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緋衣禁不住淚如泉涌,苦苦申吟。「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我病了?」溫廷瑜用力扳開她的雙腿,以自己的膝蓋牢牢固定住。「我會讓你了解什麼叫瘋,更要讓你明白陷害我的下場!」他心,中的風暴肆無忌憚地橫掃腦海,憤怒及欲火扯斷了自制崩緊的弦。
此時的傳緋衣已門戶大開,冰冷的空氣涼人心坎,她仍使使地扭腰掙扎,翼望維護那最後的自尊。
她緊緊地咬著下唇,硬生生地將翻涌而上的淚水給吞回去。
我不哭。這是我僅有的尊嚴,他休想那麼輕易地傷害我。緋衣對自己說著。
從小到大,她從沒真正地根過一個人;可是今天卻破了例,她恨他!恨透了溫廷瑜!
聶!一記雷響起,傳緋衣哀嚎也傳遍房里每角落。
她無力地躺在床緣,承受溫廷瑜一次又一次的侮辱。直到他發泄完畢,全身虛軟無力地癱在她身上。
他傷了她。他做了什麼?溫廷瑜這時思緒才漸漸清晰。他掙扎地托起上身,看著床上目光呆滯的女人麻木僵直地躺在床上;活像具死尸。
他竟像個卑鄙無恥的人渣一樣傷害了她!
天哪!怎麼會?
他怎麼會做出這種天理不容、人人唾棄、極盡下流的事?
傳排衣一動也不動,臉上的淚雨早已風干,徒留兩行隱約可辨的痕跡。
「我……」愧疚之情如潮水般席卷而來,拍打著他幾近遭舌噬的心房。
看著她像靈魂出窮的模樣,空洞的軀殼水冷凜冽。廷瑜心疼地想把她抱在懷里,撫慰著她、向她道歉,然而她接下來的話卻讓廷瑜的心緊緊地糾結起來。
「我這一生都會記得你。」傳緋衣靜靜地吐出這句話,一雙幽黑而空洞的眼眸注視著他。「我恨你!這一輩子都恨之入骨。」
他一凜;臉色隨即沉了下來。
「隨你。」
溫廷瑜起身,把擠壓變形的棉被覆蓋在她赤果果的身上,並撿起散落一地的衣褲套上。他不敢回頭看劫後余生的緋衣,私底下更渴求她能有所反應,就算是要勒死他也無妨,但不要這樣靜漠,像一具行尸走肉般。
我……真的太過分了……
溫廷瑜幾乎是蒙著頭離開,縱使心中有千萬個對不起,也不能讓人看見他自責的淚滴;更何況傳誹衣憎恨他,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這樣的事實令他痛心疾首,除了悔恨,還有被拒絕被排斥的紀滅。
傳緋衣呆望著泛黃的天花板,覺得了無生趣。
她掀開棉被,勉為其難地硬撐坐起;僵化的大腿像肌肉萎縮般毫無彈性。她撫模其下月復,路嚙地往浴室走去,點點血腥染紅了沿途的地毯。
她顫抖地扭開水龍頭。任熱騰騰的水直瀉而下。室內彌漫著層層蒸氣,她的臉、她的身全被燙得紅通通;腫脹的下月復遇熱更加疼痛不適,但排衣早已感受不到,任滾燙的溫度淹沒傷口。
一團白色的光影出現,凝聚成一個透明但熟悉的身影。
馮玉憐幽然地出現,看著哀莫大于心死的女孩沉默無言。
「可憐的緋衣……真對不起。」她低頭嘆息。
「哇」的一聲,傳緋衣將滿腔的委屈全宣泄出來,令她為之心折。
「這孩子——」她輕柔的著她的臉頰,試圖安慰一顆受過創傷的心靈。
「謝謝。」緋衣哽咽。小憐溫柔的話語稍微溫暖了她受創的心靈。「和我出去走走,听听我的故事好嗎?」小憐誠懇地問道。
這對于能暫時逃離這一切的辨衣而育,無非是再好不過。「恩!」她點點頭,擦干眼淚地接受.邀請。
「你說什麼!」溫廷瑜倏然站起,華麗舒適的躺椅被震得翻了過去。
「是微信社送來的調查報告。喏——」徐宇揚遞一份卷宗。示意他看。
溫廷瑜的臉色鐵青,拿著資料的雙手抖個不停。
「是真的嗎?」他揪住字揚的衣領,再次確認著。」這來源正確嗎?」
徐宇揚被此舉嚇了——大跳,他不知道今天的廷瑜是怎麼回事。一早來即面色凝重,眼眶凹陷,桌上還放瓶喝了一半的白蘭地。倘若發生了什麼,這事一定非同小可!
