呼喚,發呆中的傳緋衣才回過神來。
溫采音一把撲到她的身上,哭哭啼啼地說著︰「你跑到哪兒去了,我找得你好苦哇!」
「我只是想到處逛逛……」
「逛了三天?」溫采音埋怨地說。「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啊?我只不過出來一下子呀!?傅緋衣覺得莫名「你明朗就三天三夜沒回家了!」溫采音反問。「難道你不知道嗎?」
傳緋衣搖搖頭,認真地說︰「我頂多只出來一個上午,和溫伯母在公園里談天……」話才出口,緋衣便覺得事有蹊蹺,莫非她真的出來三天了?
丙然……
「你和我媽……在公園里聊天?」采音好像快窒息一般。
「采音!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大家都累壞了。」
听到這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排衣如道電擊般僵立。
「緋緋?」溫采音欲拉著她回家,競發現她一動也不動地站著。「怎麼啦?」
「你——」傳緋衣僵化的手以極慢的速度伸起。已「你來做什麼?」
雖說早已有了心里準備,傳排衣憎恨的目光仍令溫廷瑜感到無力。縱然這幾天他像發了瘋似地不眠不休地找她,但看到她完好和初,一切也就值得了,只是沒想到她的指責竟來得那麼快,令他有些難堪。
這幾天,每當夜蘭人靜,獨自一人時,廷瑜才發現,即使他不願承認,但心早已遺落在排衣身上。他這輩子從沒那麼在乎過一個女人。但他卻傷害了他,那罪惡像揮之不去的夢一再折磨他。
如果可以,他寧可花一生的時間求她諒解。他不要她恨他,那將會令他無法承受。
「哥哥也很擔心你……」溫采音看了廷瑜一眼道。「他這三天不吃不喝的,人都瘦了一圈。」
憔悴的廷瑜抬起頭看著緋衣,但見到她充滿怨恨的目光,隨即又心虛地低了下去。
「滾……你給我滾!」傳緋衣沖到廷瑜面前,使盡全身的力量拳打腳踢,且歇斯底地狂喊著。「我不要再見到你!你給我滾!」
「緋緋!」溫采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著傳緋衣毫無理由地捶打著溫廷瑜,也覺得有必要加以阻止。
「到底怎麼回事?」溫采音介入兩人之中,面對廷瑜問著。
溫廷瑜沈默無言。緋衣瘋狂的舉止著實令他舒坦些,起碼,他能稍稍減輕心中的罪惡感。
看著自己哥哥反常的模樣,溫采音轉向排衣問道︰「緋緋,你和他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哥哥?」
傳排衣像沒听到采音的說話,只一個頸兒地嚷著︰「我恨你。你听到沒有?我一一恨一一你︰「溫廷瑜原本任由緋衣捶打而不反抗的身軀,此時卻顫抖了起來,心中猶如刀割般的痛楚。
「你先回去。」溫廷瑜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等你把身體調養好了,要怎麼樣都可以。」
啪!一個巴掌扎扎實實地落在他臉上,把站在旁邊一頭霧水的溫采音給嚇了一跳。
「你不要在這里假惺惺了。」傳緋衣怨恨的眼神、直穿透了溫廷瑜。
「只要看到你,就讓我想起那天晚上你是如何惡毒地虐待我!」她撥開采音,狠狠地拉著他的衣襟,咬牙切齒地道︰「你當時怎麼不關心我的感受?怎麼不聆听我的解釋和哀慟?」
溫廷瑜听著緋衣的指控,心中一陣陣痛,有如千萬根針毫不留情地戮刺著,火辣辣的溫度在臉龐慢慢爬升,急速點燃他的悔恨。
「別再任性了。」他傷痛的限眸帶著一絲認真。「跟我們回去吧!你該好好休息。」
「不!你走!你走!」緋衣用盡力氣,嘶吼著然後便整個軟癱在廷瑜身上。
「快!采音廣溫廷瑜奮力一撐,抱著意識昏迷的緋衣。「我們快回去!」
楞在一旁的溫采音此時方如大夢初醒,溫廷瑜飛奔上車,往回家,的方向沖去。
緋衣感覺自己在飄著。
就像棉花一樣,毫無重量地輕浮在空中,看著底下忙碌的人。
「我已經幫她打了鎮定劑,可以暫時休息一陣子。」
面容慈祥的老醫生,對著溫氏兄妹講道︰「她可能受到了什麼打擊,受了風寒再加上操勞過度,所以有點發燒;你們好好看著她,讓她多調養個幾天應該就可以痊「謝謝你,盧伯伯。」溫采音連忙道謝,並喚梅嫂送客。
「別忘了——」盧醫生走到門邊再次叮吁著者。「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知道。」溫采音熱切地點著頭。「盧伯伯再見。」
「再見。」
溫采音關了門,立即走到自始至終一動也不動的廷瑜身邊;壓低聲昔河道︰「你們兩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溫廷瑜依然像風化了的石頭,征征地盯著躺在床上的緋衣,悶不吭聲。
溫采音是個性急的人,老看著哥哥像木頭一樣的發楞;忍不住拖著他到門外詳加盤查。
「緋緋的失蹤跟你有關吧?」
「你倒是說說話呀!」溫采醬打定主意,要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而溫廷瑜卻仍是沉默以對。「你究競對人家做了什麼好事,讓她這麼生氣?」
「喂!」溫采音覺得自己像個超級大白痴,一個人喋喋不休,還得不到二點回應。「你別像個死人一樣好不好?要不然!」她下定決心轉身回房。「你不告訴我,我直接去問緋緋總可以了吧!」
「采音!」溫廷瑜立刻拉住她的衣袖叫著。「別去吵她,讓她好好睡一下。」
「那你告訴我啊!」溫采音立刻回過頭來,咄咄逼人地向著廷瑜興師問罪。
「我……」溫廷瑜神情痛苦,實在不知該如何啟齒。
溫采音等著他的解釋,決心打破炒鍋問到底而不肯放松。
「我……」溫廷瑜深吸了口氣,打算面對現實。「我強暴了她!」
「什麼?」溫采音震驚得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強暴了她。」溫廷瑜咬了咬牙,忍著痛楚再說一次。
溫采音的臉針對唰地變得慘白,不可置信地搖頭著。「難怪……難怪她這麼恨你。」她淚水成串地落下。「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原本我已計劃好一畫……」溫采音貼著牆壁柔腸寸斷。「我該怎麼向緋緋交代!是我硬把她叫來的。現在出了這種事……」她哽咽地說。「我對不起她!我真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