「廷瑜,你——」徐字揚和他相識多年,不會計較溫廷瑜火爆的舉動,只是擔心,會有什麼事讓鎮定的他如此慌亂失措。
溫廷瑜緊握的拳頭突然松了下來,雙腿一軟地癱坐在地上,神情黯淡。
徐字揚蹲下來扶著 瑜,用力搖晃著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了?」
溫廷瑜憔悴的臉孔默不作聲,只是一個勁兒地甩頭。
緋衣那雙充滿恨意的雙眸,時時浮現在眼前。
他實在受不了內心的煎熬。他錯了,大錯特了。
傳緋衣沒有說謊。他和采音認識有八年了,至于會出現在溫家,是應采音之邀前去作客的。
他往後靠向椅背,雙眼痛苦地閉起。
她就像她表現的一樣誠懇、純潔,美得自然清新、毫不矯柔造作。而她的靈魂是那樣聖潔美好,自己卻一再地抹黑她、否定她。
他嚴重地污辱了她,但她的表現仍是如此高尚,他怎能懷疑那種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真是裝出來的呢?
他深為她所吸引,自遇見她之後,他的夢里全是她;他拼命想拋開這一切,她的形影卻依然在他腦海里盤旋不去。
他無法忘記她那豐潤的唇瓣有多麼的甜美,以及那柔軟的身軀緊粘著他的美好感覺。
廷瑜苦笑。在他做了這麼多可怕的錯事之後,已不配再擁有她了。該離她遠遠的,並防止自己再次傷害她,這是最好的贖罪方式。
「廷瑜——」徐宇揚大聲叫嚷,欲讓萎靡不振的溫廷瑜清醒過來。
「嘩」的一聲,傳來林秘書急切的聲音︰「董事長!采音小姐說有要緊事找您,讓快接電話!」
「喂——」徐宇揚一把抓起桌上的听筒。「采音,我是宇揚。」
「宇揚……」溫采音的聲音焦急且帶著濃厚的鼻音,似乎在哭。「我哥呢?他跑到哪兒去了?」
「你先鎮定點。」徐宇揚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廷瑜,接著說︰「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會轉告他。」
「緋緋她……她失蹤了!」溫采音無法自抑地大哭了出來。
「緋緋?失蹤了?」徐宇揚大惑不解,對這個人名感到相當陌生。
溫廷瑜推開宇揚一把搶走電話,神情慌亂地對著話筒又吼又叫︰「緋衣她不見了!怎麼會?你怎麼這麼大意?她何時失蹤的?在哪兒?你找過沒有?你去附近找過沒有!」溫廷瑜語無倫次地叨念著,像在詢問,也像自責。
「我找過了!」采音抽噎地回答。「她什麼東西也沒帶,但就是找不到人;我問遍了李叔、梅嫂、大媽,連外婆都問了。沒有人看見她,沒有人知道她去哪兒了!」;
「我馬上回來!」溫廷瑜倒吸一口氣。「你等我,我馬上就回來!」他把電話一甩,開了門就沖出去,撞倒了正欲進門的陳副總,卻連道歉也來不及說就狂奔而去。是我!都是我的錯!
他必須盡快地趕回去,在排衣做傻事之前找到她!雖然她可能不會樂于見到自己。
第五章
「坐吧!」馮玉憐牽著排衣的手,挑了個樹蔭濃密的位子坐下。
「我一見你的臉就喜歡上你,好似一見如故。」馮玉憐親切地笑笑。
傳緋衣抬起頭來,望著眼前態度隨和的夫人,心情逐漸平緩下來。「我也是。」她說道。「不過起先我真被您給嚇了一跳。」
馮玉憐格格地笑了兩聲,溫柔地說著︰「好奇怪,陰陽兩地,人鬼殊途,此時的你我卻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兒聊天,要給別人知道了不昏倒才怪!」